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w103-s425区域内杨树林发现五具人骨，并发现了属于你们ether一组负责的当事人楚蔷薇的身份证件，颜鸢儿和司徒清洛正在赶赴现场的途中，萧，你也抓紧时间收拾收拾，过来看看吧。”画面的另一头，老上司邢英华面色凝重。
“你说人骨？不是尸体？”萧以为自己仍处于梦游状态，毕竟他们与楚蔷薇的会见只是几天前的事情。
“确切地说，是白骨。”邢英华打量了精神抖擞不再胡子拉碴的下属，“至于其中有没有楚蔷薇，则有待进一步勘验和化验。”
“有目击者吗？是什么人发现的？”萧追问，心里明白邢英华是通过手机定位系统知道自己正呆在方舟的。
“我们的线人。”邢英华没再多说什么。他总不能对自己的下属坦白，其实发现人骨的人碰巧是小龙，那个之前被机构控制人身自由的嫌犯。否则又要费劲心力去解释小龙何以能够碰巧发现现场，又何以被机构无理由释放。
总之只要是牵扯到小龙的事情，还是少说为妙。尽管邢英华本人也不很清楚小龙为什么能够“碰巧”在那个地方发现五具人骨，但他相信小龙。
按照机构的纪律，如果上级宣布：“这是机构的决定”，或者诸如“我们的线人”，“我们的网络”之类涉及保密性质的事项，则下级必须立即缄口，否则就是僭越权限的行为。顺便说一句，隶属关系如果不在同一组或者不属于同案的上下级，对于案件内容也需要绝对守口如瓶，否则机构有一千种理由提拔你，就有一万种手段让你永远闭嘴。
如此看来，邢英华非常懂得如何用有关纪律来避免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画面重新变成雪花。
萧用最快的速度查询了案发地点的确切位置，居然是845路公交线路经过的西沙滩！伸出手臂的楚夜轩，西沙滩诡异的暗水石桥，徒劳挣扎的楚蔷薇，五具白铮铮的人骨……照片的一幕幕就像过电影一样在萧的脑海中来回放映，即使要等机构的检验结果出炉，他也很快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性：如果猜得没错的话，那个把DIMU带到自己视线范围里的蔷薇小姐，多半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来到西沙滩现场，鸢儿丫头和清洛看来更早一些和邢英华及四五个探员同事碰了头，顶着冬日毫无朝阳征兆的空气，身影站在杨树阵里，正讨论刚被堆聚在一起的五具白骨。
“什么情况？”萧某人抢上前去，迅速动手查验人骨的表面特征。
“这边三个死于颈椎断裂，旁边两个死于头颅破裂。”司徒青洛从旁解释道。
萧没有太费劲，很快摸到了死者几乎完全破碎的颈骨和裂缝的头盖，对同事的说法有了更加直观的印象。
“真奇怪……”颜鸢儿自言自语地嘀咕着，显然进入了角色。
“你认出来了？”邢英华脸庞朝鸢儿一偏，“说说你的想法。”
“从骨架和身材的比例来看，这具未免跟楚蔷薇太过类似了些……”鸢儿丫头用手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具尸骸，汇报道。
在场所有人都不怀疑她的初步判断。毕竟，鸢儿丫头在事物结构和人物形态的把握方面有特别的天赋，这就是萧某人请她来画摄影师人像的直接原因。
“这具应该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小男人，蔷薇小姐家的大学生保姆，叫什么来着？”鸢儿一时头脑短路，把头转向萧。
“听萧说过一遍，是不是叫叶翔？”鸢儿另一旁的司徒青洛补充完毕，双眼紧盯着楚蔷薇旁边的尸骨。没想到他这过目不忘的奇才，同样是位过“耳”不忘的高手！反应速度比萧还要快一倍！
“是的，前几天刚在楚蔷薇家见过他一面。”鸢儿后怕，几天的工夫，就让一个活生生的帅男脱离肉体形成骷髅，需要怎样可怕的力量？
萧某人自然也感受到了鸢儿的担忧，默然不语。
“那另外三具呢，有印象吗？”看来邢英华相当信赖鸢儿的直觉还原术。
只见颜鸢儿茫然地摇摇头，意思是从没见过。
“收队吧！又是一桩非同一般的案件，接下来的基因比对及影像还原，还是交给机构的专家来做。等有了结果会立刻通知你们，到时我想有必要听听你们对这个案子的详细说明！”邢英华一声令下，机构的人很快将尸骨装车，一并将所有周边发现的可疑物品整理分类完毕。等基地的探员们清理完现场离开后，ether一组的成员们也乘坐鸢儿的红色轿车紧接着离开了西沙滩。
“如果其中两具尸骨真的属于楚蔷薇和叶翔的话，整个DIMU案就陷入线索全断的怪圈了。”几乎没怎么参与调查的司徒青洛和萧坐在后排，用手捏了捏睛明穴，带着点奚落的口吻告诫他的战友。
“你老人家就不要说风凉话了，谁都赶不上你浪漫，”萧偷偷地乐，“喂，我说，打入进化会真就只是成天听讲座论道这么简单吗？还有没有点更有趣更刺激的，比如跟明星又搂又抱什么的？”
“坏小子，知道你想说什么。”青洛打了个哈欠，“我是什么人。不可能的事。”
“这可是你说的。”萧一想到照片NO.7号，不禁觉得身边家伙实在虚伪。
“萧，这是你要的画。”驾驶座上的鸢儿丫头腾出右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A4大小的复印纸，递给后排的萧飒沓。
“丫头效率真高，谢啦。”萧满怀感激地接过。
原本闭目养神的司徒青洛闻声也凑过脸来，“你们碰到的就是这个男人？”
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愧是颜鸢儿，在萧看来，画中人跟摄影师本人竟有八分相似。
方舟。八张照片。
“你说偷拍萧跟我的人，就是这个见首不见尾的男摄影师？”司徒青洛恨恨地把自己和孔飞飞疑似艳照的照片往桌上一拍，自觉无聊，瞪了一眼鸢儿杰作上的大胡子男人。
“凭的是感觉。”萧不确定地否认道。事实上，他刚从鸢儿嘴里听说了DIMU嫌犯昨晚在机构被邢英华无理由释放的事，心里有点窝火虽然没有办法去问个究竟，但从现在的表情观之，似乎内心并不十分认同这位上司的草率和独断专行。
“重大发现！”郁闷之际，鸢儿丫头几乎是从里屋兴奋地跳出来，手里小心翼翼地擎着三张照片一样的纸张。
“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办公区里闲聊的青洛和萧不约而同地被鸢儿的兴高采烈给吸引过去，不无关心地问。
四目注视之下，两个精明睿智的男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
一起来关注关注三张照片吧。第一张是NO.5，也就是光膀子耍酷的楚夜轩。经鸢儿丫头确认无误，大家已经完全相信这张照片上的男人确系楚蔷薇的弟弟无误。另两张照片较之前一张模糊得多，但依稀可以辨别出两个同样显露出痛苦神情的粗糙男人，扭曲的面容里满是无法呼吸视听的恐惧，分别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卡住咽喉位置，没错，这两只手的主人就是优越感超强的楚夜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