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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武

来到村子差不多一个月了,正当周墨开始逐渐习惯异世界的生活,一切如水般平静时,快遗忘的怪病却再一次发作了,毫无征兆全身灼热,血液如同煮沸一般,难以言状的痛席卷全身,相较以往,这次不仅更加疼痛,还有一些不知是否是疼痛引起的幻觉零碎的闪过脑海,人身蛇尾的神灵俯瞰大地,三足的金乌翱翔于天际,歇息于扶桑,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两军对阵,人类与非人类并肩作战,响彻天际的号角和鼓声在脑海中轰鸣。

这一天风雨交加,雷声大作,他不顾外面大雨磅礴,一头扎进雨中,冰冷的雨水在周墨体表形成阵阵雾气,压抑的哀嚎被风雨压在小院内,否者怕是全村的人都要以为有妖兽进了村子。

而当时的小院内,村长中午喝了点酒,鼾声大作,当小九儿听到动静时,周墨已经晕倒在院子里,她惊慌的冲进雨中,连轰隆隆的雷声都顾不得害怕,将浑身湿漉失去意识的周墨半拖半背的拉扯进屋内。

当周墨醒来时,睁开双眼,青九儿一脸担忧的站在床边,秀气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灵动的双眸代替话语无声的说着担心和害怕,似曾相似的感觉让他有些混乱,好在没多久理清了头绪,哭笑着挣扎起来时,正准备安慰小九,门被推开,阳光还没来得及进来就被一个庞大的身躯挡在门外,周墨喊了一身赵叔,赵猎头沉闷的应了一声,脸色古怪的看着周墨,还未等周墨询问,赵猎头开口:“小子,跟我习武吧。”

……

根据赵猎头的说法,周墨的怪病就是在大荒林吃了过多含有灵气的异果,身体中灵气太多,身体承受不了,才会得了此病,普通人如果吃了少量含有灵气的东西,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但是一旦过多,灵气就是毒药,习武不但消化这些灵气,而且还可反借助灵气事半功倍。

大概和营养过剩加消化不良差不多吧,周墨心想。

赵猎头说灵气是这天地间一切的根源之气,它无形无质,充斥在整片天地之间,普通人看不见也感受不到,但修炼者却懂得如何吸收和运用灵气,才使他们成为超脱世俗的存在。

确实,周墨在每次怪病发作后,都感觉到身体素质提高了,力气、速度、耐力都增强了不少,五感也变的更敏锐,也正因如此,他能在大荒林这种原始森林里徒步跋涉这么久,之前因为见到很多生物体型庞大,周墨还推测过是不是这世界氧气含量过高导致的。

没有太过犹豫,周墨就答应下来,其实本身他倒并不是一个喜欢舞刀弄枪的人,他更喜欢安静,在家里时,别人打游戏他看书,别人打篮球他发呆,不过此时此地,他也有自己的考量,而且根据描述和大荒林所见这边的世界很像网文中的修仙世界,如果想找到回去的路的话,习武这个选择可以让自己走的路更远点。

……

清晨的老山村早早的便醒了过来,鸡鸣狗叫间渐有人声传来,家家开始忙碌的一天,微微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不知哪家饭菜的香味,远处山雾浓厚,隐约间群山妩媚,整个山村如同世外桃源般静谧祥和。

往常周墨也会扛着农具跟在青九儿的身后下地干活,来这里差不多半个月的时候,他便主动提出要帮村长家干活,毕竟心安理得的白吃白住他实在做不到。但是今天他一早便来到村外,依约来习武练拳。

来到村口的空地,赵猎头已经在那边打拳了,周墨虽然不懂拳法,但是也感觉的到赵猎头打得拳法势大力沉,恍惚间,周墨仿佛看见在大荒林里看到的那些高不可攀的山峰,仅仅站在近前就让他难以呼吸。

很快赵猎头收拳立身,呼出一口浊气,看到场外的周墨,招手让他过来,然后上上下下打量后者,还伸手捏了捏周墨的胳膊、肩和腰,随后又问周墨的年岁,有没有练过武之类的问题,最后不知是满意还是了然的点点头,周墨感觉自己就像菜场的五花肉,一看二捏三问,成交后就要被油煎水煮。

赵猎头并没有一上来就教周墨拳法武技,而是让他先绕空地跑,直到他说听为止,后者点头表示了解,可刚要起步时,又被赵猎头叫住,回头时看到赵猎头右手上多了一个毛皮东西,示意周墨接着,可伸出一直手时,赵猎头说让他两只手拿,周墨赶忙伸出两只手做捧状。

“接好了。”

就在赵猎头将东西放到周墨手上前一瞬,后者瞥见前者嘴边突然出现一丝贼笑,就像是看到恶作剧快成功似的得意。

要糟,这个念头刚起,手掌已经触及到那个东西,甫一接触,双手便被一股难以想象是那种体积的毛皮所携带的重力压住,重量拖拽着周墨,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拽向地底。

“唔。”

就在毛皮要脱手的一刻,周墨闷哼一声,双手握紧,双脚以马步站开,几乎要成九十度的腰背一点点挺直起来,几乎要将全身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双臂上,才勉强托起毛皮。

“哈哈哈……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接不住掉地上砸到脚呢。”

而此时的周墨正用全身的力气托着毛皮,以至于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赵猎头见作弄的差不多了,一手轻易的拿起毛皮,一手扶住因重量失衡将要跌倒的周墨。

力气较穿越前增长数倍的周墨,单手可举起百斤有余的东西,现在竟提不起这个无论手感还是样子都是一块毛皮的东西。

“要容纳你吃下去的灵力,必须要有强壮的体魄,你身体太过孱弱,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比你力气大,所以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提高你的体魄。”说着,赵猎头抖开毛皮,示意周墨穿上,“这件衣服是用妖兽的毛皮用密法制成,重千余斤,从今天开始,你不仅要习武时穿,平日里也要穿着。”

看着赵猎头手中简陋的毛皮大衣,眼皮疯狂乱跳,自身体重十余倍的重量背负到身上会怎样,周墨现在无法想象,或许走两步背就会被压断,也或许自己不小心跌倒一下内脏就会被压出来,但是想一下怪病发作时的那种刻骨铭心般的疼痛,周墨咬牙点头表示接受。

在找猎头的帮助下,周墨穿上了重达千余斤的毛皮大衣,果不其然,衣服刚穿在身上,周墨便被压的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现在的他竭尽全力的维持四肢与腰背间的平衡,否者一旦倒下,怕是没机会再站起来了。

赵猎头说前期的目标就是打熬肉体,让周墨先自己锻炼,什么时候行动自如,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说完之后,便返身回村了,留下动弹不得的周墨在风中凌乱。

空地并不是很大,算一下步数绕一圈大概一百米左右吧,周墨边维持平衡边慢慢的绕着空地走,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原本再慢一两分钟就能走完的距离,自己硬生生的走了一个时辰,从太阳初升到烈日当空,也才走了两三圈,累了也只能站在原地休息一下,如果坐下,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午饭是小九送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赵猎头的授意,带来的午饭分量格外多,虽然很是难为情,但是早已饥肠辘辘的周墨在小九的帮助下还是把饭菜一扫而空,水足饭饱后,周墨将一脸担忧的小九儿劝了回去,继续绕空地行走,一步一个脚印。

往后几天,周墨的雷打不动的到空地‘散步’,除了刚开始有几个熊孩子来看热闹,赵猎头偶尔会过来看看,经常甚至每天来给周墨送饭的青九儿,饭菜肉食居多,据青九儿比划解释,这是赵叔要求的,肉也是赵叔提供的,据说赵猎头为此增加了进山打猎次数。周墨心中动容不已,除了感谢的话语,也只有咬牙坚持,现在说放弃就是浪费赵猎头和小九的迄今为止的好意和幸苦。

十天后,已经可以加快散步的步伐。

二十天后,已经可以小跑起来,除此之外还能增加些别的锻炼。

一个月后,除了不能睡床上,不能做竹椅上外,基本活动已勉强不成问题。

……

第二阶段,周墨身上又加了一双和毛皮大衣同样重量的鞋子和内衬,除继续适应新增的重量,赵猎头还教周墨武学里提气含气,如何运用力和气,要求他需将力融合在平时的一行一卧中,即行而沙无脚印,坐而不破竹椅,睡而不裂木床。

……

第三阶段,赵猎头开始正式教周墨武技,据赵猎头所言,这套武技时上古传下来的,是上古人类狩猎野兽后,祭祀上天的舞蹈演化而来,练到极致,可肉身勾连乾坤,一拳一脚便如天威地怒……

忽略赵猎头不知是真是假的吹嘘,此武技在赵猎头的演练之下,一招一式充满张力和美感,即似神人暴怒擂鼓,又像仙灵动情舞袖,或许这真的是祭祀舞蹈演化而来也说不定。莫名的,周墨想起了他在大荒林内最后看到的妖兽争斗,同样暴力和柔和相互冲突、交融,不知是否是错觉,身体内,血脉中仿佛又什么东西要冲破似的,一些不知是幻觉还是记忆的画面闪过脑海,但是一个也没抓住。

武技并不复杂,但是异常难练,每个组成动作都在挑战人的关节和肌肉,几乎是一天一个动作的学习,甚至很多动作都是赵猎头扳着周墨的胳膊腿练会的,进境缓慢,四季轮转一回,周墨才刚刚练出个样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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