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女孩家怎么可以……”她的话没说完,我就已经开始爬树,一边伸出手来要拉她。看到她最后乖巧地拉住我的手,满意地笑笑。
说实话,拉着一个不会爬树的人爬树,绝对是愚蠢的做法。等我们俩坐到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时,都累得气喘吁吁。
原本想过要是退下夙云镯爬树会比较轻松,但估计等我爬上树,这百年大树估计也报废了。
“思涵这是什么树?明明只是四月树叶就长得如此繁茂,无花却馥郁芬芳。”我坐在那里,双脚在半空中自在地荡来荡去。
“凤栖树。据说此树能引凤凰,可带来吉兆。我家也有一株,不过这么大的倒是第一次见。”她第一次爬树,此时有些紧张地绷直了身体。
为了让她放松,绝定转移她的注意力。“思涵,殿试的曲子想好了吗?”不问还好,话一出口她绝美的脸立刻被愁云笼罩。看来是为选曲犯愁。
“没问题啦,我想了一首曲子很配蝶恋花衣这个题目。”
“真的?”她的眼睛重新明亮起来,有些崇拜地看着我。
我深深吸口气,开始唱起我为她特意选的曲子……
春风袭面,空气中暗香浮动,隐隐约约有飘渺的歌声传来,似真似幻,美妙的声音让人以为是九天中传出的朗朗仙乐。
菱誉清在这绝美的歌声中,回过神来,乐音仿佛有洗涤人心的魔力,刚刚忧心的纷扰现在全部抛诸脑后,开始寻那声音的源头。
东信宫西苑的凤栖树上,歌声不绝于耳,两个少女比肩而坐一粉一白,清风吹起她们的发丝,裙角飞舞,美丽的面容,绽放着花朵般的笑魇。
唱歌的是个白衣少女,姿容绝丽,甜美的声音中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凤栖树上栖凤凰菱誉清不禁想起凤栖树的传说,难道这少女是九天下凡的凤凰仙子?但很快,打消了这个有些荒诞的想法。抬脚走到树下,静静聆听。
思涵完全沉浸在我的歌声中,很高兴她对这首歌的满意程度。吐出最后一抹尾音,蓦地看着树下站着一人。
思涵也发现了他,惊讶地叫出声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的身形脱离了我的视线向树下落去。我惊恐地去抓她的衣袖,却晚了一步。心慌意乱间,对下面的人喊:“快接住她!”
看见树下之人,一个跃身稳稳地接住思涵,终于大大舒了口气,跳下树来。
原来是他。还以为要三天后才见到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巧遇。
思涵在他的怀里,小脸羞得通红,却一直没见菱誉清放手。哼,果然十个皇帝九个色,剩下一个同性恋。
“快放手。”我没好气地盯着他。
“放手?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依旧的清风儒雅,却让我看着来气。
我眉毛一挑:“后宫有三种男人。一是皇帝,二是侍卫,三是太监。”我故意用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射,“充其量是个太监。”
“太监……”他的脸色黑了黑,儒雅的表情退却了不少。
“对啊,太监。一,你没有带剑,所以不肯能是侍卫。二,你没有穿龙袍,所以不是皇帝。最后就只剩下太监可以选啦。”我说得极为无辜的样子,哈哈,就想看他儒雅面具瓦解后是个什么样子。
“哈哈哈……”他把思涵放下来后,突然笑了起来,“太监?你是第一个敢说朕是太监的人。”
思涵一听道他说朕这个字瞪大美目,好像被针扎了般立刻跪了下去,“秀女白思涵,见过皇上。”
我也装作诚惶诚恐地看着菱誉清:“秀女赤斐雪,见过皇上。”
“刚才还不怕朕,现在怎么就惶恐了?”他眼睛划过一丝精光,看出了我的假装。“都起来吧。”
“刚才你唱的是什么曲子?朕怎么从来没听过?”
“皇上想听,那简单。只要三日后的殿试上,皇上一定能如愿以偿。”现在就是要勾起他的兴趣,以利于殿试的顺利通过。
“好。朕拭目以待。”说完扬长而去。
我站在东信宫的东风中,觉得有些好笑。他本来是想招我当他的臣子,事事弄人到头来我却要为当他的妃子而竭尽全力博他垂青。
自从昨天见了菱誉清,我就没什么心情再去东信宫练歌了。说实话我不讨厌他,却讨厌他那么虚假的态度。
干脆就把练歌地点改为云绣宫的花园里,当然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遭人记恨,而那个人就是蛇蝎美女左凌烟。
“姐妹们你们听见乌鸦叫了吗?”左凌烟娇媚的声音钻到我的耳朵里,她正对着身后的几名秀女说着,“好像那恶心的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伸手指着我的方向。
当你想要激怒一个人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他。我依旧教着思涵唱歌,毫不理会她们一旁的喧哗聒噪。
终于,她的忍耐底线被我击破,气冲冲地走到我所在的亭子里。“赤斐雪!”喊声歇斯底里。
“什么?”我眼皮都不抬,往凭栏上懒懒一靠,一脸无谓地问她。
“你凭什么在这里打扰我们姐妹赏花!”这么牵强的理由亏她想得出来。
“那你又凭什么在这里打扰我们姐妹练歌!”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你!你敢学本小姐说话!”
“奇怪,那话后面又没写着你的名,我为什么不能学?”我话说完。她又抬起手来,欲要打我。只不过这次,我先发制人地抓住她的手腕,用了力气,让她疼得脸已经愤怒地扭做一团,啧啧,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