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自然是因为本殿找到新的乐趣了。”
“哦,是谁啊?不会是我吧。”我脑海里突然冒起杀秋拈花一笑的唯美画面,简直是春风扑面。
“没错。神母说,本殿的三个兄长都已娶亲,威胁本殿早日迎娶兰宫的神女。”
“威胁?神女嫁给你,门当户对啊。”我在脑海里想象神女的模样,天上的仙子啊,一定和小龙女有得一拼,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听到杀秋没有回应,估计是陷入了沉思。我抬起头,却看到他闭上了双眼,显然是,睡着了。什么嘛,做神仙这么累吗?竟然把整个人的身体重量压在我身上,自己却睡的正香!不过,看在他放着好好的神子不做,来保护我的份上,我还是很感动。
我吃力地扶起他,让他躺在床上。看着他无瑕的五官,他就如一朵从天而降的洁白雪花,飘来我的身边:“雪殿,雪殿,雪杀秋……”我念着他的名字,心里很是复杂。
“娃娃。”不可预知的,我看到他神情安详,嘴角扬起,轻轻地吐着这两个字。娃娃?谁是娃娃?神女的名字吗?不会吧,哪有神女会起这样幼稚的名字的!
望着杀秋依旧优雅的睡姿,长发铺撒在床上,如同一朵朵银色焰火绽开妖异的色泽,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妖孽啊,这动摇人心的姿色……我轻叹了口气,走出屋子,继续观赏那茫茫雪景。
洋洋洒洒的白雪之中,伫立着一个男子。但看那黑色衣裳,挺拔身姿,即知是恶魔。他背对着我,手上紧握着黑色鞭子。
不知怎么,我望着他的背影,飘絮般的雪花无尽飘洒,落在他的发,他的衣上。雪地中的他,似乎比冰雪还要冰寒,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不良情绪,似乎是滚滚而来的无止尽的愤怒,似乎要席卷整个院落……
愤怒?虽说不知他为何而怒,不过做强盗头,一定也会有不为人知的辛苦和压力吧。毕竟不是正当的行业,又要在这江湖上立足,占一席之地,不易呐。
什么?“嘭”,我目瞪口呆,不会吧。恶魔重重挥起鞭子,在空中扬起一个弧线,直接挥上面前的大树。顷刻之间,大树摇摇欲坠,不出几秒钟,大树倒塌在雪地里。我张大着嘴,不敢相信恶魔这惊人的破坏力。这简直是遇佛杀佛,遇神灭神呐。我摸着脖子,庆幸上回那鞭子没有挥上我的身体。否则,我可没这个自信保证我的下场不会如这棵树一样惨不忍睹。
恶魔利落地收回手中利鞭,跨过地面上的树干,消失在无垠雪色之中。这浓浓的化不开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难道又有哪个不怕死的惹他生气?那这个人,能让他勃然大怒,毋庸置疑,道行比我高得多了。树啊树,我同情你。不过,恶魔鞭下死,做鬼也风流。树啊,安息吧。
我生活在南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如此唯美的雪景了。没想到,穿到古代来,总算不虚此行。要是我不好好利用这冰天雪地,那也太对不起自己即将逝去的童真之心了。
我跑回屋里,凝视着沉睡的杀秋,摇着他的手臂:“杀秋。”
“娃娃。”怎么还是念着这个名字?还是不醒,睡功了得啊。
“杀秋,起来了。”
沉睡着的杀秋,宛如睡美男一般,等着神女来吻他。我温柔地抚摸着杀秋完美的头发,他怎么还是不醒?
“杀秋,雪杀秋!”我猛摇着他的手臂,大声吼道。
“娃娃。”杀秋半阖着眼,轻声说着。
“是我,舒小容,不是什么娃娃!”我扯着他的袖子,想让他快点清醒。没料到,却反被杀秋一把拉过,直直躺倒在他的旁边。
“杀秋,你醒了吧。我们去堆雪人啊,好不好?”我想起身,杀秋却翻转身子,抱住我。他依旧闭着眼睛,说着:“你就当本殿是雪人好了。”
“你是雪殿,不是雪人。你不起来,我一个人去堆雪人。”我扁扁嘴,扒开他的手,坐起来。
“若是你喜欢,本殿可以为你造一座雪宫。”杀秋的微笑渐渐蔓延,眼里,嘴边,都是灿烂的笑。
“这话你应当对神女说。”我把他拉起来,神秘兮兮地诱惑着他:“杀秋,你这么郁郁寡欢可不行,我带你去体会什么叫人生乐趣。”
“本殿看不出堆雪人有何可乐。”杀秋很明显兴趣缺缺。
我不厌其烦地解释:“那是因为雪人不是看出来的,而是堆出来的。身为神子,你一定没有同伙伴一起堆过雪人。”
杀秋倔强着,撇开眼,不肯承认。没想到,神仙还会这么别扭。我哈哈大笑,二话不说,拖起他就往屋外走。
“杀秋,雪人的身子你负责,雪人的脑袋……呃,还是你负责。”我站在一旁,乐得逍遥,对杀秋指手画脚。人生难得有机会可以遇到神仙,更难得能差使神仙,我美美地想。
“容儿你怎么不堆?”杀秋手上捧着雪球,眉头微皱,一脸不悦。
“谁说的?雪人的手和五官,我来做。”我叉着腰,理直气壮。男女分工,干活不累:“你是神子,一定要多做点,能者多劳。”
我望着杀秋月牙色的身体仿佛与厚厚的雪地浑然天成,融为一体,分明是从雪中走出来的雪仙。神子,雪杀秋,雪殿,这些名词都是高高在上,怎么就被我遇见了呢?
“有奖励吗?”杀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