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光才刚刚透亮不久,长生和阿瑶便一起来到迎阳驿馆附近的照胎泉,这泉水如同落胎泉一样,设在了庵堂里,名曰照胎庵,平时闲杂人等是不得进入的。
昨夜两人商量好用隐身符进入庵里,伺机观察孕妇照胎时井中的异象。但是隐身符有个弊端,就是由于两人的法力有限,隐身时间很短,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只能在外面先行等候,一旦有人进去,他们才能跟进去,看完后立刻出来,不然时间一过,隐身术失效,就会被发现了。
一上午就快过去了,阿瑶等得有些不耐,埋怨道:“怎么还没有人进去呢?你们女儿国的人都不生育了吗?”
长生对此也不解,按女儿国的法律规定满二十岁的国民必须履行生育下一代的责任。也许只是赶上今天喝子母河水的人少吧。
“可能今天不巧,没有喝子母河水的人。”
“可能吧,那我们再等等看。”
两人继续在照胎庵前探头探脑地等候,忽然身后有人道:“不是告诉过你俩不要到处乱跑了吗?”
长生和阿瑶互视一眼,齐齐转身看向来人,正是国师花凤仙。自昨天知道蝎子精的下落后,她就警告两个孩子不准再随便出宫,尤其是不能再去解阳山。可谁知他俩倒是不去解阳山,反而来了照胎庵。可这照胎庵虽然地理位置在女儿国境内,但确是受如意真仙管辖,同意危险至极。
“你俩好大的胆子,我昨日不是警告你们不可再胡来了吗?一次解阳山还不够你们意识到危险吗?怎么还胆敢来这照胎庵呢?”今日当她发现两个孩子又不在宫中时,一阵寒意袭上全身,她不敢想像他们如若再出意外又该如何化险为夷。她连忙施法定位到了长生的位置,得知他二人在照胎庵,吓得她啥也不敢想,迅速赶来。幸好见到两个孩子只是站在庵外不远处探头探脑,没有其他行动。
“师傅,您先别生气,听我说嘛,我只是想看看照胎泉照出的胎儿和魔胎有什么不一样。”见师傅气他没听话,长生恭敬解释,“徒儿有个怀疑,想证实一下。”
“你又想证实什么怀疑了?”她真是搞不懂她这个徒弟,明明年龄不大,却总能想到一下连她们大人都想不到的事。
“师傅,我和阿瑶怀疑......”
“来了,来了,快,我们跟进去!”长生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阿瑶这边招手喊他过来。
长生和花凤仙看向庵堂门口,果然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女子,显然母亲是陪女儿来照照胎泉的。
只见母女二人扣了庵门,从里面出来一名道姑打扮的女道士,三人在门口说着些什么。
刻不容缓,长生和阿瑶急忙祭出隐身符,单手掐诀,施了隐身咒,然后向庵门跑去,临去前长生还不忘回头对花凤仙说:“师傅,回头我再和您解释。”
两人跑到庵门前,正赶上女道士带那年轻女子进门,于是也随着跟了进去,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花凤仙也施了隐身咒一同跟了进去。而那中年妇女则被留在了门外。
进了庵堂内,女道士让年轻女子在记录册上登记了自己的个人信息,如姓名年龄家居何处?女子一一填写完毕,便来到庵中照胎泉旁,说是泉实则就是一口井,从外观看来与普通井水无异,唯独就是将井打在庵堂内,这与解阳山的落胎泉有异曲同工之意。
井旁有另一位女道士,她让年轻女子将上衣推上去,露出肚皮,然后在井边站好,此时肚皮便会映照在井水内,长生、阿瑶和花凤仙都来到井边,探头看向井内。
只见井水中起初映出了女子的肚皮,然后就见水波晃动,原本清晰的肚皮投影开始变得模糊,逐渐形成一个胎儿的影像出来,影像是灰黑色的,但依旧能看到是胎儿的模样。
井旁的女道士开口道:“恭喜这位姑娘,是正常的胎儿,三日后便可降生。”
“谢谢,谢谢真仙。”
女子拜谢完,穿好衣服,便随着第一个接待她的女道士出了庵堂,三人也随后跟了出去。
时间刚刚好,长生和阿瑶的隐身符也随即失效,花凤仙袍袖一挥,自动现身。未等他俩再开口说什么,花凤仙扯了了两个孩子的手一路飞回了王宫。
一进长生殿,花凤仙便严肃地道:“不论你们怀疑什么,在娄宿星官回来前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安心地带着宫内,不可再出宫。”
“不可,”长生大惊,他还没查明白,怎么能安心待在宫中,“师傅,今日只看到了正常的胎儿,我们还没有看到魔胎,怎么能就这样待着不管了。”
“长生,照胎泉是如意真仙管辖的,庵内都是他的徒弟,那里不是你说去就去的,今日你二人使用隐身符闯进庵堂,是很危险的行为,你们法力不足,隐身符随时可能失效。万一失效时,你们还在庵中没出去,到时该怎么办,你们想过了吗?”
“师傅,我......”这点他们真的没有想过,只以为一定能在失效前出去。
花凤仙口吻缓和了些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你究竟想查什么,剩下的事我来办。”
三人坐下,长生把自己和阿瑶的猜测告诉了花凤仙,听完花凤仙一脸不敢置信。
“你的意思是子母河不仅可以让我国子民怀上女胎,还可能怀上男胎?不,这不可能,我国自混沌开辟以来,国中就不曾出现过男子,更别说怀上男胎,如果是这样,几千年来为何没见生出一个男胎。”花凤仙觉得这种理论简直荒唐,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不,怎么能说没生过男胎呢?长生啊,长生不就是吗?”阿瑶提醒道。
“长生怎可算?他是唐王御弟所生,并非我国国人诞下。”当年她也同女王陛下商讨过,为何御弟喝下子母河水生下的是男胎,最后她们一致认为是因为御弟是男人,所以诞下的是男胎。
长生也不反驳,只是问道:“那师傅如何解释怀上魔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