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原本卷曲着的茶叶,犹如一位绿衣的舞者,在壶中跳着优雅绝美的芭蕾,嫩绿色的裙子,好似随风舞动,透明的白水渐渐染出亮眼的翡色,看起来是如此的淡雅清新,感觉壶中的茶已经泡好之后,林晚手提着一壶茶,一手拿着两个白瓷杯,走到秦怀玉旁边盘腿坐下,摇了摇他的肩膀,一边倒茶一边喝秦怀玉说话。
“秦兄?”
“这个好看吗?”
林晚笑盈盈的看着看书看的入神的秦怀玉。
“林兄,这是你的书,这书好生的精彩。”
秦怀玉像是发现了宝藏一半,对林晚说着,而林晚只是淡定的拿起茶杯喝茶,心里却忍不住吐槽道:
“大爷的,老子总不能和你说这是这是你几百年后的产物吧,如果这样告诉你,你确定不会给老子祭天。”
“林兄?”
“为何不说话,莫不是在下唐突了?”
秦怀玉见林晚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有些唐突了,因此他问的有些小心,在他心里,他还是很喜欢这书的。
“没。”
“只是口渴,喝口水而已。”
“这么给你说吧,这书现在只是我一个人有,不过秦兄若喜欢,我愿把这可以送个秦兄,好书配美人。”
朱唇微起,尽可能忍住嘴角上扬的冲动,假装漫不经心的对秦怀玉说着,而在与他对话的时候还不忘嘴贱一下,暗悄悄的撩一下对方,秦怀玉本能的眉头轻皱一下,感觉有些不对,话中所说的美人是在说自己吗?
“君子不夺人所好,某岂能……”
“秦兄不比这样见外,这些书,我都已经会背能写,有与没有差别不大,秦兄喜欢,拿去便是,但某有一个条件。”
林晚买了个关子,如果有人这样和林晚说话,他感觉会上手揍他,果然人都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林兄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在下在此,人生地不熟的,有没有家人朋友,孑然一身……”
“不如……”
“我们做朋友如何,你呢,可以到我这儿来玩,给某这个可怜人做做伴。”
林晚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秦怀玉,用一些无赖又带了一缕撒娇的口吻,说着那些让人肉麻的话,加上林晚不喜欢束发,回了家便披散着头发,那模样,配合着林晚的那张女儿家的容貌,眼里蕴含着的星光与笑意,竟然让秦怀玉不自觉咽了咽唾沫,犹如铁板一样僵硬着坐着,其实林晚就是仗着自己是男儿身耍流氓,这是他一直都想做的事情,如果不做,也太对不起系统给自己变性了。
“林兄……”
“不要这样……”
秦怀玉的眼神有些躲闪,站起身退后一步,对林晚鞠了一礼说道。
“我怎么了?”
“秦兄你这什么动作啊!快坐下喝茶,我给你看看其他东西。”
林晚脸上装出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秦怀玉,心里却一句仰天大笑,嘴角已经和太阳肩并肩的那种,秦怀玉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还是笑着坐下,不过却和林晚保持了一点距离,林晚见此,便也收了那颗想作妖的心。
桌子上摆放着侍女端来的吃食,不算太过丰盛,也就是一些川蜀小菜,着到不是林晚舍不得弄些大鱼大肉,而改不了现代的光盘行动,那怕是如今穿越了一个时空,这一点习惯还是保留着,用一首古诗来形容,那便是《悯农》中的那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种地没那么容易。
时间如水,不知不觉已经流逝,原本蓝色的天空,终究被彩色的水墨所晕染,金色、红色、紫色、白色相互交织分离,一道一道如同浪花一样的波纹,带来了不一样的视觉盛宴。
天色渐晚,秦怀玉起身向林晚作别,而他的手里拿着林晚送给他的书和一盒茶叶,林晚起身陪同着秦怀玉走出坊市,互相告别,回到屋里,家里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
林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伸着懒腰走回屋里,坐在垫子上,一手撑着自己的脸,一手轻轻敲击着桌子,唇角勾勒出一抹邪魅的弧度,纤长卷翘的睫毛遮掩住了他的眼睛,而在他的眼里却饱含深意,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其实就是钓鱼,钓一条尊贵的鲤鱼,鱼饵已经抛出去了,他就不信那条鲤鱼不上钩。
嘴里悠闲的哼着小曲儿,笑的一脸温柔,雪儿轻轻的走了进屋,点燃了角落的烛灯,明亮的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橘黄的火星如同调皮的熊孩子,时而安静,时而跳跃,林晚让雪儿把其他的人叫进屋里,说有事找他们,雪儿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去,虽然她不知道自家先生让叫人干嘛,但雪儿能感觉到先生不会还自己,离去没一会儿,五个人陆陆续续走进屋,林晚示意他们坐下,然后把摆放在桌子的本子和笔放在他们手中,林晚就是闲的无聊,给自己找点事做,想来想去决定给自家人扫盲,可惜之前准备的《三字经》之类的,被他一个头脑发热送给秦怀玉了,没办法,只好让他们从aoe开始学起,五个小人儿在得知自家先生要教他们识字,拿着本子和笔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那是激动的,在古代只有达官显贵和有钱人才能读书识字,对于像他们这样的贱民,那简直就是妄想,纸墨何其珍贵,可如今先生却愿意教他们识字,怎能叫他们不激动开心。
看着五双齐刷刷盯着自己的眼睛,林晚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而在他身后的黑板上,用粉笔写着aoe的字母,林晚微微侧身,从黑板的支架上拿起一根戒尺,指着黑板对地下坐着的娃娃们教着:
“a、o、e,ā、á、ǎ、à。”
……
这一教,就教到晚上12点,揉了揉略微酸胀的眼睛,林晚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让下面还特精神的小伙子、小姑娘们回去睡觉,他自己有些坚持不住了,困这个字,他已经说腻了,等他们都离开后,林晚他脸也不洗了,脱了衣服直接就往床上一倒,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毛毛虫,枕着柔软的枕头,沉沉的睡去。
秦怀玉回到国公府之后,便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和自己的父亲说了一遍,他还把手里拿着的书,递给自己的父亲过目,表示这就是那位小郎君给的,秦怀玉极其认真的说了一下,他在林晚院子里看见了一种能亩产千斤的种子,翼国公在得知这世间还要亩产千斤的粮食,整个人都怔愣了,而且那人还可能是个有大才之人,安静了片刻,翼国公起身准备出门。
“阿耶,要去何处!”
秦怀玉急忙追上自己的父亲问到,毕竟自己父亲身体不好,他担心。
“你跟某一起,既然发现了这等的好东西,自然有禀告陛下。”
“阿耶……”
秦琼说的正义凛然,毕竟他也是为国为民考虑,却没发现自己的儿子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的表情,发现儿子没跟上,翼国公不由得呵斥了一声,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秦琼父子来到的大殿,守在门口的公公看见急吼吼的秦琼父子,脸上挂着职业性微笑问着来人。
“翼国公,陛下和娘娘在一起,您这么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某要叩见陛下,有事上奏。”
秦琼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毕竟还要他给陛下通报一下才行,不过那位公公却不太想通报,可不想归不想,不通报也不行啊,过了会儿,公公从殿内走出来,邀请秦琼父子进殿,待他们父子进入后,便退身出去了。
“微臣参见陛下、娘娘。”
“爱卿这是为何而来。”
秦琼父子刚进殿,就看见陛下与皇后娘娘在一起,而长孙皇后向来知书达理,看出秦琼是找陛下有要事相商,便起身对李世民行礼离去,李二看自己媳妇要走,虽然有些不舍,可也没有阻难,只是狠狠的看了秦琼父子一眼,等皇后离去后,秦琼才将自己过来所谓之事一一道来,在得知了那种能亩产千斤的粮食之后,就连生为帝王的李二也坐不住了,李二看着站在秦琼身边的秦怀玉,意思不言而喻,秦怀玉强忍着头顶那灼热的目光,和身上沉重的威压,咽了口唾沫,才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一汇报,身为一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如果不是顾忌着身份,李二都想自己亲眼去看看那种粮食,虽然如此,李二还是属于将信将疑的,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怀玉啊,这些日子,你要和那个什么林晚多走动,如果可以,还是劝他把那种粮食贡献出来,若是能将那种粮食推广,多少的百姓不用挨饿,这也是为黎明百姓着想。”
“草民遵旨。”
话虽如此,秦怀玉心里却没那么肯定,回家的路上,他和自己的父亲细细商量着,既然那个林晚是商,而商人爱财,相比可以在他那里购买,一路上他们都在讨论着林晚。
这一夜,有人睡的香甜,有人愁容满面,直到天色渐亮,夜幕消失。
清晨的微风带着花朵与青草的浅香,门口的燕子叽叽喳喳的歌唱,咚咚咚,林晚家的大门被人轻轻敲响,原本拿着扫把打扫卫生的小瑞,听见了敲门声,疑惑着这大清早是何人来此,刚一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四位大汉,而领头的人却是昨日来过这里的郎君。
“郎君是来找先生的吗?”
小瑞站在门口恭敬的问着秦怀玉,却没有侧身让他们进来,秦怀玉也不恼,只是轻笑的点点头。
“小瑞,谁啊。”
刚起床的林晚蹲在玉米苗前仔细查看,披散着凌乱的头发,衣服也是随便穿在身上,赤着脚,头也不回的询问着。
“先生,是昨日那位郎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