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教给魏清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遮天蔽日的弑虫,百姓被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前辈,您知道乌罗教?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
听到乌罗教,明青松的表情顿时难看了许多了,说道:“得知乌罗教现世之后,我便派人调查。这是一个古老的组织,也是一个可怕的组织,每每乌罗教势力强盛的时期都是中周动荡不安的时候。乌罗教的首任教主,一代武痴,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炼虫入体秘法修炼能提升功力,虽然最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却真的让他功力大盛。创建乌罗教,借着战乱,网罗教徒,成就了这个乌罗教。”
“那,他们强盛时期都是战乱的时候?”
明青松摇了摇头苦笑,说道:“炼虫入体,本是违常人所知,它能带来力量,相对地也要付出代价。只有充足的血肉喂养,才能使其壮大,从而达到增强自身的目的。所以,很快它就被世人所不容,在和平年代,它只能苟延残喘,避世不出,一旦战乱,它就如野火蔓延,肆意生长。”
对方每一句话都让魏清河心中一片骇然。
“如今,乌罗教借着傲霜皇室内斗重出江湖,必定已是蓄谋已久。加上苍蒗攻势四起,对他们来书说更是如鱼得水。不得不让人担心呐。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告别明青松,魏清河顺着门廊走向客房。
当空明亮如盘的银月,正当他走出门廊准备穿过花园,透亮的月光侵下,魏清河不禁嘀咕,今夜是十五吧。抬头遥望天空,瞥见一个人影坐在最高处的屋顶。
“芸儿?”
“魏大哥,是你啊。”
魏清河来到明珂芸一旁坐下,几个月的接触,让他对身边的这个女孩十分心疼。从最初的天真无邪,到现在安静懂事,明珂芸一路的变化魏清河都看在眼里。明天严的死,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明天我就要走了。”
“嗯,我知道,你一定会救出家人的。”
抱着双腿蜷缩着坐在屋顶的明珂芸,双手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觉得劝她早点回去休息,不如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明珂芸身上,魏清河也望向明府外的万家灯火。曾几何时,他和弟弟也是这样偷偷爬上府邸的屋顶看风景。
安静的过了一会,魏清河起身取下挂在脖颈的狼牙,递给明珂芸,说道:“芸儿,这颗狼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把它送给你,你身上的黑斑虎皮大氅我也送给你,你可以改成自己的大小。大哥哥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两样还算可以。这颗狼牙的主人救了我的命,让我得以重生,我希望它能陪着你、守护你。”
感受着狼牙的温热的触感,回想这一路默默陪着自己的魏清河,明珂芸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伤感,一把抱住了眼前高大的身影。
魏清河微笑着一手反搂住她,一如往常一样摸着她的头。
开口想要挽留,最终没有说出口,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大哥哥一定要回来找我。”
“嗯,我答应你。”
“一定。”
“一定!”
第二天一早,魏清河就悄然离开了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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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参国海域澜海之上。
“义父,乌罗教真的可以信任么?您知道他们在傲霜干了什么么?”
九末打断了九桀的话,反问道:“够了,我问你,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一统中周。”
“很好,那你来告诉我,乌罗教是什么?”
九桀愤愤地回答:“孩儿不知。”
九末没有因为九桀的态度而生气,乌罗教什么样子他比谁都清楚,不过与虎谋皮的事儿他这辈子也从没怕过谁,拿出一把刀递给九桀说道:“磨刀石,乌罗教是我们的磨刀石。他们的作用你很快就知道了,你把刀你拿去,你那把刀就别修了。”
“是,谢义父。”
拿过新刀,九桀正欲离开。
“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那小子?”
九桀停下脚步回答道:“儿臣是想多看看拙枪到底有什么不同。”
“烈刀不能输,下次不可以了。这次你能将傲霜二王子带回来,干得不错,拙枪只是身外之物,让他逃了就逃了吧。眼下是要吧参国拿下,我期待你的表现。”
九末对他这个义子很是看重,他自己膝下无子,早已将九桀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一般。
等到九桀离开,九末眼神中的严厉才消失,转而略显担忧地叹了口气:“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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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这一路都是听闻要打仗的参国难民往晟国去的,只有我们是反着来。”
博通的表情丝毫没有话语里的担忧,这样的调侃魏清河已经习以为常。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参国临海第一大城市海山城,这正是苍蒗大军挥兵而来的第一站。参国国力相对晟国要差了不少,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烨国之所以兵败如山倒,一方面是苍蒗准备完善,另一方面也是自身国力衰弱导致。
此次苍蒗要向在煌璨洲打下这第一个缺口,仅仅从军事角度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魏清河向路边的老汉询问过后,对博通、古今说道:“再有两天,我们就应该能到海山城地界了。今天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吧。”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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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这一天海上飘着浓浓的雾气,雾气缭绕很快将海山城也照在了其中。海浪拍打岸边,潮水声此起彼伏,整个海山像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浓厚的雾气让守备的士兵放下了戒心,对方很难在这样的大雾天航行,更不要说攻城了。
“啊!”
“啊~”
“啊~鬼啊!”
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在城头四起,几个士兵背靠着墙,手持武器,紧紧盯着眼前。
雾气中逐渐显露一个人形,接着是两个、三个、五个,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看清了,是手持砍刀的敌军,可是,可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湿哒哒的。
来不及多想,这几个士兵就先一步刺砍向对方。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明明一枪刺穿了对方,对方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甚至没有鲜血流出,疑惑之际,对方已经让枪杆透过自己的身体来到士兵身前,一刀砍去了这士兵的脑袋。剩下的几个士兵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在一片惶恐之中,雾渐散去,城头参国的守备军一个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阳光重临大地,原本所向无敌的攻城敌军仓狂地跑向阴影处,有一些来不及躲藏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抽搐着倒地,从身上钻出一只只杏子般大小的黄色甲虫,甲虫见光也马上翻身挣扎了两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