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薛幼筠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了,身旁姜昀暄已经不见了。她一时还有点迷糊,意识渐渐回笼,想起昨日发生的事,连忙掀起幔帐,屋内一片寂静。
外头守着的绿云听到动静敲门,问:“殿下可是醒了?”
薛幼筠颇有些头疼的说:“嗯,进来吧。”
门给推开,绿云端着水给薛幼筠洗漱。又穿好衣裳佩戴好首饰,问:“父亲跟暄哥哥都没回来?”
绿云点头:“是的殿下,可能是昨日得事,今日老爷跟驸马爷到现在还未下朝。”
薛幼筠让她交了清水进来,再吩咐她传信让清如来姜府。
绿云一一应着,不一会清水就来了,她行了礼问:“殿下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找奴婢吗?”
“你可知易容术?”
清水脸色脸色微变,问:“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来了?”
见她这样,薛幼筠好奇:“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
清水凝重的道:“这易容术乃是上古南疆就有的秘术,它作用就是让人变样子,若是厉害点的,变成跟另外一人一模一样也是可以的。”
薛幼筠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你是否会这秘术?”
清水苦笑:“奴婢资质不行,当年师傅想教导奴婢,可奴婢总是学不会。不过练了七八年,虽不是精通,但也是略懂几分的。”
薛幼筠说:“我怀疑宫里嫂嫂身边的人,有人用了易容术去害她。”
“怎么会?奴婢跟着您入宫时,见太子妃娘娘身边的人都是正常的啊,怎么会混进别的人?”
薛幼筠喝了口茶,忧心道:“我也为搞明白事情,所以传了清如来,等会让她去百花楼查个清楚。”
清水点头,提议:“不若让奴婢进宫守着太子妃娘娘吧,这样娘娘也能安全些。只是这样一来,殿下身边就少了会医术的,奴婢有点担心。”
薛幼筠觉得清水提议不错,笑道:“有清茶在,我还会受伤吗?倒是你,进宫守着嫂嫂,也得保好自己知道吗,莫要让背后的歹人伤了你们。”
清水感动,公主殿下真的是很好的主子,从来不给她们摆架子,也不像平常公主那般无脑。
这清水走了,薛幼筠一人坐在房内深思。清如接到令自然第一时间赶来,她原本就想着昨日找薛幼筠,可听闻薛幼筠入了宫,那就只能作罢。
清如走进房门,手里拿着一沓信件,行了礼,却一脸为难道:“殿下,奴婢已经寻到当年姜夫人难产之事的真相。还望公主知道真相后莫要太激动,以免伤身子。”
薛幼筠放下茶杯,笑着说:“能有什么让我激动的呀,我来看看。”
接过清如手中的信件来认真端看,只是嘴角的笑逐渐消失,换来的是她红唇张开,双手因用力的抓着信件而颤抖。
她抬起杏眸,眼里全是震惊,“这里可是全都属实?”
清如点头,道:“这些是以前伺候姜夫人跟在府里打杂小厮的供词。”
薛幼筠眼眶逐渐泛红,信件里说的是姜夫人生产时,因为婆子的推拿,导致胎位不正大出血难产而亡。指使那婆子的正是姜夫人的好夫君,姜昀暄的亲父亲。
薛幼筠还看到一封老旧的信,因为时间太久,信都开始泛黄了。信上面写着:待产时,杀之,莫要让朕失望。
朕,也就只有那一国之君才能说的自称。薛幼筠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原来是她的父皇联合暄哥哥的父亲谋害暄哥哥的母亲。若是让暄哥哥知晓,他有多恨父亲,有多恨父皇,会不会也恨上她?
清如有些担心主子,安慰着说:“殿下莫要太过伤心,奴婢知晓了真相也是难以置信。”
薛幼筠哽咽的哭着:“清如姐姐,你说,你说暄哥哥知道后,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恨了。”
“不会的主子,当年发生这事时,皇后娘娘还未曾有您呢,姑爷会理解的。”
薛幼筠哭的更厉害了,杀母之仇,她不敢相信他不会恨。如果是她的母后给父皇杀了,她恨不得马上取了父皇的命。可都是如果,如今给谋害而亡的是姜夫人,薛幼筠有自己的私心,她不会跟姜昀暄讲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