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道:“非也,她不光是我的夫人,还是前朝,公主!”
秦梦游心想,既然如此,看着年龄,大概就是龙德皇帝的姑姑了,赶紧道:“失敬,失敬,请公主殿下恕罪!”起身就要行礼。
李太白一把拉住道:“秦将军,千万别来俗的,今日在我这里,你只当她是我的夫人就行了…啊不,你就只当她专门给你我倒酒的!”
玉云公主听见丈夫如此说,一点也不恼怒,反倒微笑着,将酒倒满,轻声细语道:“秦将军请!”
她生的皮肤白皙,身材微胖,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与玉云二字名副其实,她本是前朝皇帝的妹妹,从小娇惯,多年待字闺中,多少王公大臣,富贵子弟,竟没看上一个,直到在皇帝哥哥的御宴上,邂逅了誉满天下的大才子李太白,才芳心暗许。
两人互送秋波,被皇帝看在眼里,没想到那李太白更大胆,当他作诗博得皇帝一乐,要赏赐于他时,竟然金银珠宝、高官厚禄样样不要,只请皇帝将玉云公主许配与他。
皇帝问过这位刁蛮御妹以后,便欣然应允,此事一时传为美谈,后来朝廷颠覆,李太白与玉云公主双双隐居太白山,本欲隐姓埋名,了此残生,没想到一次偶然机缘,在炎城与丁霸天遭遇,两人战了一场,丁氏险胜,但觉得李太白人才难得,百般挽留下来,让其做炎城武首。
李太白此人有个毛病,只要谁打得过他,他就听谁的,也不管他是谁,只要能胜自己即可,于是服从了丁霸天的安排,做炎城武首至今,只不过他不愿欺压百姓,所以丁氏交给他收粮纳银,进献美女的任务,竟然一次都未完成,每天只顾饮酒赋诗,游山玩水,过的好不快活。
丁霸天虽有微词,奈何一时没有更好的武首人选,索性一直没有动他,好在李太白虽然为人放荡不羁,却没有野心,这也是丁氏对他网开一面的原因。
李太白与秦梦游干了一杯,道:“秦将军,今日你我就从唐玉云三字任选一字开头,随口各作诗一首,谁作不上来,就罚酒三碗,请夫人斟酒并任监酒官!”
秦梦游见李太白如此豪情逸兴,慷慨道:“好!请李兄赐教!”
李太白哈哈一笑,张口即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秦梦游道:“李兄果然高才,此诗直抒胸臆,艳而不淫,既以云字开头,又将玉字暗含其中,可见李兄不光心中有嫂夫人,诗中也有嫂夫人,妙极,妙极!”
李太白得意地瞅一眼夫人,再瞅瞅秦梦游,笑道:“秦将军,该你了!”
秦梦游笑道:“小弟不才,只能勉为其难了,吟道:
唐王挥鞭事可期,
玉人回眸炎城低。
天下之事将何如?
凤山龙蟠乱云飞!”
李太白连连叫好,道:“还是秦将军更高一筹,你道我诗中有玉云二字,将军诗中岂不三字都有?!看来这酒我喝定了!”
秦梦游替李太白开脱,谦虚道:“李兄此言差矣,李兄诗中只有二字,那是因为心中只有二字,二字岂不比三字更亲切,小弟本不该妄以公主姓名为诗,奈何不敢扫李兄雅兴,故含三字,以示恭敬耳,既如此,小弟斗胆邀请公主,我三人共饮此酒,不知李兄意下如何?”
听罢此言,李太白与玉云公主皆大喜,三人共饮罢,李太白道:“谢灵运曰:天下才共十斗,曹子建独占八斗,他谢灵运得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以我看,天下十斗才,将军与白五五分之可也,没他曹谢什么事!”
秦梦游笑道:“不敢当,李兄可是有贪才之嫌呀!不过若论曹子建,与其父曹孟德相比,我看确实不咋的,别说盖世功业,单是诗中气象也差得远!”
李太白让夫人继续斟酒,道:“有点那个意思,然孟德诗毕竟苍凉,雄而不健,不比你我酣畅!”
秦梦游道:“这个小弟就更不敢当了,小弟之诗总是难免家国天下,不似李兄超然物外之洒脱!”
李太白道:“或许有之,所以白乃剑仙与诗仙,将军当为剑圣与诗圣!”
秦梦游笑道:“岂敢,小弟今日可是一剑未发,要不是用了内力,岂能是李兄对手!”
李太白道:“没错,可是将军竟一招抓住了我的要害,单凭这点,当今之世,绝对没有第三个人,你也不要羡慕我的剑法,今日你我一见如故,到时尽数传授于你就是!”
“那就感谢李兄了,小弟敬你!”说罢,二人又干了一碗酒。
夜幕降临,李太白打发玉云公主回房休息,自己搬来两坛酒,道:“秦将军,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我不强求于将军,你我各饮一坛,再送你回房休息,如何?”
“好!就依李兄!”秦梦游满口答应,为了面子,为了情谊,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挣扎着拼完一坛酒,秦梦游终于烂醉如泥,李太白亲自送他回房休息。
将秦梦游扶到床上,李太白才摇摇晃晃地走了,一边走一边笑道:“秦将军,论喝酒,你不行,我李某人终于扳回一局,哈哈哈哈…”
秦梦游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内心深处,冷逍遥的形象却越来越清晰,他嘴角微动,念道:“魔丫头,我想你!”
没想话音刚落,竟然隐约听到冷逍遥银铃般格格的笑声,“秦将军,醉的不轻呀,看你下次敢不敢再招惹那个酒疯子!”
“是她,果然是她”,秦梦游心里想着,想睁眼睁不开,想说话却舌根发硬!只嗅到一身香气袭来,便知冷逍遥已经躺在了身边,秦梦游挣扎着抱住了她,只觉她身上冰凉,又听到她格格地笑道:“秦梦游,都说酒能乱性,我看你是原形毕露!”
酒性如浪潮一般,又一浪席卷而来,秦梦游几近昏迷,似乎吻了她唇,似乎没有,恍恍惚惚、朦朦胧胧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