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还是不是,她反正是不能再待在这儿了,眼见桥上的妖仆们离开,她也赶忙藏好东西离开了花园。
等她回到屋里躺在破床上,那明晃晃的火把透过木窗纸在外面亮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就听到妖仆们在议论昨晚的事情。
她躲在石凳下面的草丛堆里吃东西,两个妖仆从长廊路过,叶笑安贴过耳朵听了几句,原来昨天晚上闹那么大的动静,竟然也没有将那个“贼”抓到。
“要是殿主大人在的话,那家伙一定跑不了,不过姬大人让各殿都看牢了,相信很快就会抓到了!”
两只妖说着走远,叶笑安三两口将包子吃完,悄悄的离开了草丛。
才回到杂物院,就被两个迎面走来的妖仆趾高气扬的叫住了:“人奴!跟我们去做事!”
叶笑安见它们提着两框的脏布,已经迎面过来,不由嘀咕了一声背时,接过递来的两个木桶跟在了它们后面。
到了浆洗房,两只妖仆将两框脏布丢在了水池边,就冲着后面走过来的叶笑安道:“天黑之前要把这些全部都给我们洗干净晾起来,要是被我们发现你偷懒或者洗不干净,有你好看的!”
这些活本是这两只妖仆今天的事务,只是妖仆偷懒惯了,不会如此老实的干这么多活,况且今天还有一个免费的人奴来帮它们做事。
眼见这人奴唯唯诺诺的点着头,两只妖都颇为满意,接着,一妖仆朝身边使了个眼神道:“如今没什么事,不如我们出去玩一玩再回来?”
“猪兄的意思是.......?”另一妖仆脸上荡出了略带猥琐的笑容。
“哈哈哈!走吧走吧!边走边说!”
望着它们勾搭离去的背影,早已经习以为常的叶笑安将两只木桶放下,望着那两框脏布,叹了口气挪动着将它们倒进了池子里。
天黑之前,她洗完了两框脏布,那两只妖仆还没有回来,叶笑安看了看天色,收拾好就出了浆洗房。
肚子有些饿,在熄火了的后殿厨房摸溜了一圈,终于找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想起那个被关在柴房的人族厨师,叶笑安又多摸出了两个馒头来。
她填饱肚子,就偷溜到柴房附近,人还没有走到,忽听前面有些动静,惊的她立马藏在了长廊的柱子后面。
“哎!我说铁棍啊!这人族厨师不见的事情我们真的不向上面禀告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令叶笑安屏住了呼吸。
“这有什么关系的?区区一个人族难不成还能长得翅膀飞上天?要我看那个人族肯定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跑出去了,你觉得他偷跑出去还有活着的可能吗?况且大人们现在都在忙着四处抓昨夜大胆潜入殿主寝殿的贼,你这个时候去触什么眉头,到时候问起来,我们说人病死不就得了?”另一只妖仆无所谓的说着。
“听起来倒是这么一回事,如今我们不需要守着柴房实在太好了!”
叶笑安听着他们说的心里有些纳闷,直到两只妖仆离开长廊,她才偷偷的摸向了柴房。
来到柴房之后,果然发现屋里没有人,叶笑安揣着两个馒头有些茫然不解,最后回到了浆洗房,找了个休息的地方,她心里想着那人族厨师究竟去了哪里,又是怎么不见的,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是发现身上有一点凉意,然后觉得嗓子有一些发干,于是叶笑安爬了起来去找水喝。
出了浆洗房走了一段路,两边燃着的妖灯忽暗忽明的亮着,长廊外的花园假山里一片寂静,幽深的有些骇人。不过叶笑安在夜里摸索习惯了,探着路走了一段,转角时忽然听到前边殿墙之下有东西闷声坠落在地的声音。
叶笑安脚步一顿,抬眼往那个方向看了眼,正准备继续朝前走,忽然沙沙的声音再次让她心里一惊,犹豫了一下,她大着胆子试探着往草堆那边走了几步,在月光的照亮下,只见草丛里正躺着一个黑影!
她有些害怕,踌躇着慢慢靠近了这个黑影,心跳加速将其翻了过来,此时月光照在昏迷的人身上,露出了一张失血惨白的俊秀脸庞来,却分明是人族的模样。
来不及再细看,叶笑安觉得手上有一些湿意,抬起手来一看手上竟然沾着血,她这才发现这人的胳膊上正插着一只长箭,涓涓的血染湿了衣袖,滴落在草丛里,看上去伤的不轻。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一些动静,只听着远远的有模糊的声音传过来:
“那贼中了姬大人的箭,一定跑不了多远,就在这附近,你们快点把他给找出来!”
叶笑安心知不妙,来不及多想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帮受伤的人暂时止住了胳膊上的血,就将人扶了起来,所幸这段路她极其熟悉,顺着一个岔道,想将人领到浆洗房去,半路上又觉得有些不妥,最终将人带到了她住的破屋里。
进了屋,好不容易将人扶着躺在床上,叶笑安出了一身的汗。
因为怕被妖仆们发现,她并没有点灯,只能摸黑去触摸解开绷带,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摸到了伤口,昏迷的人闷吭了一声,像是醒了过来。
叶笑安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受伤的人睁开了眼,他摸索着将手伸到了受伤的胳膊上,按住上面的木箭,在叶笑安正觉得无措的时候,咬牙将箭拔了出来。
黑暗中,叶笑安只觉得脸上一热,一股血腥味随之从鼻腔冲入她的大脑,令她精神一震。
“你忍着点,我去给你找点纱布……打点热水来!”
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叶笑安连忙跑出了房间去,她站在檐外吹了一下风,抬起手的时候又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但此时终于冷静了下来。
叶笑安去院子里面打了一盆井水,正走到半路上,不料遇到了妖仆虚壶。
“这么晚了,你打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