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日,两人整夜好眠。清早,薛幼筠醒来发现旁边的姜昀暄不见了,唤了几声,绿云听见声响进去,道:“殿下,姑爷在练武呢。”
薛幼筠点头表示知道了,让绿云给她洗漱一番。往后就不能在做那姑娘家的挽发了,绿云思考片刻,才敢给薛幼筠挽发。
绿云手巧,很快就让薛幼筠妆容得体,她站起来走出门口,吩咐绿云等会去陪姜宏用早膳,自己则去园里寻姜昀暄。
姜昀暄刚练完武,浑身是汗,惊风瞧见远处走来的薛幼筠,调侃道:“哟夫人这是来找爷的吗?”
薛幼筠笑道:“我寻他一同去陪父亲用膳,待会就进宫请安。”
姜昀暄转过头眯着眼,看在阳光下的薛幼筠,一身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不得不说,薛幼筠真是十足的大美人,论起那风姿绰约的连贵妃,更是略胜一筹。
姜昀暄去沐浴了一番,换了身衣服,两人挽着手前去主厅。
姜宏已经坐在主位上,旁边还有两个中年男人和妇女,以及四个与他们二人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
姜昀暄跟薛幼筠一来,把那年轻的人儿给吸引住了。
薛幼筠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跪着敬了茶。姜宏连忙道:“别别,您是公主之尊,怎么能像臣子跪拜?”
薛幼筠双手捧着茶,笑道:“可我嫁给了暄哥哥,就不是什么公主了,只是您的儿媳姜家人了。”
姜宏高兴极了,端着茶喝上几口,又掏出一个大红包递给薛幼筠。薛幼筠收下,站起身等着姜宏介绍其他人。
姜宏对着那两名中年男子道:“这是你大伯跟三叔,这是伯娘跟三婶。”
又对着年轻人说:“这是你大伯的两个儿女,这是三叔的一双儿子。”
脸带笑却不极眼底的是姜家大伯,一脸温和眼中带着善意的是姜家三叔。秀眉挑起,略显尖酸刻薄的是大伯娘,温柔笑着看薛幼筠的是三婶。
那大伯的大儿子姜昀海印堂发黑,双颊凹陷下去,瘦瘦弱弱的,一看就是整日流连青楼的男子。
二女儿姜顺柳一副居高临下,轻视的瞧着比她高贵一百倍的薛幼筠,好像薛幼筠只是她的一个小小婢女。
三叔家的两个儿子姜昀河姜昀日倒是一脸正义,脸庞刚毅木讷,显得好像榆木疙瘩。
薛幼筠讲这些人的面容记在心底,一个一个的送上礼物问候,到姜顺柳时,她瞧着薛幼筠给她的那副白樱头面,不屑的说:“公主送的就是这些寒酸之物吗?”
大伯娘洪氏拉了下姜顺柳,笑着说:“柳儿小孩子不懂事,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薛幼筠温和的笑着说:“这是白樱,是邻国大禹与我们大盛交好送来的贡品,若是妹妹觉得寒酸,那本公主真的想不出送什么好了。”
姜顺柳怒道:“你说是贡品就是贡品?你这头上带着身上穿着的哪有一件是不好的?都嫁进我们姜家,也不给些好东西我们,公主未免太过于小家子气了吧!”
薛幼筠还没说话,绿云站出来扇了姜顺柳一巴掌,呵斥:“放肆!我家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女儿,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对我们公主不敬?”
姜顺柳给扇了一巴掌有些懵,随后怒红了眼捂住脸对洪氏道:“娘!这个贱婢打我!你快让人仗杀了!”
洪氏不敢把公主的人打死,但是她觉得她现在是公主的伯母,打下人几巴掌也是可以的。
洪氏便举起手想打绿云,给薛幼筠握住用力甩下。
她皱眉不悦的说:“大伯娘是何意?当着本公主的面为何要打本公主的婢女?”
姜顺柳哭喊着骂到:“你算什么公主,嫁进了我们姜家你就不是公主了,还敢让你的奴婢对我这样!”
薛幼筠冷笑,慢声道:“本公主如何算不得公主了,待会跟夫君回宫得好好问问父皇,好好问问皇祖母,母后跟太子哥哥,本公主嫁出去了就不是他们最宠爱的女儿了吗?”
大伯姜曹马上扇了姜顺柳一巴掌,洪氏哭着推开他,骂到:“你女儿给欺负到这样了你还打她,你是不是人啊!”
洪氏是皇帝叔父挨着些关系的女儿,仗着是皇帝叔父的表侄女整日在别人面前耀武扬威,连带着她女儿也歪了这样。
姜宏黑着脸看着闹剧,怒道:“大哥!我请你来是想让你见见我儿媳妇,可大侄女这样是何意?辱我儿媳,辱皇家公主?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姜曹不比深闺妇人,他知晓这罪,赶忙跪下磕头道:“公主饶命,小女不懂事,还请公主饶臣一家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