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皇后面上无表情,傅嬷嬷想为主子呵斥这群无尊卑之分的贱奴时,薛幼筠用慵懒的声音开口:“这皇后娘娘让你们跪还用得着专门来的吗?”
肥头大耳的一个男厨师笑着讨好:“公主殿下说的极是,皇后娘娘凤体金安,莫说要奴才们跪着了,就是要了奴才们的脑袋,奴才们也不敢说什么呀。”
薛幼筠挑眉,看了这个厨师,眼冒精光,献媚模样。她有些不喜,淡淡的说:“你倒是懂规矩,该赏。”
厨师狗腿子的跪下笑道:“奴才多谢殿下赏赐。”
那臃肿的婆子这时冷哼:“方厨子你这是做什么?平常人婆子我也管不着,可如今这贵妃娘娘身子不适,你在这继续耽搁着,伤了这圣上龙胎可该当何罪?”
傅嬷嬷示意身后太监出来,道:“尊卑不分,对主子不敬,打。”
三个小太监走出来,两个抓住婆子的手臂,一个准备扇巴掌。别看小太监瘦瘦弱弱,平时都是在未央宫干着杂物活,力气没有看上去那么小,倒能让婆子挣脱不来。
那婆子见真要掌刮自己,恐惧的大喊:“皇后娘娘这是要作何!奴婢什么事都没犯,为何要惩罚奴婢!皇后娘娘就是这样乱打杀宫人的吗!”
傅皇后不屑开口,见薛幼筠想说话,拉住她的衣裳瞪了她一眼,等傅嬷嬷站出来说:“第一,你对娘娘不恭不敬的,正如这位厨子所说娘娘让你跪你就得跪,娘娘让你死,你就得死!第二,娘娘要责罚你一个不得规矩的宫人,有何不妥,何来乱打杀之说?”
太监已经开始扇了七八个巴掌,婆子肉多,脸上才微微肿起,她疼痛的哀嚎着:“奴婢这是着急为贵妃娘娘做膳食,奴婢这是担心娘娘肚子里那皇子着想啊!”
傅嬷嬷呵斥:“放肆!贵妃娘娘肚子里的皇子固然贵重,可刚为陛下添了两位皇孙的太子妃娘娘就不金贵了吗?太子妃娘娘刚生产完,身子需要补着,你们送些什么来?”
婆子见傅嬷嬷讲的有理有据的,也不哀嚎了,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随后道:“就算奴婢为了贵妃娘娘对皇后娘娘一时不敬,那也是奴婢心忧那未来的皇子殿下啊!至于傅嬷嬷所说的膳食,奴婢也的的确确送来了补血的乌鸡汤啊!”
薛幼筠呵呵的笑着,傅皇后也阻止不了她,她让绿云把那些青菜跟白粥丢到婆子面前,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乌鸡汤?”
薛幼筠说完这句话,好似有些不耐烦的,也不听婆子继续辩解,直接让太监们拉下去仗杀。
婆子这时才真正慌了,用力挣也挣不开太监们的手,只能给拖走时拉住傅皇后的裙摆,哭喊着:“皇后娘娘是奴婢错了!娘娘饶命啊!”
傅嬷嬷一脚踩在她的手上,在她疼痛松开手时再掏出帕子轻轻擦拭傅皇后的裙摆。
这婆子见傅皇后不理她,又道:“奴婢可是贵妃娘娘乳母的亲妹妹啊,娘娘您不看憎面也得看看佛面啊!”
傅皇后低眸瞧给拖着的婆子,红唇微动:“本宫是何人,那连贵妃又是何人?本宫需得看她的佛面?”
那婆子只能给太监们拖走,给仗打时薛幼筠都听到她那杀猪般的叫声。
母女二人回东宫守着的时候,薛幼筠看着傅皇后精致的侧面,问:“母后今日只是为了惩戒一个小小的奴婢吗?”
傅皇后未停下脚步,开口:“如今你嫂嫂生下皇长孙,琰儿这太子之位早已坐稳,再加上傅家有你外祖父坐镇,我就不用畏惧那连氏了。”
薛幼筠担心的说:“那这样会不会惹来父皇的猜忌?”
傅皇后红唇勾起,凤眸看去正前方,眸中是自信,是那种傲睨一世的自信,她温柔的说:“本宫既然敢杀鸡儆猴,就不会怕他的猜忌。”
薛幼筠崇拜傅皇后的霸气,若不是她一心为了儿女,又没有谋权之欲,恐怕未来新一代女皇就是她来当了。
回到东宫被告知太子妃还没醒,恰巧等到了姜昀暄一脸疲倦的回来。薛幼筠只好跟皇后太子告辞,她饿了一天,现在见姜昀暄的样子,又有一肚子的疑问,可知道在宫里也实在不好讲,只能压下等回府房间只有二人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