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花妃已经醒了,皇上不要再忧心伤悲了,伤了龙体可怎么好……”荣海远远地劝着。
贺敏回过神儿来,轻轻握了握赵匡胤的手,牵动嘴角努力笑一笑,说:“皇上,臣妾没事。”
“爱妃,都怪朕……还说没事,刚才,你一会儿烫得厉害,一会儿大汗淋漓……你再不醒来,我差点儿就要怪罪贺太医了!”赵匡胤抬起头来,细细为贺敏抚去脸上的发丝,一如从前,她的夫君。
贺敏的目光掠过去,就看到她的父亲贺景思远远地站在垂帘帷幕后面,如释重负地擦着额上的冷汗。
贺敏温柔地看着赵匡胤,说:“皇上怎么能为臣妾处置本来的国丈呢?纵然臣妾病入膏肓,也是命该如此,皇上怎么能迁怒他人?何况,贺太医妙手回春,臣妾觉得大好了,只是感觉有些乏软无力罢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本来的国丈?”赵匡胤一惊,愕然地盯住她问。
“皇上与琪祥公主的佳话,臣妾多有耳闻,知道贺太医是琪祥公主的父亲……皇上,替我谢谢贺太医吧,不是他,怕臣妾此时已一命归西……”贺敏看着诚惶诚恐的父亲贺景思,想起从前爹娘对她殷殷的期盼,他们总希望她攀龙附凤,可以她安然度日、福禄双全,而她,为人儿女,至此,带给爹娘的,只是无尽的失望、担忧和痛苦,从现在开始,她想她应该补偿他们了。
“爱妃说得极是……朕定会多加封赏。”赵匡胤欣然许诺,温热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带着无尽的疼惜……
“皇后驾到——”
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到。
宋贵人看向门外,那些宫女太监已经齐齐跪拜,她转头看了看贺敏,脸上挂着扬眉吐气的神气,转过身去,挺直了身板,丝毫也不打算给王灵儿请安。
赵匡胤的脸色蓦然阴沉了下来,却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动,只体贴地对贺敏说:“你只管安心躺着,不要怕。”接着,他转头对荣海命令道:“去告诉皇后,花妃身子欠安,让她改日再来!”
荣海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他回来说皇后走了。
贺敏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听自己的心跳一声声沉稳有力,她在想,她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她该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不允许任何人再来威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