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我都对夏宜保持的距离,即使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经常待在一起,但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的就有了变化。
四月伊始,春意比以前更浓了,真正的能感受到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样子。
再过两日便是清明节,那日皇家要去兰若寺祭祖和春祭,我是长平公主自然也要参加,我对每年这种安排都已经麻木了。
我上次上街买了个燕子纸鸢,今天正好有风,我让阿香把我买的纸鸢拿过来,可以在别院里放。
我让阿香拿着纸鸢跑,我开始放线。但是试了好多次,纸鸢都没能飞起来,阿香累的坐在石凳上气喘吁吁。
我让一旁的小赵过来,让他拿着纸鸢跑,小赵跃跃欲试的配合我,但可惜还是失败了。
我气得把纸鸢扔到地上,什么破纸鸢,飞都飞不起来!
有人把纸鸢捡起来,把线捋好,把线递给我。
“这线你拿着。”
夏宜把线塞到我手里,让我放线,然后他拿着纸鸢快速的跑,纸鸢被他奔跑时的风带起来了。
线越放越长,夏宜将纸鸢松开,顺风刮来将纸鸢送到天上。
见天上飘着的燕子纸鸢,我开心不得了,一直喊着,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可以风越来越大,这线渐渐不能掌控风筝了,夏宜将我环抱在怀帮我压着线,我背后就是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夏宜在我耳边轻声说,没事有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那,我感觉有些痒痒的,想去挠一挠,但夏宜按着我的手不让动。
这一个月来我快要压下的感情,此时又被夏宜撩拨起来。
“你的意中人不会吃醋吗?”
他对我这样暧昧不明,把他的意中人置于何地?
夏宜却说,“我心里又没别人,她为什么要吃醋?”
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浇灭我心中涌起的小小火苗。
“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我挣扎的脱离他的怀抱,不愿在看他一眼,只专心的放纸鸢。
“对不起,灵儿。”
听到他叫我灵儿,我惊的转头盯着他,自从我有了封号后,连父皇母后都是叫我长平,再也没有人叫我幸灵、灵儿。
夏宜刚才居然叫我灵儿,他什么意思?可是从他的反应中我看不出来其他。
“放肆,灵儿也是你叫的吗?”
既然不喜欢我,何必又要来招惹我,我的自尊是不许任何人可以践踏的。
夏宜愣了一下,单膝下跪向我赔罪,“对不起公主,在下一时失言,望公主恕罪。”
阿香和小赵见我们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现在突然闹了这一出,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好好思过去!”
我将手中的线松开,纸鸢顺着风飘得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云层中。
清明节这天,我比以前早起了两个时辰,外面的天还黑着呢,星星还在天上闪烁着。
我揉着眼睛困得不行,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几个婢女们围着我给我穿上重要时候要穿的公主制服。
衣服穿好后,我照着镜子,挽着金丝八宝攒珠辔,一身缕金百碟穿花绸缎长裙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我及腰的青丝被婢女们高高挽起用凤头金钗固定但还是有几丝顽皮不已的散落在肩头。
还要扑上散粉,在嘴上、脸颊涂上胭脂,用青黛细画眉毛。头发上繁琐的发饰很沉,让我的脖子很累。
等她们将我打扮好后,后院里的鸡才刚刚打鸣。我还得赶到皇宫去给父皇母后请安,再一起出发去兰若寺。
我的手搭在阿香的手臂上,慢慢的走出门,时刻的注意脚下,可别踩到裙摆摔倒了。
夏宜已经在门外等候,见我出来自然的跟在我的身边。
马车就在门口停下,我踩着小板凳上去,夏宜给我掀着帘子,怕我的头饰被挂到。
我穿着这身华衣的坐到车子,如释重负。捏捏我酸痛的脖子,这头饰真是沉得不行,还好我不是天天带,不然我的脖子早晚得出毛病。
路上没有什么人,所以我们很快的便到了皇宫门口。
夏宜给我掀开帘子,我还是踩着板凳,扶着阿香的手才下了车。
我款步姗姗的,仪态端庄的行走,宫门口的守卫都向我行礼问安。
宫里步履匆匆的宫女和太监们见了我也停下,向我行礼,我轻轻的点头。
我现在先要去凤仪宫给母后请安。走到凤仪宫,我感觉我的腿都要累断了,门口停着几个轿子,想是妃嫔们都来给母后请安了。
我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排仆人和婢女,凤仪宫里的宫女都给我行礼,已经有宫女给母后禀告我来了。
母后的心腹素秋来迎接我,“公主万安。”
门口的宫女打开门,我环视了一眼,两排座位大约坐了十几个嫔妃,还有说有笑的说些什么。
只有阿香能跟着我进去,其余的人都在外面侯着。
我走到坐在凤座上的皇后跟前,侧身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恭请母后万安。”
皇后保养得体的脸上出现喜色,我又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们也站起来给我回礼。
我的位置在最靠前,坐下的那一刻,我心里特别高兴,我终于可以歇会了,把我累的不行。
容妃坐在我的对面,我能感觉她时而打量我,我也回应她的目光,她还向我问好,说我出落的越来越好了。
我知道她也是虚情假意,也和她虚与委蛇,只和她谦虚,顺便问她安。
我知道母后和父皇的关系不是很好,只是母后是太后的侄女,父皇不能废后。而这个西域来的容妃,很得父皇的宠爱。
快要到出发的时候了,母后让不参加祭祖的妃嫔回去了,只有三个妃子,两个嫔跟着参加。
母后也早已换好冠服,凤凰在身,只有她资格穿。我看到容妃看母后的眼神满是嫉妒与阴毒。
我们一行人到了太和殿,父皇和李嘉泽、李嘉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李嘉泽穿的是太子冠服,意气风发,霸气外露。
我给父皇跪下行礼,“儿臣拜见父皇,恭请父皇安康。”
父皇威严的坐在上面,含笑着让我起身,我又给李嘉泽和李嘉书一一侧身行礼。
李嘉泽虽然还是那张万年冰山脸,但我早已习惯他的性格,他平时对我还是极好的。
李嘉书还和我说几句客套话,但他的那双色眯眯的眼睛让我感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