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您说丘城空难？”萧和司徒二人神经紧绷程度更甚。
“对，就是那场谢天谢地的空难，击碎了贺秋凌跟我之间隔着的那道屏障，后来在我的复出以及疯狂追求下，她终于投入了我的怀抱……”说着说着，何桂脸上浮现出诡异的满足表情，“我爱这个女人，我比谁都爱她……但她的小儿子，萌萌，令我感觉非常不安，从那孩子的眼神中，清清楚楚地发现了对我的嫌恶和仇恨。”
“据我所知，萌萌遇害时还不满四岁。”希克斯叹了一口气。他大概是想说，那么大点的小屁孩儿，懂个什么事，值得说他心里恨呀爱呀的吗。
“小孩子怎么了？你别以为现在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错了，他们心里明白着呢。”何桂不屑地瞪了希克斯一眼，“他一定觉得是我抢了他的妈妈，记恨我着呢，而我却以为是他的爸爸先抢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
“萌萌被害的案子，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苏月明用女人独有的洞察力说出了她的揣测，“是你杀了萌萌那孩子，对不对？”
“我倒想那么干呢，却自愧没那个本事……实话告诉你们，那孩子不是人，那孩子简直就是恶魔……”何桂浑身猛地瘫软下来，眼神中闪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一次，我抓住机会，往萌萌的食物里放入了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我是医生，对于什么药物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人死，自然是相当了解的。但是，你们知道吗，那孩子服用了能把一头恐龙给毒死的药量，竟然跟个没事人似的，又围在我的女人身边活蹦乱跳起来，这该死的小畜生……你们说，我这样他都不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简直疯了……”苏月明万万没有料到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何桂，竟然有一颗如此狠毒的心肠，连个三四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实在是心理阴暗透顶。
“遇到这种恶魔，你说我能不疯吗？”何桂摊摊手，哭笑不得。
“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毒不死的人？”司徒青洛关注的是问题的重点，“可以肯定吗？你敢保证其中没有任何差错，例如你所谓的毒药其实无毒？”
“拜托，司徒先生，请您不要这么幼稚地提出怀疑好不好，我是医生，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何桂苍白的面容隐约带着些歇斯底里的疯癫与妄想，突然从座位上一蹭而起，冲着众人不断地放声吼叫：“他不是人，知道吗，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人类！他不是人！他是恶魔，是恶魔之子！”
萧飒沓和希克斯正要站起来安抚失控者激烈的情绪，却见在一阵青筋蹦出的狂吠嘶叫后，何桂的神情忽然像张照片般定格，原本挥舞的双手空中僵直停顿下来，整个身体毫无重心地栽倒在座位之上，满脸的死亡阴影！
“这人，是怎么了？”苏月明声音颤抖，用双手捂住脸不忍再看。
“他死了……”希克斯靠上前去摸了摸何桂的颈动脉，向众人宣布说。
“死……了……”苏月明从口诛笔伐的情绪激昂中清醒过来，不得不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在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两年前在代表三石集团慰问南城一家孤儿院时发生的一幕，嘴里不由自主地吐出了“国洋洋”这个名字。
“国洋洋？”萧飒沓和司徒青洛不约而同地重复了一遍苏月明的呓语。
好耳熟的名字，怎么回事？萧仍在搜索枯肠，司徒青洛倒是先一步看穿了其中的关键：“苏女士，您说的国洋洋可是红星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吗？”
“抱歉，我也犯迷糊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孩子的名字，真有点鬼使神差。”苏月明的心脏砰砰直跳，“但您说得没错，他是我们集团曾经帮扶过的一个男孩子，就住在司徒先生所说的红星孤儿院，我去看过他许多次，后来听孤儿院说洋洋出事故夭折了，现在回想起这件事，还觉得挺遗憾的……”
“国洋洋，四岁，2009年6月18日被谋杀，死后双目被残忍摘除。”司徒青洛凭借过目不忘的绝学，竟然言简意赅地将事关第719号案件中涉及国洋洋的情况向众人做了通报，同时将其中许多容易暴露探员身份的细节巧妙地搪塞过去了，“也就是说，苏女士，国洋洋的确是两年前连环幼童遇害案的牺牲者之一。这就是您和何桂之间的共同点。而我跟萧先生，恐怕也有类似的共同点，不瞒您说，我们也曾经接触过某个遇害的孩子……”
“如果现在的共同点是连环幼童遇害案的话，那么死去的雷克、张善鸣、高金杜、费莫文芳以及王一一那三位姑娘，也许或多或少都与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有所关联，只是如今他们已经没办法亲口告诉我们这些了……”希克斯摇摇头，望了望斜对面猝死的何桂，“你觉得杀害幼童的凶手就在我们之中吗？”
“说什么凶手？”苏月明被希克斯的措辞吓得魂不附体，“我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去杀害幼童？”她苏月明不是，她女儿的两个同事应该也不是，剩下的就只有你希克斯和那边躺着的孔飞飞了！会是谁呢？
“希克斯先生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合情合理的。”萧飒沓捏紧拳手，“如果是跟八位遇害的儿童有关的人，或者是跟他们其中一位或几位有关的人站出来，布置了这么一个迷局并且按步骤实施他的杀人计划的话，就极有可能是因为断定加害者就在我们这十三个人之中了？换句话说，设计这个局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找出加害幼童的凶手！”
“如果我们之中真正的凶手没有如预料的那样现身的话，那么幕后操纵者设计这个局应该还有另一个目的，”司徒青洛点点头继续补充道，“就是在无法找出凶手的情况下，把我们统统杀光，一个不留……好比“宁可错杀千人，也不可使一人漏网”的最后策略一般。”
“加害者到底是谁呢？是在我们这五个幸存者当中，还是已经变成的死人之一？”苏月明不寒而栗地转动着她好好的眼眶里两颗好好的眼球，“如果幕后操纵者无法从我们之中分辨出杀害孩子的凶手，他就一定会……”
“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希克斯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
“你说，这位暗中监视我们的幕后操纵者，他是人吗？”苏月明振振有词。
“不是人的话……”萧飒沓和司徒青洛二人恍然大悟似地四目相对。
萧清楚地记得，在鲤鱼巷机构秘密实验室里与刘探员聊到贺秋凌母子时，对方曾明确告诉过他，贺秋凌并非萌萌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而贺秋凌却似乎对萌萌是她的亲生儿子这一点深信不移，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萌萌不是贺秋凌的亲骨肉，又会是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