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说得是冠冕堂皇,可惜先前的言论早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钱钦无可奈何,左右衡量下,还是妥协了,决定与他们同去。
到了便宜坊,他们几人直接便被请进了二楼的雅间。钱嘉玥这是第一次出来吃饭,自然稀罕得不行,一边上楼一边四处张望。就在进门的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像被人盯着似的,十分不自在,不由得回头,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
“怎么了?”
看出钱嘉玥的心不在焉,钱钦与朱祁钰几乎同时发问。
“齐郁……哦,不,郕王殿下,”钱嘉玥还是习惯性地叫出了她熟悉的名字,但好在很快反应过来了,“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看着咱们这里。”
“二妹妹,怎可如此无礼。”尚未待朱祁钰做出反应,钱钦已经抢先开口指责钱嘉玥。
“无妨,若是喜欢叫我的名字,直接叫便是了,”朱祁钰包容地笑笑,随后道,“放心吧,有钱校尉在呢,你安全得很。”
朱祁钰一边说,一边不见外地拉着钱嘉玥到桌旁坐下:“先坐下再说。”
钱钦见朱祁钰如此不知避讳,眸中闪过不悦,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桌旁,却并没有落座。
“钱校尉,坐吧,不必如此拘礼。”朱祁钰一边殷勤地给钱嘉玥倒茶,一边热情地招呼钱钦落座。
“臣……”钱钦略显尴尬,刚要拒绝,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些不同寻常的声响,“王爷,臣去看看。”
“嗯。”朱祁钰点头,显然,他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神色却十分沉着。
天哪,难道自己要经历阴谋刺杀了?钱嘉玥紧张得心如擂鼓,同时竟然还有一丝兴奋。
“二小姐,不知可还记得,本王先前说过,要你拿本王的手帕来换发簪?”朱祁钰完全像个没事人,镇定地从自己的怀中取出先前他从钱嘉玥头上强行带走的发簪。
“我……我这出来的匆忙,你又没提醒我,我忘了。”钱嘉玥尴尬道,她出门的时候连茉儿都没带,更何况是朱祁钰的手帕?
“既然如此,看来这发簪只能由本王继续保存了。”朱祁钰淡定地又将发簪收回了自己怀中。
“不是,郕王殿下,你这样不讲道理啊,你留给我的只是一方手帕,拿走的却是一支发簪,这二者的价钱根本就不对等的啊。”或许因为房中只剩他们二人,钱嘉玥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认真地同朱祁钰理论起来。
“本王的手帕,难道比不上你的发簪?”朱祁钰眉毛一挑,显然是在故意挑衅。
钱嘉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只觉得这张脸与她记忆中齐郁的脸重合起来,心中暗道:如果你不是郕王,而是齐郁,现在一定已经变成熊猫眼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朱祁钰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眉心蹙紧,他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钱嘉玥已经兴奋地冲出门去。
一楼大堂中,身着便装的钱钦与一名男子正在打斗,二人显然都是个中高手,缠斗在一起,竟是难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