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给许华裳量衣服的嬷嬷正是韩煦的乳母,齐氏。
韩煦昨夜派人去看许华裳的尸体,心里依旧不放心,加上早上宗政连夙和云樱都未上朝,他不放心,才想出了量衣服的名目,让齐嬷嬷去一探究竟。
如今,他总算是放下心来。
许华裳死了,他手里失去了最好的棋,但到底,也是把宗政连夙架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到要看看宗政连夙会如何?
相府。
宗政连夙打发了许太尉,一转身,发现云樱正站在身后盯着他看。
“怎么了?”
云樱笑眯眯额摇头,“没事啊,就来看看你,还好吗?”
宗政连夙略有些疲惫,但一张脸仍旧俊美无双。
“无碍。”
“我熬了安神汤,你喝些去休息。”
云樱走上前,轻轻抓住他的手臂,“许华裳的事情暂时过去了,相爷接下来可有打算?陛下送来的两位美人还没安置呢。”
宗政连夙眯了眯眼,这才想起,韩煦昨日来,在大婚之上,还送了他两位美人儿。
“这件事,你来安排就好。”
云樱神情微微一动,眼睛转了转。
“那我给安排到相爷身边伺候?”
宗政连夙听出她语气里的故意,一把将她搂住,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你舍得?”
云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美得你,还想如何?”云樱咬牙切齿,“我看府中有很多没成家的小厮,干脆给撮合一下得了。”
宗政连夙失笑,“行,随你。”
云樱一口气憋在胸口。
云樱到底还是善待了那两位美人儿,给她们安排了一间院子,让人好生伺候着。
不管如何,到底是韩煦送来的人,马虎不得。
相府一日喜,一日丧。
府中上下气氛沉闷。
云樱不愿意在府里呆着,悄悄拉着宗政连夙去了梵莲堂。
一进院子,就看见沈随坐在院子中拿着蒲扇扇炉子,正在熬药。
另外一边,宫意摆弄着药材,一脸的阴沉。
云樱觉得气氛不对,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沈随抬眼看了她一眼,扭过头不说话。
宫意瞥了眼宗政连夙,也不说话。
云樱觉得好奇,进屋去看许华裳,许华裳安安静静睡着,柳儿坐在一旁的桌前,也要睡着了。
云樱又回到院子里,上前一把揪住沈随的耳朵,“你说,到底怎么了?”
沈随嗷嗷叫了几声,指着宫意,“他竟然使唤我,我跟他势不两立。”
宫意一向温润,可是与见沈随,也算是激发出了他骨子里的脾气。
“使唤你怎么了,不就是熬个药吗,我要是有时间,还用得着你。”
云樱听他们俩吵了半天,才明白,竟然是这么回事儿。
云樱无奈的看向宗政连夙。
宗政连夙目光紧紧盯着云樱,一言不发。
云樱有些无奈,“你们为这也能吵起来。”
她一把推开沈随,“起来,我熬药。”
沈随气愤愤,不动。
他不是不想熬药,只是不想给那个女人熬药,但凡是曾经伤害过阿樱的人,他都不想善待。
云樱又何尝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可是许华裳,到底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曾经也双手沾满鲜血,是师父渡她。
她心中对许华裳有怨有恨,可到底还是割舍不下那一丝丝亲情。
她拿过沈随手里的蒲扇,刚要坐下,一只有力的手忽然伸过来,将她手里的蒲扇夺走,然后坐下来,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