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白央央过的尤其闹心。
但是没有办法,在白家主的告诫中,白央央忍下来了。
以“我还小”为名,绯茶住在白家不动摇,坚持以搞崩溃白央央为目标。
白央央的粗神经是锻炼出来了。
许家也成了绯茶常去的地方,许妄的精神却是不如从前,有时候和绯茶一起画着画,他就睡过去了。
画上的绯茶睫毛长长,喝着奶茶,头上的揪揪栩栩如生,只是眼眸上的高光没有点上去。
绯茶瞧着瞧着,笑了出来。
这是黑化吧。
末了瞧了瞧许妄,难过了一下。
“茶茶……”睡梦中,许妄无意识叫了两声她的名字。
绯茶伸出左手拉住他的手,看着他颤颤的睫毛逐渐平稳,开始用右手继续画画。
一个许妄,两个许妄,三个许妄!
穿着白衬衫的许妄,穿着白色西装的许妄,穿着……黄色卫衣像个菠萝的许妄……
绯茶嘿嘿笑出声。
“在画什么?”许妄迷迷糊糊转醒,趴在桌子上问绯茶,眸中还带着朦胧水光。
手心的小手软软的,他无意识的捏了两下。
“不给你看。”
“唔……我猜,又在画我对不对?”
绯茶道:“你们家那么长的走廊,就几张画,有点磕碜,咱们可以再画几张……”
让它看起来更艺术一些。
嘿嘿。
“你怎么把我画的这么……黄……”许妄忽然想起来,当时年少无知,确实穿着黄色卫衣出门招摇过。
他脑海中蹦跳过一只小菠萝。
“可爱。”
许妄不好意思说什么了,闭上眼睛继续装模作样的睡觉。
但是攥着绯茶的手像是捏面团似的左捏捏右捏捏。
所谓药到用时方恨少。
绯茶明明已经给许妄偷偷吃了崽崽储藏的药,但是他只能好一阵子,然后继续被病症左右。
这是一种罕见的病症。
罕见到什么程度——若是许妄允许的话,这病能用他的名字来命名。
绯茶头疼。
她在小世界这么久,就没见过小世界的天道这么迫害过一个谁,许妄这是上辈子得罪过天道吧!
她的药显然没问题。
爷爷试验过的。
现在腰不疼了腿不痛了一口气能看十张报纸呢!
许妄知道自身身患绝症的时候,是在某天早上,许爷爷很淡定,绯茶很淡定,老管家很淡定,只有许妄不淡定。
“我只是想问问最近我为什么越睡越困……”许妄眼眸都吓成了滚圆,“你们在骗我吧!”
在绯茶的劝说下,已经做好心里建设的爷爷继续看他的报纸:“想开点,爷爷都不害怕。”
许妄:“……”
因为死的人是我!!!
或许是因为几人太过于淡然,就像是吃饭一样淡然,许妄好几天才接受这个事实。
许妄开始难过了。
“茶茶……”许妄委屈又迷茫的声音响起来。
“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绯茶道,“现在许家无恙,你都能在学校浪一段时间,你还担心什么?”
许妄更委屈了。
他不是担心许家……
他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