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们在做啥好吃的,闻着就香。”吴氏好似踩着点来的。
“小妹,你来了。今儿子川跟胭脂在山上抓了兔子,你过来那可真是有口服了。”曾氏对着吴氏说道。
淡胭脂瞅着婆婆又在犯傻邀请姑姑吴氏用饭便冷冷地说道:“姑姑,我瞅着你还在不停地打着饱咯肯定是在家里用过饭来的。今儿我们家也没有做多少饭菜,等那天多做了就请你跟姑爹一道过来用饭。”
“侄儿媳妇你那只眼睛看着我吃过饭的,今儿我不就是想过来吃点你家兔子肉吗?难不成你做小辈的敢拦我不成。”吴氏对着淡胭脂吼道。
“我这做媳妇的那有不请姑姑吃饭的道理,万一你说出去之后我还怕被人家戳脊梁骨呢。不过,姑姑你不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今儿过来有啥事吗?”
“哎呀,多谢胭脂你提醒我还忘了说正事呢。等会郭家老婆子要过来跟子川对八字,只要八字一对上,那你们家以后吃喝撒洒再也不用发愁了。”吴氏笑着说道。
“既然姑姑你觉得郭家那么好,怎么不把你家儿子说给孙家呢。这荣华富贵还是留给姑姑你吧。”淡胭脂笑着说道。
“就是,就是。小妹,还好胭脂提醒我,我还忘了你家老二还未说亲呢,这孙家那老闺女正好跟你家老二年纪相仿,正好凑一对。”曾氏这下醒悟过来。
“我呸,曾氏,你想我老二去娶孙家那老闺女,我告诉你那可不成。那老闺女长得丑就算了,还一天到晚指挥来、指挥去。我们家可讨不起这祖宗。”吴氏一下就道出实情来。
“哦,哦。原来姑姑都知晓孙家那老闺女长得丑,年岁也大。你收了人家银钱后就来祸害我家相公,姑姑呀,你心真够黑的,黑不溜秋。”淡胭脂笑着说道。
“淡胭脂,你今儿要想造反不成。小心我削你。”吴氏突然一下就冲到淡胭脂跟前。
胭脂随手拾起地上的钉耙拿在手里不停地晃动着,“你只要敢过来,我就一钉耙钉过来。”
“胭脂,那是姑姑,她是老辈,你千万不要伤了她。”曾氏就怕出事,这一出事肯定又要赔银钱。
淡胭指知晓这钉耙钉过去会伤人,但她心里十分不悦,只见她把钉耙一放,立马挽起袖子和吴氏扭打起来,女人打架就是一扭脸,二扯头发。
两人打的天昏地暗头发都被对方弄得蓬松满面。
曾氏慌忙让吴子川上来拉,这会只见淡胭脂扑地一下就把吴氏推倒在地。
她自个儿骑在吴氏地上道:“我叫你一声姑姑是对你尊敬,但是你不能得意忘形,你别望了他可是你侄儿,你儿子不要的女人你也敢拿来送他,今儿我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她想都没想用手左一耳刮子,右一耳刮子打得身下的吴氏连连求饶,“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今儿就去跟孙老财回话,要不然我打到满地找牙。”
淡胭脂从吴氏身上起来,这吴氏好似疯婆子一样猛地扑了过来,拾起地上的砍刀准备向淡胭脂砍去,今儿与淡胭脂在一起婶这会提着一筐鸡蛋准备前来答谢,谁知刚一踏进院子就瞅见这幕,慌忙地放下篮子去寻人过来帮忙。
“小妹,胭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曾氏瞧着这一幕可吓得不轻,但今儿儿媳妇真替她长了脸。
“住手!都给我住手!”吴家村的里正吴天正大声地喊道。
“你算那根葱、那块蒜,敢对我指手画脚。吴天正,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不许你来擦手。”吴氏指着吴里正鼻子说道。
“我算什么人?你说我算什么人?我可是吴家村村民选做的里正吴天来,今儿你们家一天到晚不闹个鱼死网破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谁又来说说今儿又为了啥事?还打起架来。”吴天正对着院子里的吴家人问道。
“天来,真的没为啥事是我媳妇胭脂不懂事,惹了她小姑,所以才闹了此出。家里真的没事,不知晓谁那么多嘴把你给请你来了。”曾氏笑着说道。
“真的没啥事?真的没啥事,那我可就走了。不要等会又打了起来。”吴天来说着就要往院外走。
淡胭脂瞅着这长得文质杉杉的男子,慌忙地扑通跪在他面前道:“里正呀,你可要替我做主呀。”
吴天正瞅着脚下女子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忘记在那见过。
“里正,我是胭脂。是子川的媳妇,今儿我醒来婆婆她就告诉相公说姑姑硬逼着她接下孙老财嫁老闺女的事儿,你们都知晓孙老财他家的闺女长得似歪瓜裂枣不说,还是个母老虎。姑姑家里有个未娶妻的儿子,如果真有她说的那么好,她咋能不把老闺女弄回家反送到我家来呢。你可要好好地评评理,还有你瞅我脸都被她抓得西花,让我咋个出门见人呢。”胭脂用手指着自个儿被吴氏抓破脸说道。
“胭脂这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操办,这做儿女的都只有照办。那有自己做主的份,难道你跟子川的婚事不是父母做主的吗?”吴天正阴沉地说道。
“里正这话你说的我就不爱听,这男人娶三妻四妾不假。但是,要人家男人愿意才行。关键是这子川都不同意,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不会因为孙家是地主老财就应该欺负我们这小老百姓吧。再说,你这里正是我们大家伙推选出来的,因当时你说会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做实事,难不成你想反悔了吗?”胭脂又把话题转到吴天正头上来。
“胭脂你这话说的不假,我是你们推选出来的,我也是会为你们做实事的,但是,这地主老财我也是得罪不起的,他上面有人。我还怕他跑到县衙门告我一状,到时候我吃不完就兜着走。”吴天正小声地说道。
“哦,原来里正只怕这孙老财告你就不怕我去告你吗?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讲理的地方。子川我们走,我们到县衙评理去。”淡胭脂一下就从地上爬起拉着吴子川的手准备往县衙门口赶。
“胭脂,你站住。有啥事我们坐下商量、商量,有必要把这关系闹的这么僵?”吴天正是个前怕狼后怕虎一听淡胭脂要去告官,心里十分惴惴不安。
“那成。只要你出面把这事儿圆满地解决掉,那我们啥事都好说。如果办不成,嘿嘿….这后话我不说你都知晓后果。”淡胭脂笑着说道。
“成,成。算我怕了你。等会儿我就去跟孙老财说说,但我不保证他能接受,你们要做好赔银钱的准备。”吴天正提醒道。
“赔银钱?里正,你直接跟他们说赔银钱这事,谁收的谁赔?不关我们家的事儿。里正你看都到吃晌午饭的点,今儿我跟子川在山上捉了只野兔,我随手做了道姜子免,你要不要坐下来喝盅小酒,我这去把昨儿余下的花生米拿来炸,大家伙都别走在这里吃了饭再走。”淡胭脂明说是请吃饭,背地里有赶人的意思。
这里的人都知晓这吴家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便纷纷借口推辞说家里有事要做,三三两两离去了,余下的吴天正跟吴氏坐在一起。
“姑姑,胭脂可没有请你在这里吃饭,你怎么坐下了,你这脸皮真厚。”吴子川冷冷地对着吴氏说道。
“咋了?我这当姑姑就不能在你家吃饭了,想当初,你们一家三口的命还是我背地里偷你姑父家的玉米把你们这几条给救回来的,现儿你翅膀长硬了能飞了?”吴氏答道。
“姑姑,你平常时不时在我们家顺走些吃食或者小物件,我们家欠你的早就还清了。”吴子川自小就知晓这姑姑平时有事无事的就会把当年救他们的事挂在嘴边,因自个儿娘亲觉得他姑姑有他们家有救命之恩,所以提了再无理的要求也不知晓该如何拒绝,这逼着儿子娶亲之事也不例外。
“子川,这姑姑既然都留下了,我们咋能把她赶走呢?只不过她这脸皮比城墙还厚,我们不得不佩服她。”淡胭脂手里端着一盘炸好的花生米和一壶美酒。
“还是胭脂懂我。既然你这些都准备了,那我也不客气。”吴氏道完话目中无人地拿起桌面上的竹筷大大洌洌地吃起饭食来。
“姑姑,你吃慢些。等会我就怕你肚子不舒服上茅厕都搞不赢。”淡胭脂笑着说道。
吴子川站在边上瞅着淡胭脂嘴角露出一丝别人不易发现的笑意,便走上前附合道:“姑姑,先前不好意思,都怪我当侄儿做事如莽,还望你老大人不易小计过。这杯薄酒我不先敬里正、爹娘,就先想着敬你。”
淡胭脂瞅着吴子川他上道了,便端起手中的酒壶替吴氏斟了满满一杯自家酿的小酒,一杯下去又接连几杯。
喝得吴氏眼冒金星,“姑姑,你吃菜。这叫姜丝兔,是我家相公好不容易在山上捉回来的,你今儿来的真巧遇上这人间美味。来,里正,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淡胭脂对着吴里正抿嘴一笑,笑得吴天正心里那块冰,顿时融化掉了。
“嗯,大家都别客气。天底下吴姓的人儿都是一家人,所以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子川以后你有啥难处,尽管来找我,你放心我不是说的酒话,而是说的实话。要是你大嫂子有你家媳妇知事,我心里有乐呵了。”吴天正话里夹杂着不意让察觉的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话说吴大哥,我瞅着村里山上空了那么多荒地,那些地有主人没?”淡胭脂开口问道。
“胭脂,你这是咋意思?难不成你看上那几块破地?”吴天正说道。
“是的,反正我们家的良田全都给公公抵帐,现儿我们不去开垦土地出来,那过不久我们不会病死就会被饿死。我可不想饿死,另外我还没替吴家诞下一儿半女,我咋能死去呢。”淡胭脂笑嘻嘻地说道。
“既然你有那份闲心,那山上的土地你瞅中那块就去开垦吧。”吴天正乐呵呵地答应道。
“关键是开垦容易,万一别人找茬那可咋办?要不然里正今儿就给我们出个字据,证明那地面的荒地全是村里无偿给我们的,这白纸黑字也有个依据。我们也不怕别人来找麻烦,里正,你说对吗?”淡胭脂知晓古时候的人都需要说好话的,好话说的多,人家就愿意答应你的多。
“胭脂你真是个细心,还知晓让我出字据,成,子川去找些笔墨纸,今儿我就替你们出字据。不过这印章没带在身上,等会回去给你们戳一个。”吴天正知晓那山上随便那块地面都要值不少银钱,但是答应了别人的话又不好意思回绝,只好假意未带印戳,等会回去之后随意再找个理由就把这事儿给抹去,那可是天衣无缝。
“里正大叔你咋可能不把印戳带在身上呢?早上的时候我可听说你时常把你那印戳拿出来显摆,还说啥那是你权力的象征,你咋可能印戳不在身上呢?我瞅着大叔你想出尔反尔吧,那可不是君子所为。”淡胭脂冷冷地说道。
“好,好。子川准备纸笔,这胭脂一觉醒来好似变了人似的,我这点伎俩都被戳穿,真的无颜面了。”吴天正吩咐道。
淡胭脂给吴子川传了一记眼神,“来,来,叔,来吃菜。你瞅着这盘中的菜肴都快被姑姑吃得一干二净,还好我有心留了一盆,我这就去端出来。”
吴天正这才明白原来自个儿钻进淡胭脂的圈套,但也无力回天,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吴氏破天荒地把一大盆地姜丝兔全都吃了下肚,不到一会儿肚子有些闹疼,急着跑到茅坑解决,谁知茅坑被吴子川他爹蹲着未出来,急得她哇哇大叫起来。
“哥,你解决完了没?我现儿要用茅坑。”吴氏大喊道。
“你慌啥慌,我不来你不来,我现儿在窝了一团屎,你就站在那别动,那东西你不解是不会出来的。”吴老爹占在茅坑不拉屎,他自认为最近吃的东西上火有些最急燥,准备等会弄点下火的凉茶灭灭火。
吴氏那里等得急吴老爹出来,扑扑响了几声,顿时屎尿拉了一裤档,顿时让这窄小的院子臭气冲天。
吴子川、淡胭脂心里默默地笑个不停,吴子川知晓他娘子在兔子肉里放了点巴豆,她知晓吴氏肯定会贪吃所以…..
“二嫂,我回去了。晚上我就不过来了。”吴氏抚着裤子落荒而逃,她想也没想到她会被人下巴豆。
吴子川、吴天正在里屋把字据立下,简单地又喝了几盅,吴天正瞅着天色慢慢阴暗下来便起身告辞。
“公公、婆婆,我们继续用饭吧。我特意留了一大碗菜肴,等会我还想上山挖些野菜,顺便看下山上有没有啥东西可以挖来卖换成银钱,买些有用的农具。我瞅着家里啥也没有,现儿我们有了土地,但是没有农具也徒劳无功。”淡胭脂笑着说道。
“淡胭脂,你给我站起身来。”吴氏老爹大吼道。
“咋了?公公?难道我说错了吗?”淡胭脂不解地望着吴氏老爹。
“你今儿上眼的那一些?难道你没有把我们这公婆放在眼里?你要开垦荒山野地有没有给我们商量呢?当着里正面就要山上的地,你真以为里正有那么好说话吗?”吴氏老爹教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