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澈不屑地望着有些挣扎的恶魔:“她早已不把你当成她的表哥了。心肠如此狠毒的女人,留在世上是个祸害。”西门澈这样冷漠的面孔,和他从碧荷墨菊手中救出我的神情如出一辙。他可以处处留情,但绝对不会留城府深沉的女子在他身边,这就是西门澈。这就是他对待女人的方法,我不禁心绪复杂起来。
“何况,她擅于施毒,是五毒老人的得意门徒。她早已把你看做是她的敌人,而你,对她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是我的私事。”恶魔脸色阴沉,很是不悦。
“该说的,我早就说了,相信冷面阎罗的名号不是虚的。”西门澈握住我的手,拉着我走出门。恶魔若有所思,并没有出来阻拦。
没想到,西门澈这么快就把我带出清风堂了。若是我独自一人面对恶魔,说不定会被恶魔软禁在里面,永无出头之地呢。不过,西门澈走出清风堂的时候,步伐太快,我只好疾步加上断断续续的小跑,才跟得上他的脚步。真是的,欺负我没练过武功啊,我愤愤地想着。
西门澈却突然停下步子,害我一个惯性,撞上他的背。
西门澈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兔子,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出门有多危险?”
我扁扁嘴:“我看了叶轻扬的信,以为他劫持了云栖,所以才只身赶去。”我又怎么会料到,恶魔只是想要告诉我关于解药,顺便告诉我他对我的感情呢。若是没有西门澈赶来,我甚至觉得,恶魔会把解药给我的。
“叶轻扬他……”西门澈皱着眉头:“他轻薄了你?”
“啊?”我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件事,大惊失色。不过光是看我的反应,估计他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还好,你打了他一巴掌。兔子,我真是恨不得废了他!若是我再耽误一会,你一定会被那个衣冠禽兽霸王硬上弓……”西门澈掏出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我的嘴,言辞激烈。衣冠禽兽?他还有资格说别人?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可忘不了和他的第一面是什么不堪的场景。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干吗擦我的嘴?”我扯下他手中的手帕,没好气地质问。
西门澈邪笑道:“兔子,我不许你的身上留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了?说话如此暧昧。
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无聊话题,我转移话题:“今日,云栖和你去哪里了?”
西门澈惜字如金:“解毒。”
我小心地探问道:“真的没事了?”
“想必叶轻扬已经告诉你了,云栖昨日才发觉自己中了冥毒以外的幽毒。昨晚我们便启程,把他送入云医门总部。我不想惊动你,加上行程仓促,便没有叫醒你。不过为了确保你的安全,我留下侍卫初剑暗中保护你。只是你只身闯进清风堂,初剑没有我的命令,不敢鲁莽行事,只好先行通知我。”
西门澈轻松地把玩着我的长发:“云栖的师傅是五毒老人的师兄,他有办法治好云栖。若我没派人暗中观察,恐怕你早已干出什么傻事来了。”
“叶轻扬不是什么坏人。”傻事?我能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西门澈脸色一沉,语气泛冷。
“他变了好多……”我低声自语。是因为长期被所谓的仇恨包围着,被冷漠的环境压抑着,所以才造就了今日的冷酷无情的他吗?他似乎是生活在黑暗中,眼底也只是冷淡,阳光再明媚,也照不进其中。只有刚才他激烈的表白,才让人明白他也有情感,也有欲念。方知,他卸下了冷酷的面具,也不过是个凡人。
“他一向如此。”西门澈淡淡带过:“只是,他不会善罢甘休,我又多了一个情敌。”
我不想理会他,得知云栖获救,心里但是平静许多。
“兔子,我们早点成亲吧。”西门澈拦住我,轻佻地说道:“只有早点娶了你,才能让别人死心,不然,你的麻烦会越来越多。”
我瞥了他一眼,竖着脸:“可以请你换个话题吗?”
那双幽深而美丽的眼,虽然自眼波深处翻卷起从未见过的波澜,但那份缱卷的深情却更胜以往:“兔子,我是说真的。”
“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想娶的女子。”
西门澈的这句话,失去了往日不羁的轻浮味道,取而代之的,竟是十足的陈恳。
你是我这一生唯一想娶的女子。
我摇摇头,想把这句话从我脑中去除。
“兔子,不许摇头!”西门澈懒懒的声音却包含着警告。西门澈的大男子主义还真是无人可取代,这个不许,那个不允,我就当没听到,继续想我的心事。
“西门澈,带我去见云栖。”我适时地转移话题。
“我在你口中,永远只是西门澈?”他突地冒出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不是西门澈,那你是谁?”我觉得有些好笑。
西门澈满脸不悦:“连名带姓,未免太过生疏,兔子,我们不只是陌生人吧。”
我苦涩地笑着:“难不成要我叫你‘澈’?多肉麻啊。”我们有到了那么亲密的地步吗?
“我从不想听到其他女子如此叫我,只是你不同。”西门澈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忧伤。
我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地说道:“西门澈,叶轻扬又不在,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戏吧。”随即调侃道:“花心大少,千万不要以婚事束缚住自己,否则会失去不少人生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