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红色新郎服的他,穿着白色里衣,手环在我的腰边。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暧昧的意味:“兔子,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觉得是某种邀请。”邀请?我立刻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顿时清醒了一些,只是多了几分窘迫。
“澈,你不是要先睡吗?”
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游走,我却再也抓不住:“兔子,你忘了我曾说过的话了吗?”
“什么话?”我有些恍惚,迷茫地望向他。
“别指望那晚我会放过你。”他在我耳边低语:“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此刻的你,好妩媚。”
“可是,我好像醉了,我要睡觉。”我有些手足无措。
“你没醉,而且我不会让你太早睡。”他的声音似乎是魔咒,侵占了我的心。
任由他解开我的嫁衣,我明白他要做什么,但是还是有些抗拒,当他想要褪下我的里衣时,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在他满是情念的眼里,我看到了微微的苦涩转瞬即逝。
“你如果还没准备好,我不会碰你。”他突地站起身,颀长的身影映入我的眼里。
我来到他身后,展臂圈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坚强的背脊:“我是你的。”他还是以我的感受为中心,我又如何不感到欣慰?
“兔子,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吧。”他转身,横抱起我。
我笑望着他:“你是我最爱的人。”把自己给他,只是幸福的一个步骤。我们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拜过堂,我没什么好害怕的。
他把我轻放在床上,放下纱幔。他美丽的丹凤眼中,尽是浓浓的情意,紧紧停留在我的身上:“兔子,我们生一窝小兔子吧。”
“我不是母猪,西门澈!”我撇过脸,佯装生气。
“那就生三个,如何?”他亲吻着我的脸,万分温柔。
我微皱着眉:“我不要,协约上没有说我要生孩子。”生孩子?多痛苦的一件事,我自己还没有蜕变好,带着一批猴孩子,我会疯掉。
“是吗?”他笑得狡诈,引起我的防备:“你该仔细看看我写的协约,兔子。上面说了西门家不能绝后,所以这个艰巨的任务当然要交给你了。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要我去和别的女子生?”
“不可以!”我立刻反对他,不许他有这个想法,却忘了追究他擅改协议的恶行。
“那你要我怎么办?”他邪笑着,眼神锐利,我无法推脱。
我可怜巴巴地望向他:“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也会很开心的。”
他的眼底露出一丝精光:“协议你也签了字,很难否认啊。”
我立刻明白了失态严重,兹事体大。我谄媚地迎向他:“澈,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协议?”好像这两天,事情太繁杂,我疏于防范,的确没有见到我的钱袋。
“一个问题,用一个吻交换。”他抱着我,奸邪的目光恨得我牙痒痒。
我很不情愿地映上他的唇,很快地抽离:“说吧。”
“是。”他倒是回答的简单,紧紧扣住我的腰。
“那你告诉你的娘子我,你把协议放在哪里了?”看他无动于衷,我再次吻上他冰凉的唇。
“那么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要贴身安放了。”他在我耳边低语。
“贴身?”我狐疑地望向他穿的好好的里衣,一定是放在那里面。怪不得,习惯裸睡的他还穿着这件里衣,一定有鬼!我甜甜地笑着:“我帮你脱吧,你不是习惯裸睡吗?”
他无所谓地扬眉:“既然娘子你这么体贴,我当然没理由拒绝。”
我半跪着,脱下他的里衣。我轻轻抖动着他的里衣,为何里面什么都没有?正在这时,胸前凉了一片,我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解开了我的里衣,上身只剩一件粉色的肚兜遮身。
“协议呢?”我皱着眉,疑惑地望着他。
他慵懒地说道:“我没拿。”
“西门澈,你骗我!”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轻拥着我,媚眼含笑:“兔子,夜色已深,我们还要为这种无聊问题浪费大好春光吗?”
春光?听了他太过直接的话语,我的脸发烫的更厉害了。
“今夜,我会好好爱你。”他轻轻一勾,我的肚兜便无声滑落。
“有多爱?”
“很爱很爱,无法自拔……”
屋子的角落,梳妆台上打开的首饰盒中,静静躺着一张纸,上面四个字是“成亲协议”。至于具体内容嘛,当然已经更改的面目全非了……
那年冬天,我十八岁,她十六岁。
我望着她站在梅林中央,翩翩起舞,似乎是一只美丽的白蝴蝶,那么纯洁。漫天的梅花不断飘洒在空中,似乎下了一场花雨。
她头上戴着我送给她的梅花簪,在她十六岁生日。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便是梅花,最喜欢白色的衣裙,别人都说,她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
她从梅林中走向我,小小的脸上泛着绯红:“哥,我跳得如何?”
“很美。”我轻抚着她及腰的黑亮长发,慢慢说道。
她是我的妹妹,亲妹妹,西门语。
她喃喃自语:“我要去找表哥,跳给他看。”
我急急拉住她:“白千羽很忙,他是九皇子。”他是我们的表哥不错,但他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那便是当朝的九皇子,一个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他才二十岁,但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派,处事严谨的态度,使他在十六个皇子中脱颖而出,成为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