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三天里,除了第一天请画师画像留档记录外,学习一些请安跪拜的礼,是真没什么大事,不过一早的功夫,各位世家女子们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在位于整个皇宫最僻静的独花楼里,写字作画,她们的一言一行都会有乔嬷嬷记录,报给皇后太后,届时会交给大皇子做一份参考。
白月辛和秦诗诗二人自然不会刻意表现自己,吃了午膳就跑到独花楼外晒太阳去了。
世家女子们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又说开了。
“你看她们两个人,好像显得自己多特立独行似的。”
“一个仗着父亲曾经立战功,一个呢,就觉得自己好像一定会入选,真是张狂。”
“别说了,要是再惹出是非,方小莲还不够做例子么。”
严绾君虽然心中听的很舒服,但是不可能参与到这种话题里,于是出言阻止。
一提到方小莲,大家都悻悻的闭了嘴。
白月辛正在和秦诗诗说自己回去后要开店的事,秦诗诗听后兴趣极大,激动的表示说一定要做第一个客人。
“好啊,到时候,你来给我剪彩。”
剪彩?秦诗诗从未听过这个新鲜事,脸上疑惑不解。
白月辛解释道:“这是西域传过来的习俗,用红绸缎打上花团结,再用剪刀剪开,得个吉利的好彩头。”
“有意思!月辛你还去过西域?”秦诗诗十分兴奋。
“没有啦,在书里看的,觉得十分有意思,所以准备到时候试试。”白月辛正色说。
“哪本书记载的?我也去看看。”秦诗诗好奇得很。
白月辛继续编瞎话不脸红。
“度娘传说。”
“我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博览群书的人,但是只要是入库的书,我也是都看过的,并没听过什么《度娘传说》啊?”
秦诗诗想了好久,最后确定的自己实在没看过,面露遗憾。
白月辛安慰她说:“这是一个世外高人编写的奇书。真迹早已经失传,我不过是偶然看过而已。”
秦诗诗很是崇拜,然后悄悄问白月辛道:“看你挺自信,你有法子不进宫?”
“对,只要殿选时,得一场很厉害的病就行了。”
“那还不如自尽!你这是什么馊主意!”秦诗诗突然觉得上了一艘贼船。
白月辛神秘一笑,拉着她回了房间,把来时春喜交给她的纸包给秦诗诗看。
纸包里放着几颗红色药丸,仔细一闻还有些甜味。
“这个是我在晋渝一个卖药郎那里得来的,吃下这个就可以浑身滚烫,如同得了风寒,还会起一些红色疹子,但是对人体无害处。我们今天就吃下去。”
这药花了白月辛三十辆银子,那卖药郎说的一本正经,还当场试吃给她看了,一会儿就一身红疹,白月辛觉得他不像是个骗子。
而此时,深得信任又对蔗糖过敏的卖药郎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能行吗?”秦诗诗还是怀疑,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秦诗诗拿起了几颗药丸就着茶水吞服了下去。
“怎么样,有没有燥热感?”白月辛期盼的看着秦诗诗。
“完全没有。而且这药怎么这么甜?”
“再等等,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二人正襟危坐,一等就是一下午,直到乔嬷嬷带着宫人进来送晚膳,也没看到秦诗诗起红疹子。
“你,被骗了吧……”秦诗诗现在确定了,她真的上了贼船。
“怎么可能!那人明明吃了后一身红疹!”白月辛不信,拿着药丸就放在嘴里。
药丸一入嘴,白月辛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这就是颗糖丸!无良奸商!
“所以,还有别的办法吗。”秦诗诗拿着糖丸扔进嘴里,只当苦中作乐了。
“没有了。”
这本不是白月辛唯一的注意,可是她进宫前和白闻韬谈过才知道,最开始扮丑的计划根本行不通,因为入宫前要去宫里住三日,真面目早就示人了,而且梳洗打扮全部都有宫里的嬷嬷全程跟着,不然白月辛也不会把糖丸放在春喜身上。
秦诗诗一脸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的说:“果然还是得用我的办法靠谱!以死明志!”
白月辛赶紧捂着秦诗诗的嘴。“到时候皇家丢面,你会被株连九族,你喜欢的人也会受连累,你这主意害人害己,活着才有希望好吗。”
“那怎么办?”秦诗诗急得快哭出来了。
这时,宫人端着食盒进来,白月辛和秦诗诗赶紧装作无事发生,等宫人出去后,白月辛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起独花楼凉亭边有一个很大的鱼池,而且还没有护栏围着,虽在初夏里,但是晚上起风也是还有些凉意,若是掉落水中,倒是真的会感染风寒,只是这个主意过于危险,她们二人必须留一个人看准时机叫人。
白月辛把这个想法一说,秦诗诗想也不想就让白月辛下水,她叫人。
白月辛真的很感动,秦诗诗有多不想入宫她心里清楚,但是这种时候却想着把这个机会留给她。
“诗诗,你信我,这一次让我帮你,就算真的入选,我也会想尽办法求我爹让我回去的,我爹可是国相,他一定有主意。”白月辛根本就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是怎么样,可是眼下只能顾着把秦诗诗送出宫再说。
“国相……”秦诗诗最终不再坚持,她相信白月辛。
今晚月色朦胧,待到一片夜深人静,白月辛和秦诗诗只穿了寝衣就偷偷溜了出去,晚上沐浴时两个人都磨蹭到等水凉透了才洗,这会儿都已经有些风寒之感了。
秦诗诗深呼吸了一口气,跳入鱼池里,她毫无水性,刚下了水就本能的挣扎,白月辛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臂,避免真的出现危险。
大概过了十分钟,白月辛见秦诗诗已经没有力气,嘴唇都冻得发紫,还呛了好几口水,白月辛这才扯着嗓子大叫救命,很快,守夜的侍卫闻声而来,帮着白月辛把秦诗诗拖上了岸。
独花楼里的乔嬷嬷听到动静,立刻赶过来,见秦诗诗已经陷入了昏迷,赶紧宣了太医。
一行人手忙脚乱的将秦诗诗抬进了房间,独花楼乱作一团,白月辛也冷的手脚发凉,乔嬷嬷给她披上了衣服,问到:“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想着晚上睡不着出去看看鱼,没想到夜色太黑,诗诗她不小心就掉进了水里,乔嬷嬷,诗诗会不会有事?”白月辛紧紧的握着乔嬷嬷的手,整个人都抖成了一团,格外惹人怜爱。
太医赶来,见秦诗诗已经发了烧,一张脸通红,眉头紧蹙,十分痛苦的样子。
“白姑娘今晚不能同秦姑娘再睡在一起,这风寒来的厉害,白姑娘也受了凉,还是分开而居。”
乔嬷嬷带着白月辛退出了房间,被惊醒的严绾君等人却都表示不想和白月辛同住。
“这风寒厉害的时候可是会传染的,我才不要冒险呢。”
乔嬷嬷环顾众人,“没有愿意和白姑娘同住的吗?”
无人应答。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今晚住我寝宫。”
来人虽然满头白发,可是气势如虹,即便上了年纪,说出的话也慷锵有力。
乔嬷嬷一看来人,立刻跪下。
“参见太后!”
竟然是太后,白月辛等人立刻也跪下行礼,只是太后说住在她寝宫,白月辛心中不知是祸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