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导师是演武场的常驻导师,若不是她女武者的身份,其实早就具有了大导师资格,她经常点拨各个去往演武场训练切磋的武士们,曾当众给予洛克巴三人不错的评价,其实也就是普通的三句话——
“水雾甲运用的不错,刀法也很灵活,继续努力。”
“你是我见过最早觉醒自身能力的人。”
“不错不错,意志和天赋都不错,另外那七个混账小子统统给我降级!”
那次被围殴后,洛克巴就认定了桑雅导师做他师傅,桑雅也不拒绝也不答应,算是一种默许吧。
之所以想到桑雅导师,因为她是五大导师中最公平公正的导师,也是最擅长工艺制作、武器强化、镶嵌改造的导师,而且她的战斗实力最均衡却又最难以捉摸,同时,她并不是什么学院派或者实干派,她只是一个完全将自身至于世外,却深得大宗师信任的导师,她甚至不住在要塞内,而是住在山顶卧佛寺的一角。
所以如果要在非工作时间段见到桑雅,就得爬到山顶的卧佛寺。
三人飞快穿出要塞大门,穿过往生桥,迅速向山顶小跑,希望能追到桑雅导师,尽管后者的脚程肯定比他们更快一些。
绕过几个蛇形山腰,翻过一座平顶高山,攀过崖间锁链栈道,直到踏上最后一阶石阶,也没见到桑雅导师的身影,半柱香功夫,卧佛寺已在眼前。
这卧佛寺坐落在山顶的圆顶山,其山峰的半山腰处。
山腰之上,圆顶山寸草不生,只有光秃秃的裸露出来的巨大岩石,呈现出广阔的银灰白色;山腰之下,绿油油的树林和植被茂密的生长在山中,偶闻林间鸟儿欢愉的啼鸣。
有庙,无门,以林木树圃分界,没有寺墙,寺庙区域为敞开式,按照荒木主持的说法:
无墙即无我,若无佛心所到之处皆为墙,若心向佛则墙亦无墙。
那些耸立在绿林间红灰金瓦的建筑物,即是庙;僧人们吃斋向佛,大小庙之间用石板路相交相连,高矮深浅交错层叠,聚集于此成为群庙,即形成了寺;庙堂金顶在夕阳照射下闪闪发光,光线时而汇集时而发散,犹如普照众生的金色佛光闪闪;传来的阵阵香,是各个庙前用石头雕刻而成的香炉,也是周边精心培育种植的菜花;整齐的僧人盘腿席地而坐于寺庙之内,静静的听经。
三人静静的走在石板路上,背着双刀的布里昂煞气略重,显得有些和周遭景物格格不入,他低声低语的朝凯文说,“这一路上都没遇见桑雅导师,你俩对这里比较熟,尤其是你洛克巴,知道桑雅导师住在哪儿吗?”
凯文,“别问我,我也就来过几次,他来的最多。”
洛克巴点了点头,“跟我来。”
洛克巴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一点杂音,带路向寺庙深处走去。
有几个穿着蓝灰布衣的僧人经过,三人向僧人鞠躬,僧人双手合十面带平静的向三人行礼。
经过一座较大的庙堂,首座正在诵经,布里昂歪头看,好像看见一个人掠过,那人并不是僧人装扮,倒像是一尊铁皮菩萨。
熟悉路线的洛克巴带着二人绕到一个主庙,又从主庙旁的小石板路走到庙后,正是众僧人用斋的饭堂,饭堂的厨房已经飘出白气,想必是僧人们正在准备晚斋。
在饭堂边有一片小竹林,透过竹林的缝隙看过去,有个银灰的石屋,正是导师的住处。
来到屋前,有个石桌石凳,石屋大门敞开,三人在门外鞠躬,洛克巴唤桑雅导师,并无应答,三人进门一看,空空如也,并不见桑雅导师踪影。
洛克巴又带路,出石屋竹林,绕过主庙后,径直穿过树林数十米,到一长方亭子,亭子红柱金瓦,居高临下,可见亭外之下的悬崖峭壁,只是这亭子也是没人,亭中的石桌上只有一壶茶和一个茶杯。
“桑雅导师经常和住持在这儿喝茶聊天,看来不在这里。”洛克巴如是说。
“这里风景很棒哟,微风吹着,还能欣赏一下落日的晚霞。”布里昂摸了一下茶壶,顺便把盖子打开,凑近茶壶用盖子扇了扇,“嗯……这茶有竹子的清香,茶还没凉。”
“莫非刚走?”凯文说。
“应该是。”布里昂放下盖子,“要不找个这里的和尚问问?”
洛克巴摇了摇头,“这里不论男女,凡是求佛的僧人,都只听首座、住持诵经,却从不开口说话的。”
“那也能用手指一个方向啊,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布里昂本来想说个笨字,但没说下去,“那现在怎么办?”
洛克巴想了想,“也许是在后山山洞,不过可能性不大,可能在主庙内堂,或者饭堂,再或者在金顶阁翻阅经书。”
凯文说,“先去饭堂找找吧。”
“等等!”布里昂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庙就是刚才我们路过最大的那个庙吧?和尚们在里面听经的那个?”
“是的,究极宝殿。”
“肯定在那个内堂,刚才你们没注意吗?主庙内闪过一个人,不像是和尚。”
“去看看。”洛克巴说道。
三人快步走到主庙,主庙前门八根红柱,正门顶一块金漆大扁竖书究极宝殿四个金字,在门口望向这主庙内,内里黄绸垂地,香火明亮,雕花木格,彩带斑斓,众男男女女不分老幼的僧人们,横十竖八,整齐的面对着前方席地而坐,殿内正中一尊金色千手佛像足足有八九米高,一位穿着袈裟的首座面向众僧人,坐于一个金黄垫上,加首座总共八十一人,安静的闭着眼,双手合十,那首座面前并无经书,却念道。
“……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消灭……”
首座念完一句,停顿,低声念起一些听不懂的语音音调,应该是经文。
在主庙内的殿侧,一位全身包裹着金属装甲的人,倚靠在庙内侧墙边,似乎是睡着了。
三人轻手轻脚的进到庙内,绕过听经的僧人们,走近这穿着金属装甲的人,一看,布里昂这才想起,之前上山时,马场的康斯坦丁所说的奇装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