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行人又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才终于看到有人居住的痕迹。赵高也终于寻到了一处适宜的地方,一声令下,众人也就在此地停留。
对于眼前的“奇观”,嬴政很是好奇,故而领着赵高便向之前看到的当地人走去。
“这位老人家,我等是从他处路过的商人。冒昧问一下,那边,那么多的牛、羊,不知是何人所养?”
亲自上阵的嬴政,并未要随行的赵高代自己开口。
那老人家瞅了瞅嬴政一身贵气逼人的打扮,又伸着脖子向他们扎营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心下当即想到:
啧啧,按照这样的排场,恐怕不止是商人那么简单吧。或许是个鼎鼎有名的大富商?还是朝中有人的那种。啧啧,惹不起啊惹不起。
想着想着,便有些出神了。嬴政见他如此模样,眉心微蹙了蹙。一旁的赵高忙出声唤道:
“老人家,老人家。我家公子也是初次来到贵地,对这景象甚是新奇,故而才有此疑问。还望老人家能说道说道。”
那老人家被赵高唤回了心神,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我竟在贵客面前如此失礼,真是该死。随即忙回道:
“这是我们这里鼎鼎有名的商人乌氏倮养的。她呀,是我们这一片的大牧主。”说着,语气里不乏自豪之感。
这个回答,别说赵高了,就连嬴政听后,都有些咂舌。
“这里所有的牛、羊全都是她一个人的吗?”
“是啊,我们不过是她花钱雇来帮忙放养的人而已。”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遂补充道:
“你们所见的那些呀,都不算什么。倮先生啊,还畜养了一大群马匹呢。好家伙,那一匹匹,壮的呀,啧啧。”
嬴政听此,略挑了挑眉,出声道:
“先生?她不是个商人吗?为何这样称呼她?”
那老人家眼神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一会儿嬴政,才有些不满地回道:
“怎么,看不上商人啊。倮先生人美心善,聪明绝顶,有勇有谋,怎么就当不得先生二字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可都是依靠倮先生过活的。唉~若没有她,我们这些无用之人,不知道都死了多少回了。”
随即又自己嘀咕了几句:自己不也是商人吗,现在的人呀,啧啧~这样感叹着,不禁摇了摇头。
“老人家误会了,我家公子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好奇而已。想来,那倮公子定是个奇人了。”赵高站出来打着圆场。
听到赵高这样的评价,老人家这才缓和了脸色。赵高见此,忙趁机追问道:
“老人家不若给我说说这位倮先生,也好让我等清楚清楚她的事迹。”
然后,老人家语带得意地讲起了乌氏倮。
“倮先生她呀,原先也只是靠着养一些牲畜换些银钱来用,后来,觉得长此以往,辛苦不说,就连赚的银钱,也没有多少。
于是,她就出去打听了打听,欸~还真就让她也打听到了机会。”老人家激动地拍着大腿,说的是唾沫横飞。
“要不怎么说她聪明绝顶呢!”
赵高瞅了瞅自家陛下,觉得他可能有些不耐,遂忙催促道:
“老人家,快别卖关子了,快快说来。”因说的有些许急切,故而语气中带有一些命令的调调。
那老人家似是没听出,又似听出了却没甚在意。只接着说道:
“她打听到那塞外的戎族,养了不计其数的牲畜,也主要是以此为生。
最重要的是,据说那戎王呀,对我中原的丝绸特别喜爱,只苦于没有多的门路能大量获得。”
听到此处,嬴政有些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不解。
“与塞外的那些蛮子做交易,倮先生就不怕危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