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晚,鬼街。
鬼街是为街吗?非也!它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势力,其无处不在。
用鬼街形容势力是因为它的原身是一条一夜无声无息死光所有人的街道。
那街道的事轰动了全世界,毕竟连尸检都检查不出死因,就和鬼杀人一样可怕。
当时街道被封,成为废街。后来不法分子进入此地当做据点藏身发展势力。
其中也不知到底是谁一手遮天,挡住路家军人的观天之网,让鬼街势力迅速蔓延全岛到最后牵它一发而动及全身影响梅岛运行,让路家都难以将他连根拔起。
如今鬼街仍然存在,并且势力日益增长,几乎可与路家分庭抗礼。
这当真叫世界上头都为之头疼,多次催促路叶寒要灭了这个组织,否则要是等其将手伸到国际上,世界非要乱套了不可。
可路叶寒的态度却很迷,他压制得了鬼街,却不实施打压。让它是发展不得,也弱小不得,僵持在那就成了梅岛的一根利刺搁在人心里发慌。
唉,至于路叶寒是怎么想的,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天热得发慌,夜闷得发傻。
五爷调查二爷被打的小巷已经半个月了。可是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答案是啥也没有。
二爷肩上绑着绷带,端着手,吹着夜风,站在巷口,一脸无语。
他来故地重游,却看见五爷拿着放大镜,撅着屁股找头发。他差点就想对准屁股踹过去,摔他个狗啃泥。
“半个月,尸体都臭了,你还在找头发!信不信我扒光你全身的毛。”二爷自从被打成这样,就整天暴躁见人就怼。
“二,二,二哥。别介,我我我还是可以的。”五爷撅屁股不依不饶找。
二爷不耐烦啧一声,抬头望天。她想到他好久没看到苏小一,还有点想她怎么回事。
“爷,组织那边视频会议。”这时二爷身后车上的小弟拿着手机跑来。
二爷拿过手机看,里面出现了三宫格画面,其中一块是他。
镜头正好对着二爷那张厌世的表情,他极其不悦地转换镜头对准五爷的屁股。
在线二人:“……”那一拱一拱的是个什么玩意。
“孟听阳,过来。”还是大哥于明海认出了那货,吼出口。
五爷愣了愣,好像听到了于明海的声音。他抠了一块泥土退出了巷子。
孟听阳的一头绿毛十分惹眼,但是暗色下,他那清冷的神色倒是看着挺有气质。
当然这也只是瞬间的错觉,他凑到手机前的时候还是沙雕样。
“二,二哥。你看,这和这里的土不一样,是高新区的土,这里没人敢来,准是那个人的。”孟听阳没理于明海,直接摊开手给二爷看。
二爷眯眼看土,再瞧上他说:“高新区那么大,人那么多。怎么查?”
“那,那高新区那么大,泥土也不一的。去,去每个小区挖点,我,我去分析缩小范围。”孟听阳一本正经。
二爷嗯了一声自然信他。要知道孟听阳当上五爷也是凭本事。
他搜查情报能力了得,一般人看不出来,只有鬼街的爷知道。
“有眉头了?”大哥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出来。
“是,可能查得出来是谁动的手。”孟听阳点头。
“呦,七爷上线了,七爷今天身体好些了吗。”手机里又传出来一个女的娇媚酥麻的声音。
是鬼街老三何百禾,天生媚骨,用医(毒)高手。
二爷听着呕吐,他去看上线的七爷温亭。
七爷年纪十七,是个病秧子,弱美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个用高科技的高手。据说师承国际影杀组织中一人,但也是据说。
此时他坐着椅上,在阳台上独自下棋。灯光安静地打在他瘦弱的身体上,凭添几分寂寥。
二爷开口说:“温亭,你那化验器械快些,我让孟听阳明天去你那查个东西。”
温亭轻轻放下黑子,温润地回答:“好,二哥。”温亭对谁都不冷不热,就对二爷亲近些。
“二爷,你怎么还把镜头给孟听阳那头绿毛啊!三娘想看看你呢。”何百禾歪躺在贵妃椅上,穿着一席红色玫瑰刺绣旗袍,勾勒出她撩人的姿态,当真是媚到骨子里。
于明海看着不禁咽口水,这女人天天勾搭人。
二爷没说话,不动声色地看着于明海那色迷迷的样,心里和明镜似的。
鬼街七位爷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就是老大于明海坏了一锅粥。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管理鬼街这个组织,那也要问当初一手遮天创下鬼街的人是怎么想的,下派一个无用草包色鬼死鬼来管理。
“二爷,我叫您呢。您看孟听阳都脸红了。孟听阳,你让我看看二爷。”何百禾继续发骚。
孟听阳一愣,摸了摸脸,他脸红了吗?一点都不烫呀。他埋怨地看着手机背面镜头说:“瞎,瞎说。我哪,哪里脸红。二,二哥你们开吧。我,我走了。”
孟听阳一点都不想开会议,无非是说一些近日的情况报告给那样一个无能的老大,他没啥可说的。
二爷让他走了,也没转镜头回身走向车里。他只问:“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赶着回去睡觉。”
“不急,还有人没上线。”于明海沉下声音说。
切,二爷上了车就把手机往旁边一扔,自己睡觉。等人都到齐了,自然小弟会叫他。
小弟周许是二爷身边的人,他机灵着注意会议情况,让二爷安心睡会。
“爷,您小心手,垫着。”周许拿了抱枕给二爷垫着手。
二爷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死了!啧,被刺杀的。
等他醒来的时候,小弟凑到他身边说:“爷,会议结束了。七爷让我别吵您,让我和您说明天要出货,他和您一起监督着。”
二爷迷蒙着眼睛嗯了一声,心里烦躁。他下了车直往古巷走。
巷子尽头就是他的家,一座古院子。
二爷这人虽然穿着现代,其实爱古玩意。他那座古院子是他自己设计建造的,十分有诗意,进去挺修心。
他回到家,打开灯,冷清……
他走到茶厅,单手倒了一杯凉茶喝,但心不静。
“非宁,非宁……非宁救我啊!”
古院子长廊上,回荡着声声凄凉。
二爷的耳边都是这句话。
“滚。”二爷突然暴躁摔茶杯怒喊。
这时耳边的凄声才消失。
二爷又将自己蜷缩起来,埋头沉默,手被压疼了也不管。
一时间,这里的古调十分压迫。二爷仿佛是被这好看的屋子囚禁起来的人。
他没有自由,没有活路。全部都是欺压,没有地方容得下他,没有。
“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儿子,姓孟,名闻舟。席非宁这个名字你只能压在心底,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说事。”
“你是被席家抛弃的弃子,等你拿下席家的时候,才能结婚生儿育女。告诉你妻子,你孩子你叫席非宁知道吗?”
只有这个人,说话的这个人把他当人看。
席非宁,席非宁。一席之地也没有的席非宁。那个揍他的家伙竟然知道他叫席非宁。
二爷沉默着想了很久,最终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对面的苏月一接起电话淡淡应了一声。
二爷听到苏月一的声音,刚才还死气的脸一下缓解。
“小一,明天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不好,我忙。”对方很冷漠。
“小一,我想你了。”二爷缩缩鼻子,还真像那么回事,想的流鼻涕。
“不说砸如澜了?”苏月一还对之前他放的狠话耿耿于怀。
“你这丫头,那么小心眼干什么。爷错了好不好。”二爷继续哄着。
“不好,我这人坏,听着的话就记心里去了。”
“那爷告诉你一个情报给你赔罪。”二爷坏笑了一下。
那边苏月一接着电话打开了衣柜,拿出换洗的睡衣懒懒地说:“那也要我感兴趣才行。”
“关于鬼街的,你感兴趣吗。”
“瞧你这德行,这么快就出卖组织。”
“就是机密,那为了讨好你,我也得说啊!”二爷嘴还甜。
“说吧,我听着。”苏月一打开了浴室门,把手机放洗漱台上开免提,自个慢慢脱衣服。
啧啧,二爷现在还浑然不知对方在做什么,没开视频,感觉错过了一个世纪。
“明天我负责一批赚钱的货出岛,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给你。”
苏月一脱了衣服,拿起手机走进了里间。
她坐进浴缸,慢慢浸满全身,夏天洗个热水澡也舒服啊。
“你骗我。你们赚钱的东西送给我,你不怕被发现吗?”苏月一觉得莫名其妙。到底玩什么把戏。她只能装傻去问。
“准确来说那货是我弄到的,给谁是我的自由。要是被发现了,我承担就是,绝不把你供出去。”
“大哥,我一个弱女子不想涉黑。况且我又不是掉钱眼里了,什么钱都赚,什么险都冒。”苏月一揉了揉太阳,声音十分慵懒迷惑。
二爷耳尖,听对面有水声,不禁边脑补边问:“你在干嘛?”
“和男人洗鸳鸯浴呢。”苏月一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二爷咳咳两声不太信,动静那么小,小丫头怎么可能玩得开。
当然苏月一也就皮一下。
她随后就说:“你出货不得防着点路家?你和我说这个,不会是想借我的手去举报你们吧。你是打算背叛组织,弃暗投明,还是疯了想坐牢?”
“哪跟哪啊!我都说是赔罪了,给你我不心疼。你要是信得过我,那货我帮你处理着买,至少十几个亿,钱全给你。”
“你有毒哦。什么目的,如实招来。”苏月一头疼。和这个人说话,搞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二爷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给我睡一晚就成。”
苏月一:“……”她要是在他面前,准拿刀捅死他。
“我一夜就值十几个亿?白嫖呢?”
“这话说的,好歹你二爷的身子干净,也值钱。”
“呵呵,”苏月一笑了,“小弱鸡,你不配。”
对面二爷:“……”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
“小一,其实二爷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我一直听着呢,是你自己拐弯抹角逗我玩。”
“那好,我说了,”二爷在对面漠然了一下,又像是经过了一番苦苦挣扎,最后才开口,“爷得绝症了,肺癌晚期。”
“噗,傻缺。”苏月一立刻捂嘴忍笑。什么玩意,就是来逗她玩的。
“你不信算了,我还想在最后有限的生命里慢慢把我财产都送给你呢。看来你不想要,那我挂了。你和你男人洗去吧。”二爷还真的说完就挂,不给苏月一说话的机会。
苏月一立刻冷下脸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