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殿中。
柳烬涯收到了宫外的密令。
名单上本该由他解决的人,竟然全部都慢了一步。
而能快过暗影卫的,只有一手安排的柳炎修!
真是够狠,就算真的将来他坐了皇位,这些跟随他的人,也会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主子,白姑娘会不会有危险。”影袭也是难得的皱紧眉头。柳炎修做事从来都是不按常理,只怕就算柳烬涯刻意不接触白月辛,也难保柳炎修不会把主意打在白月辛的身上。
这一点柳烬涯也想到了。
“马上派暗影卫武功最高的几个人贴身保护她,记住,不能被她发现。一旦有意外的情况,拼死也要护她周全。”
柳烬涯摸不透柳炎修的心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主子,白姑娘那边现在怎么办?”
“让监察司先把人拖走,别的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反正查也查不出什么。”柳烬涯现在很生气,没想到最终还是脏了白月辛的眼睛,这笔账,一定好好的算。
客栈那边,巡捕虽然已经把人抬走了很久,但是任谁也心中膈应,秦臻提议换地方,可是去哪里又是问题。
晋渝城就这么一家客栈,还是曾经谢维礼名下的店。谢维礼当初为了一家独大,打压了不少客栈,都是后来卖产业,把这店卖给了个富商。
现在倒好,这里出了事连个去处都没了。
“要不,月辛你跟我们一同去边南吧,反正路程不远。”秦诗诗提议。
行倒是行,但是秦诗诗的身体能受得了吗。白月辛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没事,我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人,本来就没什么,今天连夜赶路。明天晚上应该就能回去了。”
白月辛思索着,春喜现在害怕的厉害,还是离开这里会比较好。于是留下了字条交给客栈小二,如果孙渡凡和谢维礼来找人,就让他们到边南秦府。
由秦臻架着马车,四人便一同前去了边南。
马车里,三个姑娘都心有戚戚,尤其是白月辛和秦诗诗,她们与那个女子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是一下子人就没了,心中不免觉得难受。
“那女子叫傅雪,她爹是严业楼手下的武将,选妃大典结束后,她和侍女到客栈时我还见过她。”秦诗诗越想越不对劲。
而白月辛也察觉了,这些官家女子,除了秦诗诗独来独往惯了的,基本上都是有侍女陪同,可是傅雪的侍女却不见了。
“怎么想都不对。如果是图财害命,没道理会放过侍女,要是劫色,那傅雪可比侍女美貌多了。”秦诗诗甚是疑惑。
白月辛倒是有个猜想,“会不会是那个侍女和歹人一同加害她家小姐啊。”
秦诗诗想了想,傅雪为人刻薄寡恩,得罪了谁被寻仇也是有可能的。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监察司的巡捕自会查明真相,等你回来后就知道了。把这晦气事儿忘了吧。”秦诗诗撩开帘子,让马车里的视线明亮些。
春喜惊吓未定,光线突然一亮,小丫头如同惊弓之鸟一样,缩在白月辛身后瑟瑟发抖。
“没事没事,不怕啊。”
白月辛抱着春喜,轻轻拍着她的背。
“我还是……小姐,我好怕……”
见小丫头哭着,秦诗诗赶紧也坐到春喜身边,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枚平安扣玉吊坠给她戴在脖子上。
“这是护身符,送给你,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有这个什么都不用怕。”
春喜连忙拒绝:“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秦诗诗却说:“你是月辛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我特别想要个妹妹,哎,可惜我只有个弟弟,整天跟我打架。”
春喜还是觉得不能收,白月辛摸摸她的头,“诗诗姐姐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我们都是你姐姐,有我们在你什么都别怕。”
“哈哈哈,月辛说的对,有姐姐们保护你,什么都别怕。”
春喜止了哭声,难得严肃的说:“我要保护两个姐姐,我以后会更坚强,不让两个姐姐替我担心。”
这一段路程在天彻底黑下来时停在了郊外的一条小河边。
秦臻升起篝火,秦诗诗正在教春喜抓鱼,只不过暂时还没有什么收获。白月辛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心中开始挂念白闻韬。
秦臻虽然跟秦诗诗吵架,但是还是关心爱护她,现在正一起和自己的女儿抓鱼,关心则乱,这是父爱如山的表现啊。
白月辛现在真想白闻韬快点回来,有她好多话想跟白闻韬说,有些委屈,是一定要对着父亲倾诉的。
“啊!月辛快来看!我抓到了!好大一条鱼!爹,快快快,烤了烤了!”秦诗诗的欢呼声让白月辛也跃跃欲试,于是她也参与了这场野炊的欢乐。
秦臻见秦诗诗一直站在水里,伸手就把她抓到岸边烤火,“你病还没好呢,给我呆在这里,抓鱼就交给为父了。”
他真不愧是曾经最勇猛的将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抓了好几条鱼。
白月辛用秦臻的匕首麻利的把鱼都处理干净,虽然没有调味料,但是大自然的馈赠还是让大家都吃的心满意足。
玩闹了一会儿后,春喜和秦诗诗在马车里已经睡熟。
白月辛熄了篝火,从马车里拿出被子给秦臻抱去。
秦臻接过被子,突然很悲伤的看着白月辛。“白姑娘,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今天我为何和诗诗吵架。”
白月辛点点头,秦臻又说:“这丫头心思单纯,容易被骗,陈牧岩仗着诗诗喜欢他,对我的警告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真的不是好东西,我怕等回了边南,诗诗受不了这打击……”
果然是真的。
白月辛叹气,诗诗遇人不淑。但是这种伤害,没可能避免的。
秦臻也知道诗诗受伤是必然的,所以他拜托白月辛说:“到时候,你一定要多开解诗诗,她自小跟着我在练武场,也没什么朋友,她这次能交到你和春喜两个朋友,我真的很开心……”
秦臻竟然落泪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做父母的真是处处都在为儿女打算。
“秦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诗诗。”
听见白月辛这么说,秦臻欣慰的笑了,他不是善于表达的人,和大多数的父亲一样,对儿女的关爱都是深深的埋在心里面。
回到马车上,白月辛希望这风能把她的思念带到淮渤,带到她父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