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我揉着自己的额头。
“你晕倒了,一定是前晚吹了夜风,我还真是不放心你住在这里。”他语调一转,笑颜如花。
“九王爷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他,他对于我来说,只是有过三面之缘的陌生人,可是吸引我的不是他无比尊贵的身份,而是他眼底的无情亦有情,比雪花还要落寞。
他一听到“九王爷”三个字,脸瞬间冰冷下来,眼底残留的,只是嘲弄:“怎么,兔仙也看上了九王爷了?”
他以为我喜欢九王爷?我冷冷地看着他:“真是好笑。”
此刻的他却已然被我激怒了,他扼住我的手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以为他会喜欢你吗?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死去的女人,你别再妄想了!”
原来,他真正发起火来,是这般模样。九王爷就是他心中越不过的痛吗?我内心那么悲哀,浮上嘴角的却是笑。
这次,我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他弄疼了我的手,我也没有话说。
“你是我西门澈一个人的。”他咬牙切齿,我突然觉得自己身处险境,他的霸道和占有欲,越来越明显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
“我不是你的,我不属于你。”我淡淡地说。这么冷静的我,自己都觉得不像我。
他盯着我惊人的理智,缓缓松开了手。我面无表情地走下床,拿起茶杯,想要喝水。
“啪。”茶杯从我手中急速落下,摔得粉碎。杯中的茶水迅速蔓延在猩红色的地毯上,似乎开出了一朵异常耀眼的花朵。
背后的他,没有预知地圈住我,把我抱的那么紧,我无法脱身。
“不可以,不可以喜欢上他。”
当我回过神,他已经不见踪影了,留给我的,只有这句话,还有他怀里短暂即逝的温热。
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一天,我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倒也相安无事。曾文说,九王爷昨晚就离开了,而西门澈一大早就没了踪影。
我的身体恢复的还真快,赖在床上的主要原因,嘿嘿,不过是冬天来了,我习惯性的犯懒,以前都怀疑自己体内是不是也有冬眠的因子。
曾文体贴地生起了火炉,屋子慢慢暖和起来。我很想问问她,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可是一张口,又是硬硬地吞了下去。
不能太心急,我暗暗劝自己。曾文出了房门,说是去府内的厨房端粥。可是一去就去了好久,不就是最简单的清粥小菜嘛,难道还要煮几个时辰?
我等的肚子都开始叫了,曾文还是不来。我望眼欲穿,饥肠辘辘。
好不容易听到进门的声音,曾文的表情好像有些不自然,她把托盘放在桌上,有些心不在焉。
“妹妹,你知道西门澈去哪里了吗?”我觉得很奇怪,特别是昨晚的他,让我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姐姐,你掐指一算就能明了。”曾文端来粥碗,继续魂不守舍。
“他能去哪里?还不是烟花之地。”我随口达道,盯住碗,好像是皮蛋瘦肉粥,这味道,光是闻闻我都会流口水。
曾文大惊:“姐姐,你果然是神仙。刚才在厨房,丫鬟红袖对我说,沁源楼今日来了一位清倌,名叫唐琬,听说是个不可方物的女子。想必,少爷也去会她了。”
曾文的话中,我听不出一丁点酸意,如若是我,自己心爱的男子流连于花丛中,也能若她这般,不生一丝妒意?应该不会,我会打他一顿,再潇洒地分手,不禁敬佩起曾文来。
“你不会吃醋吗?”我还是想听她怎么回答,她是真的心如止水,还是把真性情掩藏得太好了?
曾文温文一笑,人如其名,虽文弱,但也有她的独特美态:“姐姐说笑了,曾文无时不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不敢有非分之想。何况,曾文只求能待在少爷身边,做一个忠实本分的管家,无怨无悔。”
我不禁被她的痴情所感动:“终生不嫁?”
曾文微微一笑,却是坚定:“终生不嫁。”
“可是,他会同意吗?”她,是痴情,可是只怕,他会不留余地。我不免为她担忧。
曾文低下头,不语。她慢慢舀来一勺粥,递到我的嘴边:“姐姐,粥快凉了。”
那一双柔情四溢的双眼,却暗藏了多少心碎?
我苦笑着,喝完了半碗粥。
“若他娶了亲,你也没事吗?”虽不确定西门澈这个花花公子是否能被哪家好心的小姐看上,既往不咎,自愿嫁给他,但是如果真有那一天,她会不会想不开?
曾文收着碗,轻呼出一口气:“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曾文不能管,也管不了。”
“姐姐,我先出去了。你再休息一会吧。”
“嗯。”
哎,我在这里打发时间,除了吃就是睡,一点人生乐趣也没有。不知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唐琬长成什么样?不过那个沁源楼,我可不想再去了。我还以为西门澈去哪里了,原来还是去风流快活了。
晚上,我走出房门,伸展着胳膊,却见云栖紫色的身影走过来,我心里满是惊喜。
“云栖,云栖。”我看到他就心情大好,我向他挥着手。
“小容,方才我听曾管家说你昨夜晕倒了是吗?不巧的是,昨天我走的太早了,今天又事务繁忙,到现在才有空暇。”云栖的脸上残留着疲惫,此刻的关怀也让我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