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的薛幼筠急急忙忙到了姜府,也不管姜府的小厮对自己行礼,她现在只想着要见到姜昀暄,只想问他还疼吗。
路上遇到姜宏,姜宏给她行礼,她马上扶起姜宏道:“姜伯伯对不起,是我害得暄哥哥受如此重伤。”
姜宏是心疼自己儿子,但是绝对不会怪薛幼筠。薛幼筠可是那个人的孩子,他笑着说:“殿下别担心,犬子只是小伤,不是什么重伤,他能得公主担忧是他的福气。倒是这小子没保好殿下,让您受了惊,听闻您还昏迷了两日,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薛幼筠点点头回道:“身子大好了,姜伯伯莫要忧心。听闻暄哥哥流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如今便想着那些药材过来让暄哥哥补一下身子。”
姜宏侧身道:“那殿下去犬子房里寻他吧,臣恭送公主!”
不是不顾男女大防,而是两人年纪尚小,加之有宫女在旁,也不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薛幼筠进到姜昀暄的房间,看到他闭着眼睛睡在床上,精致的脸上毫无血色。就一瞬间,薛幼筠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背着绿雪道:“你去外面侯着吧。”
绿雪不放心的说:“可是殿下您…。”
“没事,出去吧。”绿雪没办法,只能看了薛幼筠两眼就出了房门,顺带关上了房门。
姜昀暄可能太过虚弱了,两人聊天如此大声,他都未醒过来。薛幼筠坐在床边,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她抓着姜昀暄的手。
这一举动把姜昀暄吵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薛幼筠有些迷茫,过后想着起身行礼,却不想扯到伤口,嘶了一声。
薛幼筠连忙扶着他说:“别行礼,快躺回去。”
姜昀暄带着虚弱的笑容道:“对不起殿下,不能给您行礼。”
薛幼筠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若不是给我挡,你不会伤的那么重的,对不起!”
薛幼筠又把手隔着衣服放在姜昀暄的伤口上,轻轻抚摸着,她眼眶含着泪水道:“好疼吧,若不是我,你不用受如此大伤。”
姜昀暄可能虚弱过头,连讲话力气都没,只能摇头表示他不怪她。
小孩子身体本来就没有大人坚挺,如今还被刺中腹部留了那么多血,能挨过一劫真是不容易。
薛幼筠弯腰把头贴到姜昀暄身上,抱着他说:“暄哥哥,日后如果有人嫌弃你身子差,那筠娘嫁给你,反正云州是我的封地。”
姜昀暄慢慢的开口:“殿下厚爱,我是知晓的。若我在殿下及笄之年来向陛下赐婚,殿下能同意吗?”
薛幼筠一直点头,说:“我最喜欢暄哥哥了,若是能嫁给暄哥哥是筠娘的福气!”
瞧这两个孩子感情多好啊,多年以后薛幼筠才知道,原来当年把这些稚嫩之言放在心里几十余年的,从来都只有她一人。
薛幼筠让绿雪把药材交给管家放进他们姜府库房里,然后陪姜昀暄到黄昏时刻,是绿雪禀报宫门要关,薛幼筠才想着回宫。
在马车上,薛幼筠一直表现得闷闷不乐,绿雪不明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见到了姜公子不开心吗?还是殿下与公子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薛幼筠想起临走前姜昀暄对她说的话:“殿下,父亲觉得我太过没用,保护不了殿下,想让殿下去拜一位武林中人为师,学一学武功,好以后能保护殿下。我也是这样想的,以后若是保护不了殿下,那我如何当夫君?”
薛幼筠有点不祥的预感,问:“是不是得出去学几月?”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
薛幼筠不舍,问:“不能跟我外祖舅舅学吗?”
姜昀暄摇头:“国公大人日理万机,父亲不允许我去叨扰了他。所以殿下,您一定要等着我回来迎娶您,万万不可跟别人家许了婚事。”
薛幼筠既开心又难受,只能点头。两个孩子还小,感情还懵懵懂懂,但是薛幼筠能确定的是,她一想到姜昀暄未来是她的夫君,脸上全是笑容。
回到宫里才想起没去外祖家,只能派人送了信到国公府,报了个平安顺便要了两个会武功的婢女来伺候。
第二日傅国公就送了四个婢女过来,说是国公府从小培养的女暗卫,本就是想着送进宫里给皇后娘娘跟公主殿下用,现在刚好来服侍殿下。
薛幼筠笑着问她们四人:“四个姐姐分别叫什么名呀,都会些什么武技?”
一位同样有着酒窝的暗卫站出来,道:“奴婢清水,小时候便在药神谷学医学毒,师承药神谷谷主。奴婢还是个药人,若是中了什么不解之毒,只要有奴婢的血都可以解。”药人就是从小喂食各种毒药,再吃各种解药来培养的一副百毒不侵的身子。
一位冷着脸的站出来道:“奴婢清茶,从小学着武功,武功不敢说高强,但是也能在暗卫里说一说二。”
一位温婉的道:“奴婢清如,武功一般,不会医术,但是奴婢手下有着京城第一青楼,奴婢随时可以掌控着那些达官贵人的秘密。”好家伙,傅国公看样子是想培养外孙女了,当初傅国公把清如给薛幼筠的时候,傅霍雷还不明白为何把清如给薛幼筠,而傅国公也没回答,只叫清如一定忠心薛幼筠。
最后一位道:“奴婢清书,什么都不出众,但是胜在可以讨殿下欢心。”薛幼筠没当真,傅国公能给她的绝对不是平庸之人。
薛幼筠看四个人,满意的说:“四位姐姐各有本事,筠娘会很敬重你们,可是也请四位姐姐只有筠娘一位主子,好吗?”
清水笑着说:“请殿下放心,国公爷把奴婢四人赏给您时就已经说了,以后的主子只有您一人,若是叛主即刻处死。”
薛幼筠摇摇手,道:“我还小着呢,不需要你们为我出生入死。但是有危险的时候只希望你们能保住自己,保住了自己我才能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