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相爷这是要朕收回成命?”韩煦细长的眉峰一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宗政连夙后退一步,屈膝跪地,“陛下,云天师是臣府中主母,不日起,臣便要前往突狼平乱,府中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入住星辰阁之事,还请陛下三思。”
云樱看到宗政连夙如此,心中也有些担忧。
入住星辰阁,便意味着不能随意出宫,相府之事她顾不上,梵莲堂也顾不上了,而玉断,到底是在宫中,韩煦的手中,还是宗政连夙手中还未知,尤其,他要去突狼,危险重重。
云樱咬了咬唇,走到宗政连夙身边,也跪下去。
韩煦脸色越发的难看。他冷哼一声,“怎么,云天师也要劝朕三思吗?”
“陛下。”云樱磕了个头,道:“臣知陛下是为臣好,臣并不想抗旨,只是正如相爷所说,臣与相爷才刚刚大婚,便分居两地实在不妥,不如,就将星月阁予臣,若是宫中有事,在宫门关闭后,臣未能完成,便留居宫中,若是无事,臣便回到相府,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云樱要的,就是出入自由。
韩煦拧紧眉毛,他原本想让云樱直接入住宫中,可云樱这么说,他要是还执意,只怕还未收服她的心,就会先离了心。
韩煦顿了顿,笑道:“云天师所言极是,如此,便如云天师所言,李禄,传旨下去,云天师可自由出入皇宫,不得随意阻拦。”
“是。”李禄弯腰领命,转身便去传旨。
此事一了,云樱便同宗政连夙一道出宫。
他们一离开宣政殿,李禄便直接到韩煦身边,“陛下,云天师来的路上,去了趟俪妃娘娘那,半盏茶的功夫才出来,老奴听闻,最近俪妃娘娘夜夜梦魇,怕是叫云天师看了。”
“呵……”韩煦冷冷一笑,讥诮的勾起唇瓣,“秦兰心那个女人,又按捺不住了吗,算了,随她去吧,只要人没死就行。”
李禄见韩煦这一副不在乎的语气,便也不再多说。
宫门外,云樱与宗政连夙同步而行。
云樱侧头看了看他,“你当真要去突狼?”
宗政连夙紫袍飞扬,淡淡瞥她一眼,“你觉得我有选择?”
“是他逼你了?”云樱心中担忧,“你这一去不会顺利。”
“我知道。”宗政连夙停下来,“你先回府吧,我晚些回去。”
他转身便走,没有片刻迟疑。
云樱心中有淡淡的失落,她紧跟两步,“你要去哪里?”
宗政连夙顿住,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锐利的光芒落在她的脸上。
那目光太过冰冷,犹如一道看不见的墙壁,生生将云樱隔离在外。
他声音薄凉,道:“我的事,你无须多问,你的事,我也不过问,既已成为了天师,你便好自为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樱心中不解,明明大婚之前两人还不是这个样子。
“阿夙……”云樱轻轻唤他的名字,她伸出手,拉住他宽大的衣袖,“你怎么了,你生我的气了?”
“我为何生你的气?”
“你气我昨日入宫未告知你?可是昨晚我们明明已经说明白了。”
“是说了。”
“那你是为何如此?”
云樱一双眸子含着薄薄的水雾,她以为她离他近了,可是怎么感觉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