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耳畔传来一声声喘息,林长渊重醒了意识,艰难的撑开双眼。想不到,那畜生竟也瘫在前前,四目相视却只能干瞪着。
试图牵动四肢的林长渊,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身上的疼痛感似乎完全被麻痹,一分疼痛也感受不到,而身旁只有大片幽蓝色花草,还有那支起的大蓬蘑菇,发着色晕……
他庆幸自己没有摔死,也知道自己会在孤独漫长的等待中慢慢逝去!闭上了双眼,等待着生命的倒计时。
梦到了谁,梦到了什么?
“这一场梦,也该醒了!”
口中惊现了一句呓语,异梦中醒来的他再使力,终于起了身。这还没完,痛楚便开始翻腾在伤口每一处,那刻没忍受的痛苦现在通通如倍奉还。林长渊咬咬牙,撕下一段布,开始处理伤口,上药包扎一点也不能少,又服下了一粒气血丹,沉闷了一口气,总归好了许多。
一直处于自己世界的他,好像忘了那个与他落下的白虎。等反应过来时,却再也找不见。林长渊望向那一处接一处草地被压平的痕迹,决定跟上去看看。
行久时,这一眼,仿佛看见了一幕令人骇俗的场景。
那立起将近二十几尺高的阴戾大邪物,攀附在峭岩,看它形似蜈蚣,身后却有双扇大的黑翼。双雄对峙,下瞬大蜈蚣开始口吐毒水一次又一次,白虎虽有伤在身,此却异常兴奋,将一切后果抛之脑后。躲避所有的毒水,一跃十尺,再飞扑去邪物上首,抄那脑门一掌接一掌,大蜈蚣也在翻腾之下朝虎首喷射毒雾,长尾一扫将白虎飞之远外!
再是那大蜈蚣身形一动,肋后黑翼煽动,飞凌在半空。将扑杀而下,百足禁锢白虎,飞入不远的百骷巢穴,砸向刺岩乱石之中。即林长渊紧跟其后,初入闻观,只有数不尽的白骨散落在各地,寄宿在峭岩之上一片片的蝙蝠飞涌而出。那一片天地黑暗雾瘴,以及那刺鼻熏天的恶臭味,强忍着恶心的他,扶剑迎下。
悬岩断壁,因为那邪物的坚硬躯壳持续撞毁了乱石阵,继而牵动整个洞体极其不稳定,每一瞬都是乱石落空砸下。大蜈蚣在飞腾中锁定了下方来回逃窜的白虎,飞驰而下,白虎奔跑中又是猛的掉头,扑腾在邪物上躯,拎的一掌接重掌,尽情撕咬,随而那大邪物开始猛窜于乱石中,掀起一阵风沙…
可白虎还不想罢休,先是找准机会扯下了那对黑翼,让它无法飞行,再想用利爪打破它的躯壳。忽间,大邪物找到间隙吐出毒雾迷了白虎的眼,将白虎死死缠绕,往狠里挤压,下一个呼吸的白虎已经开始感受到呼吸困难,想要挣扎,大邪物却越发嫉狠,缠的更紧。看得出,白虎现如今是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越觉的晕涨,软了身子。
这一切好像就要告终另一方的胜利,但林长渊却想好了,或许他的存在…可以打破僵局。飞跃之下,附起上首,抽起长剑找好机会刺破那邪物慧睛之处,顷刻目眶盈血,昂首怒发之后,将气息死死锁住林长渊,暗叫不妙的林长渊想都没想就开始了逃窜。
穷途末路,欲被吞之,而此时的白虎重振雄风,疾步风来,从后方跃起,抡一掌击飞十尺,随与之厮杀。林长渊继而重拾信心,闭目静心,一念化万千,天外百剑化一剑,飞仙而出,穿破了邪物的防御。突破了硬壳,内翻出血肉,流泻出大滩绿色液体,溃溃皆败的邪物,挣扎了许久,终于无力躺下。白虎见状,向前开始了撕扯,一段接一段,于肚腹出刨出一颗黑色内丹,其笼绕的黑气正腾腾上升。
白虎想都没想,将一口吞服。可林长渊见内丹邪气腾腾,顿时彻悟,欲将阻止。可一切都晚了一步,内丹入体,上方邪风瑟瑟,悲鸣哭吼,黑气掩埋了全身,一声狂啸瞬间让整个洞体直接崩塌。再一次,白虎乘着黑气冲出了山洞,扶摇而上,逃之逍遥外。
待林长渊逃出之时,也不见其踪影。待天明,林长渊使剑攀岩上涯!但众人也都走散了,只有再深入这险僻之地,再寻故人。
………
遥看洞府之中,白虎自吞下那邪物的百年内丹,身体一直在发生细微的变化。突怔,双脚伏地,全身毛发逐渐退化,四肢变状,自眼球细微变化,慢慢化成人的瞳孔,发色再由白到黑墨色,整个人如升华了般。由此可见,吞了邪物内丹只是为了更快的化为人形,论修为也是暴涨,也因为它天生为兽,力量也在普通灵者之上,比起力量与敏捷,自然的野兽绝对是人类的老师。
“………”
它的名字叫白霖,此刻他只能发出本性的嘶吼,说不出话,对于他来说人类的语言需要学习,他需要在人群中慢慢适应。再见到他脸上的那道疤痕,与那铜黄的脸相互贴应,给他莫名添上了一种野性,但那也是从生死中侥幸留下的,自此他便永远的留了下来。他赤裸着全身,没一点遮羞,便学着人们两脚站立,从里翻出一些虎皮与一串兽牙项链,与之佩戴,他轻嗅,是熟悉的感觉…
白霖离别洞府,离开了从小到大生活的家园,准备诀别曾经的故土,即使自己现在也已无念可牵,就怕种种回忆与心酸在他心中惆怅…他曾有想法,离开了自己身处无边无际的荒野,去求繁华的烟火人间,红尘之景,或者说他想要读懂人类的智慧!
这次,他凭借天生敏锐的嗅觉,闻到一丝熟悉的气味,于是飞扑去了远处。
断崖山!
雄鹰从上方掠过,于那峭岩之壁正钉着一具枯朽的骨架,暴晒在炎日中,已晒得漆黑。来到这,两女是历经艰辛,只为了攀上断崖山顶峰。一路上,凌含雪停歇了多次,尽管她现在越加的虚弱,多走一会儿便满头热汗,千羽红妆不得一边帮她擦拭着,一边安慰她,总听她说:很快就到了!”
断崖山,四峰盘缠,景美水澈,多生花草,常有小溪珍禽异兽聚拢。于顶峰上,有飞鸟俯瞰,可见中心空洞,异声回响!
俩人攀附至中段,寻得一处泉水,解口渴之后再行。
久至顶峰,俯视直下,一眼不见底。待凌含雪临来,微息浅说:“是这里吗?”。千羽红妆望向四周之景,直言道:“我曾从书籍中闻详,吟泉露自异山僻谷中经年更久,受天地日月精气照龙谷花,再由它孕育而成,每日为一滴,滴滴成露,渗于深土,再容于山缝石隙慢慢溢出,长存于自然界。”
“至于它的存在,实在难寻…”
凌含雪一时间是愈喜愈忧,千羽红妆虽看在眼里,强勉着笑容:“不放弃,不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肯定吗?”
凌寒雪当然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以为。
“其实,我真不想再拖累你,原本也只是我自己应得的,现如今却似乎强加在了你的身上…”
“你将一切都归咎于连累,在我看来…不如算为缘分!”
“相见,即是缘分!你说呢?”
凌寒雪短颤惊心,不言语,明眸只是深深地看着眼前之人。后来,两人女往下走去,一切都很宁静,宁静到行路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围绕着洞体走。此时,她们面临着许多的选择,眼前尽是四通八达的洞口,难以抉择的俩人,只得周而复始从中周旋。
………
“收!”
林长渊一声令下,无尽宝图暂且归体。原来凭借宝图指引的他,刚刚赶至,往下探去,洞底的动静异常,继后朝里走去。嘘叹一声,步步走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入得洞中。
纵然眼前的危机潜伏,百洞千窟,空影幽幻,无声无息,也难以阻扰三人的寻途。
先看林长渊一人,入得洞中。人是越走越远,视线也越昏暗,凭着敏捷的灵感,十步之内必有回响。不过一切都很安静,便也慢慢放下戒心,手里的火把逐渐暗淡,冷风嚣瑟,吹的人彻骨,犹豫不决之后便加快了脚步。谁知脚下却踩了个空,“我的娘!”眼一抹黑…待意识缓缓清醒,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火…”
在黑暗中,会觉得身外周围处处都是危险,越是无边无息的黑暗,越让人提心吊胆,发慌到窒息。就算这区区几寸光芒,也会让人安心的多。火把轱辘轱辘滚去“噔”停在那,林长渊赶紧在黑暗中摸索,一经发现,像是发现了希望一般。在捡起火把,缓缓上升时,视线模糊的渐渐清楚。当火光照耀在枯烂白骨上,硬是被它吓了一跳,惊魂未定…
平复了长久,他不禁想到什么,身后一凉。在站起后,看向了周边。骷髅已是堆成了山一样高,那是多少人才能堆起的尸堆,漆黑的污渍早已烙印在头骨上,沉积多年的尘土仿佛一吹就会掀起大片。
“太高了…”就凭林长渊现在的攀跃能力,还有些力不从心。望向洞口,仿佛那儿承载着生命的希望,虽不高,但又像高峰般难以攀越…
他摇了摇沉重的脑袋,甩去繁琐心事,嘴里念叨着。说完便一次次将白骨堆了起来,宛若一座小山峰。就在收拾深处角落的尸骨时,见死者死死抱着一提小丹炉,大约十几寸。虽不及普通炼丹炉者大,但却让人眼前异新,林长渊但从眼力斟见,这竟是一个三品金熄炉,奈何自己曾有耳闻却未目染。
林长渊先是祈求死者意愿,“去者莫怪!”忽,那双手白骨松懈了,林长渊扒开双手,取过丹炉。看着,丹顶上尘灰积压,丹体也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只余下淡淡的药香!捣鼓了半会儿,只听觉里面“噔噔噔”的发响,掀开顶盖,果然从里倒出一颗金丹。不过还没等他思索,那金丹从原先金闪溢溢渐变成黑色,“这…”林长渊见状,一手紧捏成粉末。
至于什么粉末的也早已化为乌有,只有停留在半空的一团飘蕴白气。
“这…这是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