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笙晚上给他们做了点菜,就回去休息了。其实绝情崖是有食堂的,但她不想让他们去那跟其他观的弟子一起吃,觉得没营养,就悄悄给他们开了个“小灶”。
她今天晚上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一两口,便回去歇着了。半夜睡不着,觉得有些饿,又不想惊动其他人,就摸着黑打算去灶房做点东西吃。
大半夜的,不点灯没一点光。好不容易摸黑来到灶房,却在往里走时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实在没办法了,她只好点起一把掌心火,看看到底是什么。
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一个穿着海棠观道服的孩子蹲在墙角低头抱着腿,好像抽抽搭搭地在哭。那身形明显比其他十五六岁的弟子小,不正是贺念君么!
南宫笙缓缓凑近,呼噜呼噜他的脑袋,轻声问:“念君,你怎么在这个?”
那孩子这才缓缓抬起头,眼哭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念君,你怎么啦?别哭了,跟为师说说!”南宫笙见他哭得这么可怜,连忙哄道,“别哭了哈,哪不舒服?为师帮你看看。”
贺念君带着鼻音,闷闷地嘟囔:“师尊,我,我脚疼!”
南宫笙连忙把掌心火点在空中,好腾开手看看他脚怎么了。她让贺念君坐在桌子上,脱下他的鞋,脚腕红肿,是扭到了。
南宫笙轻轻揉了揉他的脚踝,说:“是今天练功时扭到了吧?怪不得今天晚上没怎么吃饭,怎么不去为师房间找我呢?你在这儿等着,为师去给你取药酒,回来给你做点吃的!”说着,收了掌心火就往外走。
忽然,贺念君抱住了她的手臂,一双明亮的眼睛恳切地看着她:“师尊,别走……”
南宫笙揉揉他的脑袋,无奈道:“念君乖,为师去给你取药。”
贺念君死死抱着她的胳膊不松手,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师尊,我……我怕黑!”
南宫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把掌心火点到一旁的油灯上:“怕黑啊?那为师把灯给点上,好不好?”
贺念君还是不松手,南宫笙只好带他回她的住所碧清园去上药。
碧清园乃是历代南溪长老的居住之地,在海棠观的范围之内,只不过和徒弟们的分开罢了。
南宫笙让贺念君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到一旁的柜子里翻翻找找,一边小声嘟囔:
“嘶……诶,我记得把红花油放在这里了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转过头,才发现贺念君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表情看着她。“念君,你这么看着我干……”
“什么”还没说出口,就看见床下的暗格已经被他打开了,那里面,居然放着一壶桃花酿!
海棠观不是清修道,不用像其他道一样顾这顾那,偶尔喝一点也是可以的。她最喜欢喝花酿,尤其是这种桃花酿,度数不太高,而且她酒量很好,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体质,只不过不常喝,只是偶尔有些馋了喝一两口罢了。
南宫笙尴尬地笑了笑:“嘿嘿,内个,让你发现了哈!其实,我说,那是药酒,你信吗?”
“……”
贺念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脸你特么当我傻啊的表情。
南宫笙拿着药酒来到贺念君身边,然后默默地把那坛酒放回去,盖上暗格的盖子,一边催眠贺念君:“你什么都没看见你什么都没看见你什么都没看见……”
她蹲在地上,给他摸了药酒,然后用沾着药酒的手轻轻地揉着他的脚踝。南宫笙的手冰凉,不似那日牵他手时那么温暖。
贺念君以为她有哪不舒服,便问道:“师尊,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南宫笙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贺念君这是在关心她,回应道:“为师的手本就这么凉啊,只不过上次牵你时怕你觉得不舒服,所以施了点小法术暖和了一点。”
随即她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怎么,担心你师尊我啊?我好着呢!”
上完药后,南宫笙洗了洗手,说:“念君,你饿了吧,走,为师给你做点吃的!”
南宫笙其实也是个喜欢做饭的,虽然她自己做的饭自己不怎么吃,但味道还是有一说一的,手艺堪比那种糕点师傅。
她做了两碗面条,因为她也饿了,懒得做太复杂的食物,就煮了两碗面,既简单又省事儿。
突然,贺念君抬起头:“师尊,我还没有字呢,你……要不要帮我取一个?”
南宫笙差点一口面把自己呛到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不是,念君,吃饭吃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贺念君没有回答她,仍旧坚持问道:“师尊能不能帮我起一个?我想让师尊起!”
南宫笙擦了擦嘴,“你等会,为师想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