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泰然处之,摸摸鼻子,淡淡地说:“说吧。”
胖子抓抓脑袋,终于迫于无奈,不情愿地开口:“表小姐的身体……大夫说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就算少主不说,我们做下人的也总要为少主着想啊,早点开枝散叶。本来没这么快,只是你送上门来……”
我大吼一声,打断他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叫送上门?要不要我让洪妈来评评理?”这胖子的逻辑有问题啊,主动和被动都分不清。
“死丫头,不要动不动就拿我娘来压我!”胖子向我展示了他肉多的拳头,以示他不是弱者。
我不理他,继续追问:“那少主喜欢表小姐吗?是不是情投意合?”
“死丫头,少主喜不喜欢表小姐,关你什么事?你该不会是……”胖子挑着眉毛,面目狰狞地看着我的脸,我的心里有点毛毛的。
“你不会是想早日飞上枝头当凤凰吧。”胖子紧巴巴地盯着我,一脸不善。
“你也不看看你家少主,他那个脾气谁受得了,谁能稀罕当这只迟早会摔死的凤凰呢!”我毫不示弱,猛烈地回击。
胖子成心和我杠上了:“死丫头,要不是表小姐的身体不好,就算你有这个心,也只是做白日梦!表小姐又漂亮又温柔,你跟她简直不能比!”
“是谁说我比他娘还要美的?正好配得上少主的英勇神武?不知道是谁说的哦。”我懒懒地说,有意无意地提起往事。洪妈,千万别怪我把你也扯进来啊,我是不得已的。今日,我就要让胖子知道什么叫口无遮拦惹的祸。
“反正少主一定会择日娶表小姐的,你别太嚣张!”胖子气的脸都红了,不止,连脖子都变得通红,看来气的不轻。此刻的他,才是红红火火,配得上他那个洪火的名字呢。
“那最好不过了,我还等着喝喜酒呢。”我扁扁嘴,回应道。
“就算表小姐走了,你也只不过是个填房。”胖子一副鄙夷的神情,看的我很不爽。
“那你还说什么压寨夫人,也不说清楚是压寨填房,果然男人都是骗子!”我是不在乎做什么压寨夫人,可是明明是这个胖子的信誉问题。
胖子冲我大吼,脾气可大得很:“还不是一样!不过,看来就算是填房,你也没这个福气了。”
“是不是少主对表小姐一往情深,不会再娶啊?”我也没扒着少主,奢望那个微不足道的填房宝座啊。
“说了不关你的事了,少主一定是看不上你,才罚我们兄弟俩。”胖子耿耿于怀,怨恨地盯着我,把错都推在我身上。
“罚了多少?”我也懒得去与胖子计较到底是我看不上恶魔,还是恶魔看不上我的无聊问题。此刻,我倒是对他受罚的事很感兴趣,强抢民女是个不小的罪,恶魔处罚他们理所应当。恶魔还是没有泯灭人性嘛,还好没有纵容手下,我开始对他有些改观。
胖子委屈的很,摸着肥肥的屁股,继续射来两道怨恨的眼神:“少主说,日后若是再打着他的旗号出去偷鸡摸狗,就废了我们兄弟俩的武功。上次,作为教训,就打了我俩五十板子。”
“打得好!”我大喜,拍着手,幸灾乐祸:“屁股是不是很痛?”
“死丫头,你少给我找不自在!”胖子再次逞能地显摆着他有力的拳头。
“洪火大哥,别生气,我还要赶去服侍少主呢。”我适时地把恶魔当作挡箭牌,开溜了。
“死丫头……”身后胖子的大喊大叫,我置若罔闻。
我端着早饭,来到房间。
“这么久?”恶魔语气不佳,冷冷地看着我。
恶魔就算受了伤,那还是恶魔啊,也不收敛点,小心我这个丫鬟罢工!我狠狠地想着。
下一秒,我还是摆出庸俗的丫鬟脸孔,轻声细语地问:“让你久等了。”
“少主你梳洗过了?”看着他纹丝不乱的头发,苍白但一尘不染的脸,我立刻冷汗一滴。他都重伤了,没力气上药,却有力气梳洗?洁癖,害人不浅啊,我恨不能收回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愚蠢问题。
果然是,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啊。
恶魔臭着脸看着我端来的早饭,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脾气啊。
“少主,你还不吃吗?”我再次确定自己端来的不是肉包子和红豆粥,而是恶魔最爱的莲子羹和老婆饼。
“腻了。”恶魔一开金口,我立刻折服。
“那,你想吃什么?不会真的是想吃肉包子吧。”我说了个最不好笑的冷笑话,后悔莫及。
恶魔依旧没有给我好脸色:“你煮的面。”想吃我亲自煮的面,还一副棺材脸,摆给谁看呀,真是。
我面露难色,心不甘,情不愿:“少主,你看我都端来了……”大清早的,恶魔也不看看是差使谁?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你吃。”恶魔不好伺候,推开我放在床边茶几上的早饭。
“我?还是算了……”我心里好苦涩,上次就是因为一时贪嘴,吃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才会落得那种下场。我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犯两次相同的错误。我绝对是一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
“我怕自己再次中毒。”我笑得惨淡,收起托盘,既然他要吃面,那我就煮吧。
“你……”恶魔欲言又止,眼底一丝愧疚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