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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下决心的人

阿诺回头,看见宸君墨站在那里。那种孤独感,是她也曾有的。

他的皮肤的确很白,高高的个子,有一双桃花眼。这个淡淡的画面,是故事的开始。

后来呢?阿诺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车已经到了。她下了车,有种想哭的冲动,氤氲在眼中蒸发,经验告诉她,只要忍住就好。

转眼又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阿诺翻看着公众号里的推送,“真正想离开的人,只是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裹了件最常穿的大衣,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看到这句,又怔怔出神。

她承认,宸君墨是她爱过的人。这是她没有离开的理由,但是能坚持多久,自己也不知道。她打开音乐,放了一首《星期一天气晴我离开你》,这首歌她高中的时候没听懂,现在懂了。

“离开爱情

我没有行李

找不到表情

可是不恨你

离去

因为我不爱推理的游戏

不想绕路只为了避开你

我有一点伤心

伤心让人不想爱自己

那么也只好暂时不爱你

拉开距离等着有一天忽然想起你

离开的原因再也想不起

再翻出旧的日记从新写起

星期一天气晴我离开你

突然就下了决心

我在日历上面画下星星

星期一天气晴我离开你

不带任何行李

除了一本陪我放逐的日记

今天天晴心情很低突然决定离开你”

阿诺想,今天是个好天气呢。于是她翻开那条QQ,回了一个字,“好”。

如果人没有那么多欲望,就不会失望。对自己失望,对别人失望。

宸君墨在地铁站里,坐在冰冷的金属排椅上打着游戏。他不想回家,莫名烦躁。这个游戏很白痴,不需要动脑,只要不停机械地升级就可以,然后把所有时间都消磨殆尽,直到末班车都开走,夜里的冷风灌进空洞的地下隧道。

他想起有一天晚上,和简诺也是坐了地铁,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晚上。他还是个青涩的少年,却鼓足了勇气,约她一起走。大概是见了她在余辉下,绝美的侧脸。不,可能是培训课他情不自禁地想瞥向她坐的位置,她却并未理睬。抑或是从她走进教室,唱了那首《爱的废墟》。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记忆里也只是些模糊的片段。宸君墨想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今天为何会想到了简诺。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路灯安静的马路上。他讨厌面对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白天强作笑脸相迎,所以晚上只想做回那个自我。他不用做一个好丈夫,也更加不是父亲的角色,也许他还可以装作一个孩子。可是即便做了想做的自己,宸君墨依然觉得很孤独。他可以不需要爱,可是没有了爱,他的世界才会是灰色的吧。不过,麻木使他不在乎。明天,后天,明年,后年,大概都是如此,这是他的宿命。

卧室房间的灯亮着,算好这个时间,他不会见到她。他脱了外套,解了领带,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摊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吊灯发呆。宸君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久没有开心过了,可有什么好悲哀,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手机讯息响了,是公司发的紧急会议通知,明早中层领导必须参会,讨论一个大case。他瞄了一眼,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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