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问的!这种令整个时家都蒙羞的事情,你还想怎么宣传?!”时莫怒瞪着时倾,大声呵斥。
时倾冷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管时霁是怎么跟你添油加醋说我的。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难道你身为父亲,不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女儿的安危吗?”
这一问,将时莫问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瞪着时倾。
“我夜不归宿。呵。我为什么夜不归宿?我在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夜不归宿去了哪里,怎么睡的觉在哪睡的觉?难道不应该是你先关心的问题吗?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管过我。五岁那年,天赋尽失,你嫌丢人,将我扔到了小黑屋,关了我整整一周的时间。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在没有吃没有喝的黑暗环境中,是怎么活下去的吗?在那之后,你良心发现,终于想起来你在某个小黑屋还存放着一个讨人厌的女儿,将我放了出来,把我安置到了现在的家。当华丽闺房变成破旧木屋,当漂亮衣服变得破破烂烂,当从小适应了婢女伺候生活起居的我变成了独自一人生活时,你又在干什么?你想到过这里还有一个需要被关爱的女儿吗?你可以左拥右抱,坐享美食;有人给你更衣,有人为你洗漱;但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没有一个人相伴,甚至最后连婢女都不再给我送饭,而需要我自己去要饭吃。冬天寒冷,木屋不御寒,没有棉被,洗澡水也不可能有热水。我贵为时家大小姐,却被底下一众姊妹甚至丫鬟欺负,没有人给我出头,没有人会维护我,他们带着木棍打我,险些将我送归西天!这些,你都知道吗?”时倾一口气的说完了那些存在脑海中原主的记忆。
“而在刚才,我只出手教训一下对主子不敬的小丫鬟而已,你却说‘乱用权利,该当何罪?’这样的话说出口,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内疚之感吗?”
整个场面安静极了,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有些仅仅只是见过时倾而没有跟她打过交道的下人们,听到她的话都不免有些动容。
时莫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一连被时倾反问这么多,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一瞬间,他为自己曾经的言行感到懊悔。但是当他抬头再次看到时倾的脸时,心中那点仅存的懊悔立即消散了。
真是越长越像舞倾城。看着晦气。
“天赋为零,活该如此。我只希望没有你这个女儿,这样,我们也就不会相看两生厌了。”时莫淡淡的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临走时,对着穆子盈点了点头。
穆子盈领会其意,上前几步,看着时倾盛气凌人的说道:“行了,那件事我们先放过。这次找你,是因为明日的宫宴。”
穆子盈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这样的皇宫宴会,时家通常不会让你去的,形象太给我们时家丢脸。但是无奈,这次的宴会有特别含义,你必须得去。所以,我来就是问问你,衣服该换新了,喜欢什么样式,什么颜色?我派人去做。”
穆子盈冷笑了一声,接着又附在时倾耳边,用只能让他们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提前问好你,省的最后让你落下一通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