两人冲出车间，奇怪的是，外面一片安静，黯淡的月光映照在漆黑的办公楼上，格外的阴森，可楼顶完全看不到武疯子的身影。
“我上去看看！”
王双双动作很快，用与他身材完全不匹配的速度，沿着排水管道，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爬上了楼顶，可是上面空空荡荡的，“疯子哥呢？”
“我上你下！进办公楼！”关小北打了个手势，两人随即进入办公楼搜索。
这栋楼的格局非常简单，走廊联通着一排排的办公室，尽管都锁着门，但是办公室的窗户都很大，可以很容易看到里面的桌椅设施，几乎是一览无余。
关小北很快搜索到了二楼，见到了下来的王双双。
“有发现吗？”他开口问道。
“没有。”王双双摇摇头，“刚才听到声响的时候我的确感应到了外边有能量的波动，可一路看下来，一点痕迹都没有。”
“武疯子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关小北有些担忧。
王双双倒是不怎么焦急，“疯子哥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武力值是绝对值得信任的，他那样的高手绝对不会无声无息就翻了车。”
“就怕他们有什么特别的手段。”关小北拍了拍身后的背包，“这些东西我们不是也没想到吗？”
“可这翔飞也没多大，就算有敌人，也无处可藏啊？除非他们已经出去了。”
从办公楼看下去，整个翔飞几乎一览无余，四周除了各种虫鸣，没有一点动静。
“应该不会。”关小北冷静地思考了一阵，“厂房就在大门旁，如果他们出去了，我们刚才出来的时候就会迎头遇上。”
接着他忽然灵光一闪，回过头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去了那边。”
翔飞的厂区只有三面围墙，因为背面就是柳江，关小北指的正是那一个方向。
两人赶紧下了楼，从大厅直接穿过办公区，来到了楼的背面，这里是一片空地，平时应该是当成员工的停车场，对于这里关小北印象非常深刻，上次他过来采访的时候，林羽的尸体就躺在这儿。
但是此时空地上什么都没有，对面一排排树木在江风吹拂之下正徐徐摆动，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对岸的灯光。
两人没有犹豫，钻到了树丛之中，高新区虽然是沿江而建，但是因为柳江两岸都修了宽阔的河堤，从空地边缘到江面，是一段两三百米的斜坡，黑夜之中只能看到全部被斑驳树影覆盖了。
“仔细找找！”关小北拨开野蛮生长的灌木，不一会，果然看到了一段人工修筑的小路，沿着路走到尽头，居然是一个洞口，里面还有微弱的灯光。
原来洞口的朝向几乎与江面平行，四周又都是野草野树，不走到跟前，根本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看起来像是以前修建的防空洞？”关小北看了看洞口已经长满青苔的混凝土结构，这种几十年前留下的防空洞在谭中有不少留存。
“防空洞有修在江边的？”王双双疑惑道。
“这你就不懂了。”关小北在谭中多年，他解释道：“以前柳江的水位很低，这一片离江面还是很远的，只不过后来下游修了水电站，河道和水位都发生了变化，所以当年在这里修建防空洞也不算奇怪。”
“但是。”关小北看着门边缘透出的些许灯光，“如今这里肯定被人重新修整过，里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一定要小心。”
王双双点了点头，轻轻推了推铁门，上面的锁是打开的，看来刚才一定有人进出过，武疯子很大的可能是进到里边去了。
两人走进防空洞，最开始的一段还保持着历史的面貌，只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闷气和潮湿，显然是安装了通风系统。
过了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整个空间被人加宽了很多，墙面都安装了灰色吸音材料，玻璃隔断出了一排排独立空间，最大的一个，里面摆放着硕大的反应釜，以及电力加热设备，还有琳琅满目的实验器材。
“在仓库里发现的药一定是在这里炼制的。”王双双说道。
“现在这个不重要。”关小北指着通道里边的方向，“看那边。”
“天啊，这都是什么？”王双双长大了嘴。
也不怪他如此惊奇，那一个区域两边放满了巨大的培养皿，此时都已经被人打碎了，满地都是散发着古怪味道的培养液和玻璃渣。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想到了昨晚出现的那个蝙蝠怪，“这得有几十个吧！”王双双初略数了数，感觉有点头皮发麻。
虽然昨晚他解决掉那只怪物相当轻松，但是这种玩意要是到达了一定的数量，危险性可是能形成质变的。
“武疯子一定来过这。”关小北捡起地上一块掉落的布片，正是今天帮武疯子购置的新衣上的。
两人顿时没有心思再耽搁，立刻沿着通道往前冲去，很快就走到防空洞的尽头，被一扇厚厚的铁门挡住了去路。
“又是铁门！”王双双气道，他用力推了一下，居然纹丝不动，“他们这是要防核弹吗！”
“这是电磁门！”关小北仔细观察了门的连接处，“去找控制室，一定有开关！”
两人连忙回到之前的生产区域，很快就在一个隔间里找到控制台。
“原来我们一进厂区就被发现了。”
关小北看到墙上一排排的屏幕，视角几乎覆盖了翔飞的每一个角落，也不知道这伙人安装了多少个隐藏摄像头，刚才他们活生生上演了一幕掩耳盗铃的好戏。
现在也顾不上羞耻了，两人在控制台上一顿乱按，运气不错，在把洞里的设备弄得一团糟之前，总算找到了电磁门的开关。
打开半米厚的铁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里面的空间比外面大得多，四周都是嶙峋的岩块，头顶参差不齐的钟乳石之间错落放置了一些简易的照明，比外边昏暗许多，这里像是一个天然的溶洞，规模极大，甚至看不到对面。
地面上的情况简直触目惊心，横七竖八地躺着各种各样的尸体，有人型的，更多是造型各异的怪物，鲜血、汁液、生物组织……流得到处都是，仿若一个修罗场。
而在场地的中间，矗立着一尊杀神，正是刚才失去踪影的武疯子，此时的他浑身是血，衣服也满目疮痍，两人进来，他只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去面对洞穴深处的黑幕，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