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天亮了啊!”
三戒叹了口气:哎呀,每次都半途而废,佛祖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你信我呀,我真的顶得住的。
唉声叹气了一会,他便一骨碌的爬起来,毫不拖泥带水,早起锻炼,已经是十几年的习惯了。
陪心安吃完早饭,他便拿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在前院中慢慢默读起来,既然立志要当圣僧,他自然不是说说而已。
书院的学习,一般三天去一次即可,昨天去过了,接下来两天都不用再去。这两天时间,他一般是在庙里看佛经、练武等等,十年来,风雨无阻!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他古井无波的脸色微微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但还来不及多想,苦念十多年的佛经,便全部涌上脑海,又将他拉回空灵的禅境之中,除了佛经,脑海再也想不到其他东西。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
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
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
三戒的佛法修为并不算低,心安很多时候都辨不过他,要不是还有一些绊脚石,他的佛法修为估计会更高一点。
“咕咕……三戒,三戒…”
呃……绊脚石来了。
一道鬼鬼祟祟的声音传来,三戒回过神,扭头一看,好友沈鑫从寺院的外墙上探出一个脑袋,正不断的朝自己挥手。
“三戒……别念经了,走,我们出去玩了!”
沈鑫是黄潭村村长的孙子,十年前,三戒来到黄潭村,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就是他,他也在杨夫子那儿求学,二人既是同窗,也是好友。一直到今年,他科举无望,这才不再去夫子那儿求学。
看了看在堂内闭目养神的心安,三戒连忙偷偷溜到墙边,一脸的为难:“不行啊,我今天连一本佛经都还没有读过,师傅会说我的!”
“三戒要念经,要不就算了吧!”墙外
又传来一道声音,看来除了沈鑫,还有其他人也在外面。
沈鑫精力旺盛,正是贪玩的年纪,他知道三戒的性子,什么都硬,就是耳根子软。
“你都念了十多年了,也没看你成佛,少念一天也没什么。诶……之前听说的宝藏,我有消息了,走,我们去基地那儿商量一下。还有,我最近收到了一本叫阿里布达的奇书,到时候借给你,嘿嘿……”沈鑫眉毛一挑,一脸猥琐的表情。
“真的有消息了?”三戒眼前一亮。
小村庄的娱乐活动实在是太少了,心安又不让他进城。他除了练武、念经,便只有从沈鑫那儿借些话本来看,比如三侠五义、金……前段时间,听说附近山里有宝藏,他们来了兴趣,便让沈鑫出去打探情况。
“嘿嘿……你不知道那本书,是真他娘的刺……”他还未说完,脸色便陡然一变,连忙闭上嘴,疯狂的朝三戒使眼色。
三戒暗道一声要遭,还来不及回头,身后便已经传来了心安的声音。
“三戒,你在干什么?”
心安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大殿门口。
三戒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露出八颗牙齿:“师傅,呵呵……”
心安慈祥的一笑,摆摆手:“去玩吧!”
三戒的笑容凝在脸上:师傅怎么了?竟然不说我,还让我去玩?哦,对了,前天师傅说我不是和尚,让我以后少念点经,莫非是这个缘故?!
“师傅,我今天的佛经还没有念完呢?”
“佛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又不是真正的和尚,佛经不需要每天都念,去玩吧!”
“师傅……”
“去吧,去吧!”
瞧见心安神色平和,三戒欢快的合上佛经:“那……那我走了,中午早点回来。”
心安摇摇头:“不用,我中午去学院找夫子喝茶,你回来了就去学院找我吧!”
那岂不是下午还可以看到昭昭……想到这儿,三戒开心的点点头:“好,那我晚上去学院找您。”
“嗯!”心安看向墙头的沈鑫:“沈鑫,以后光明正大的来找三戒玩吧。”
本已偷偷缩下一半脑袋的沈鑫,连忙抬起头,堆起满脸的笑容:“我知道了,大师!”
三戒把东西收拾好,脚步轻快的走到寺院门口。
“去吧,注意安全!”
沈鑫拍了拍胸膛:“大师,您放心吧,凭我们的实力,小小的清凉山不值一提。”
到底是心高气厚的年轻人啊……心安无奈的摇摇头,看了沈鑫旁边的徐铁一眼,徐铁神色恭敬,微微颔首。
“三戒,走走走!”沈鑫一把拉住他,眉飞色舞:“我跟你说,我都打听好了,山里面肯定有宝藏!”
“嗯!”
三戒看了旁边的徐铁一眼。
徐铁家是黄潭村的外来户,他资质极好,心安教他武功,确没有收他为徒,他可以算是心安的记名弟子,也等于是三戒的师弟,他们从小一起在心安寺练功长大,关系匪浅。
“徐铁,你也来了啊!”
徐铁咧嘴一笑:“今天的活,我提前做完了。小鑫来找我,说要找你一起进山,我就跟着过来了。”
“哈哈,我们边走边说!”
“好好!”
“走走走!”
少年不识愁滋味,他们三人从小交好,性格各异,确异常的合得来,打打闹闹,勾肩搭背的向不远处的清凉山跑去。
徐铁忽然回头,看着门口的心安一眼,再次颔首轻点。
三戒他们一走,心安便往浅草学院走去。
“心安大师,您来了!”
正在洗菜的云昭昭,看见心安过来,连忙起身道了个万福。
“昭昭啊,你忙吧,我去找杨夫子喝茶。”
“先生在书房,说要是您过来了,直接去书房找他!”
心安来找杨志礼喝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云昭昭早就已经习惯。
“吱…呀……”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您来了!”
杨志礼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面无表情的心安,单手一引。
“请坐!”
一旁的小桌上,早就准备好茶水,看来已经恭候多时!
二人相对坐下,杨志礼主动给心安倒了一杯清茶,笑着端起茶杯。
“请!”
心安没有动手,面无表情盯着杨志礼,书房内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