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俞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头顶的鸭舌帽,然后又扭头看到售货员灿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脸有点发烫。
“两位,这款鸭舌帽是用最新的布料做的,透气又舒服,外观大气不张扬,虽然价钱上有点小贵,但是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值得购买的。”售货员顿了顿,看向南俞。
显然她一眼就已经知道这里到底谁最有钱了。
万恶的资本家。白子初默默的道。
“这款鸭舌帽是有情侣款的,也就是女款的也有。”
南俞挑了挑眉,看了眼还在神游的白子初,向售货员点了点头,“麻烦您拿一下刷卡机,还有女款的鸭舌帽。”
售货员笑道,“好的!”
然后糊里糊涂出了门,被戴上白色鸭舌帽的白子初一脸懵逼,“诶,你怎么就买了两个……?看上去好贵的说……多少钱啊?”
南俞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的将发票放到了她的手上。
白子初接过,刚看到的一瞬间差点咬到舌头。
“什么玩意……!两千多……我说南俞你是什么败家的玩意啊!!两千多是我将近四个月的零花钱啊!!我攒了那么久才买到的笔记本电脑,你一下子就花出去了那么多钱……”
白子初抓着他的领子,逼迫着南俞低头看她,痛心疾首的继续道,“万恶的资本家!万恶的资本家啊!”
南俞眯了眯眼睛,伸手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白子初的额头,惹得她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疼,慢慢的直起身子,“这是我的钱。”
说的既理直气壮又理直气壮,把白子初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气鼓鼓的念念叨叨着南俞这个败家玩意。
“你还在攒钱吗?”南俞问。
白子初耸了耸肩,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想要好一点的画画设备,然而贵的要死,省吃俭用大半年才能买一件,所以我才说你这家伙实在是太阔气了,要是我也这么有钱就好了啊。”
白子初学画画是从小学到大的,南俞也是知道的。她现在也能很轻易的随手画出外门汉叹为观止的神奇画作,或许是被画画分去了一些精力,所以学习方面会有一点不尽人意。
“不是阔气。”
白子初抬头看着南俞,露出迷惑的表情。
“不是阔气。”南俞重复道,“我一直没什么想要买的东西,从小到大钱都一直在卡里放着没花过。”
“所以才有这么多的吗……”
“嗯。”
白子初哑了半天,“冒昧的问一句南大少爷,您现在卡里钱多少?”
“几十万,大概,没仔细看过。”
……淦。
白子初流下了柠檬的泪水,酸的她抓着南俞的衣角死命的摇,把南俞吓得直接后退了几步。
“你正常点,我害怕。”
“滚蛋。”
两个人又走了一圈,吃了些东西之后打算往回家路走。由于是冬天,所以天黑的有点快,连带着风也有点凉了。
“才六点就已经感觉很暗了啊。”白子初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看了眼穿的比自己还单薄的南俞,额头不自觉的划下三条黑线,“你是不怕冷的妖怪吗?”
“笨蛋才怕冷。”南俞戳了她一句,然后在白子初气急败坏打算锤他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诶……?诶――!”
白子初愣了一下,瞬间脸颊通红,结结巴巴地道,“南,南俞你你你做什么?!”
南俞不动声色的握紧了些许她的手,面不改色的轻描淡写道,“我现在是你男朋友,而我没有多余的外套给你穿。”
“所以?”
“所以,在这么冷的天里面,我是不是要为你做点什么?”
南俞低头看着她。
说实话这家伙轻声说话的时候特别撩人,少年已经变完声的声音透露出些许成熟的魅力,低哑的如同咬文嚼字一般的语调就像是在蛊惑人心。尤其是他的眼睛,在认真注视着人的时候,总会令人不自觉的心动。
白子初就呆呆的看了半天才缓了过来,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也只能自暴自弃的说句随便了随便了。
然后南俞就笑了起来。弯弯的眸子,棕色的瞳孔里仿佛在发光,不是那种大笑,也不是嘲笑,而是温柔的,像是在施魔法一样,惹得白子初整个人都暖和,发热了起来。
“走了!”
白子初咽了口唾沫,急急忙忙地撇过脸不去看他,顺从的将手放在他的口袋里,然后领着他往回家的方向走。
“我说。”
“干,干嘛?”
“……你走错了,是右边。”
“我我我我知道!”
白子初梗着脖子反驳了一句,然后又觉得自己的士气不足,又小声地嘀咕了几句都是南俞这个笨蛋害的,然后哼哼唧唧的又往右边走了。
“你攒钱,要买什么?”
“嗯?”白子初奇怪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问这个干嘛?你也对绘画有兴趣?”
“没,就问问。”南俞淡淡地道。
“数位板。”白子初道,“好的数位板要上千块,然而凭借我慢悠悠的攒钱速度,怕是明年暑假才能拿到心仪的板子了。”
南俞嗤笑一声。
“说到底还是你穷。”
“你是找打吧?肯定是吧?”
吵吵闹闹了大半天,两个人总算是要到家了。
虽说两个人住的是对门,但是白子初的家还是会比南俞家稍微远一点。白子初拍了拍南俞的肩,“好了,小老弟。赶紧回家吧,阿姨和我说她今天煮了你最喜欢吃的咖喱。”
“我送你到家。”
“诶?不用了吧,就住对门而且就远那么一点点……”
“我送你到家。”
南俞固执的又说了一遍,抿着唇一副认真的样子,白子初转过身小声地切了一句,然后道。
“那你就快点,不然咖喱凉了不要在QQ里和我哭诉,这个锅我绝对不背啊。”
南俞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着回家的女孩,路灯昏黄的光芒把她的影子拉的有些长了,他的眼神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本来就从来没有和你哭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