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称我为红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称呼,他们也不知我原名称何,我也不爱穿红衣。
红娘我是卿钕阁阁主,我也不记得这阁主如何来的了。我没有入阁当阁主之前的记忆。
“红娘,可否为我下厨?”这是几天前来的一位公子,名傅廿。
“红娘还有许多事要忙,傅公子还是花几两银子去隔壁食言堂去罢。”我打发着他。
这人奇怪的很,自从进了卿钕阁后,就没有出过阁。也不叫姑娘作陪,日日缠着我。
“那好吧,我先去吃点早餐”今日他没有继续缠着我了,我虽然好奇,但是我知道: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
他走了没多久,绿锦来了,“怎么了?”我问她。
绿锦看起来慌慌张张的“阁主,昨天晚上有一批人住进了不远的听雨客栈,而且身手不凡”
“那这与我卿钕阁何干?”
“今日,有两个人来了阁中,不点姑娘,不喝酒,只在大厅听艺”她回道。
我挥手叫她退下,心里乱如麻。
这是哪方的人呢?是来卿钕阁找人还是来收买卿钕阁的?是看我这个阁主好欺负吗?那个傅廿也有古怪!
我卿钕阁一向持中立态度,从不招惹谁,谁有钱就卖给谁想要的信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去大厅看看吧。
我刚走下大厅,就收到好几处的视线。怀里的姑娘还不能满足你们?
嗯?那几个人?就是他们了吧。我感觉到几道打量的目光,若有若无。
我清清嗓子说“今天,卿钕阁的姑娘不出夜”话音刚落就有人讨论起来了还有人起哄着说:
“阁主,你这是不做生意了啊!”
“就是,当了表子还立牌坊,装什么装啊?”
“就是就是……”
我没说话,只是笑了一下,绿锦已经差人把那个说表子的人抓了上来。那人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嚷嚷着“你们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让你们卿钕阁开不下去!放开我!”
我嫌吵的慌,挥挥手,绿锦心领神会的扇了那人一巴掌,直接懵了。
趁着大家都没回过神我示威着“我卿钕阁想干嘛就干嘛,轮不到你们来评价!我的地盘,我说了算。”
我扫视四周,鸦雀无声“我卿钕阁也不是好惹的!”毕竟卿钕阁的人个个都会武功啊。
我在临走之前特意看了那几个不同于别人的人,然后回到房间吩咐绿锦注意对面的动向还有调查一下傅廿。
几天过去了,对面没有一点动静,仿佛他们只是来这里游玩似的,而傅廿,还是像平常一样缠着我,派去调查的人也没有带回什么信息。
“红娘,我告诉你啊,我有一个青梅。”傅廿在我对面蹭茶喝。
我轻抿一口茶“我这里的茶,要钱的”
“青梅叫追容,我与她好的很,本来我们都要成亲了,她不见了。”他并不回我,继续说道。
“说不定,她不喜欢你。”
“怎么可能?她与我一同长大,我与她约定好的,一辈子……”他呓语说。
我皱眉喝了一口茶,细细的品了品:没错,是茶啊。
“傅公子可知我是谁?”我故意问到。
“追容!”他大喊一声,然后喃喃自语“我们成亲吧,成亲,成亲……”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然后笑了“真是茶不醉人,人自醉啊”
真有意思,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没有我想象的窘迫,没有慌乱,他拿了一个小葫芦出来说“给我装满!!”
我心好累~啊~
吩咐侍女把他放到了我房间,然后我去了绿锦房间。
“阁主,你不应该防着一点傅廿吗?”绿锦恭敬极了。
我让她站好“我知道此人来路不明,但是他似乎对我没有恶意”绿锦还想说什么,我阻止道“那些人有什么动作吗?”
绿锦咽下要说的话回到“他们最近少了一些人,我们的人没有找到他们去了哪里。”
来者不善啊,只求不是对卿钕阁来的“卿钕阁加强护卫,提醒大家都小心点,不允许私自出阁”我又补充道“近段时间不出夜。”
“是”
这几天平静的不对劲,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吗?希望不是对卿钕阁来的……
傅廿自从那天晚上在我房间睡了之后,一直跟在我后面嚷嚷着要对我负责,还说我是追容。
“红娘,怎么姑娘不能出夜了呢?”这是一个经常来卿钕阁的客人,可能是上次那个举动下到了他,他并没有吐露脏话。
我旁边的绿锦接到我的眼神回道“最近不太平”
那人胆子小的很“怎么会?看来最近不宜出门”说完便向我告别“多谢红娘提醒,我就先走了。”
我点点头,他着急忙慌的跑出卿钕阁,看样子是要提醒自己的好友。
“阁主,这事不应该保密吗?”
我看着越来越少的卿钕阁笑说“如果对面不是冲我们来的,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动作,若是冲我们来的——与其提心吊胆,不如主动出击。”
“是,那我现在派人看着对面!”
“等等,你看着傅廿,派其他人去看着对面,不可粗心大意。”我又叫住要走的绿锦“人手不用太多”
没多久,“出事了”的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他们还在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没几天,就传出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一、村东的猎户的仇人来报仇了。二、王寡妇丈夫在外面惹了事。第三个版本不知道是在哪里传出来的:卿钕阁阁主红娘与仇人的一大堆爱恨情仇的故事。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对面不敢轻举妄动。
“红娘,最近有好多人在传谣言啊!”傅廿可能是听到了关于红娘的爱恨情仇的故事,所以有点激动。
我心生一计“傅公子,万一这些事情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傅公子又不了解我,而且我确实知道有一方势力来了此地,最近还少了不少人。”我看着他的脸,想看出一些破绽。
他的脸色慢慢苍白,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我会保护你!他们不敢伤害你的!”
呵,像一个小孩子!保护我?我与他又没有什么关系!
他跑出了卿钕阁“我去找人,你等着!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这一次?我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仿佛很久以前也有人对我说保护我。
安静的生活在谣言中结束了。
经过谣言的铺垫,卿钕阁已经很久没有人满为患了,而今天,人似乎有点多啊。
卿钕阁虽然不出夜了,但是白天还是营业的,不然哪里来的钱养这么多人?
我看了一眼大厅,真是这几天人最多的一天了,我回到房间,绿锦向我报告。
“那些人应该是对我们来的,今天有一半的人都来了”
“那另一半的人呢?”我心里隐隐不安。
绿锦低下头“不知”
我心里狠狠的一颤,我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一个侍女就跑了进来。
“慌慌张张的,怎么了?!”绿锦训斥道。
那小侍女经过训斥镇定下来,行过礼后说“楼下又来了一方人!他们吵着说要见阁主。”
我起身“下去看看去吧。”
楼下闹哄哄的,一眼看过去,下面的人分成了两派,两个疑似领头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
其中一个人一身白衣,手持折扇,似是文人墨客,正在喝茶;另一个黑衣着身,右手边放了一把剑,在不耐烦的敲桌子。
“不知两位公子,找红娘做什么?”我出声“是姑娘惹二位公子生气了?还是卿钕阁的茶不好喝?”
那两人听到声音放下茶杯“阁主生意可兴隆。”黑衣大哥说道。
“呵,公子说笑了,我们风尘女子怎敢谈生意二字?公子赏的多就好,赏的少我们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绿锦在我身后回道。
黑衣男子直盯着我不说话,不愧是常年拿剑的人,眼神一片肃杀。
白衣男子起身为我让出一个位置“阁主请坐”我不动,他笑笑“都是自己人,就不必遮遮掩掩了吧。”
绿锦开口“公子是说什么?”
我止住绿锦“公子想要什么?”看来确实是冲卿钕阁来的了。
“卿钕阁”
“呵,也不怕撑死了?”有点好笑。
黑衣男子拿起剑“你卿钕阁得罪了多少人,你应该不是不知道吧。”
“我卿钕阁若是怕得罪人,就不会做这事儿了,公子还是快些解决吧。”这两人就是一起的,只不过是背后的人给我的选择而已,白衣男子是归顺,黑衣男子是收服。
只不过,我红娘都不选。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我了!”黑衣男子起身,众人拿出武器。
绿锦和姑娘们把我拦在后面,打斗开始。
姑娘们的簪子,披帛还是打不过他们的剑,伤了大半,虽然对面也有伤,但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啊。
我也加入了站斗,熟练在各个地方穿来穿去,局势很快持平。
因为我的加入,在观战的黑衣男子也加入了,不过我竟然略胜一筹,这更好!
在我要赢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追容”二字,傅廿?
我把黑衣男子打开,回头一看,傅廿被白衣男子伤了,白衣男子是冲我来的“呵,我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也会搞偷袭这一套”
“可以赢就行了”他回道。
我把傅廿交给绿锦,听到他说“追容,你就是追容!”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肯定,我也不记得了。想问问他,但是有人向我袭过来,我只好去解决他们。
他们,他们又偷袭!“我可以躲过去的,你干嘛冲上来为我挡?!”我很生气,我可以躲过去的!
傅廿再受重伤,我很生气!我把他们都杀了,我想起来了:
我是追容,傅廿是相府公子,他与我青梅竹马,本来已经要成亲了,但是他爹爹想让他与公主成亲,入赘为驸马!
他不肯,我也不接受相爷的贿赂,相爷就派人害我,我命大没死,被卿钕阁前阁主捡了回来,失去了记忆,为了活下来,我日夜训练,把训练营那些人都杀了!记得那天,我的衣服被染成了红色,阁主见了,说“以后你就叫红娘吧,以后你就是卿钕阁阁主了,红娘。”
那声“红娘”我记忆犹新!是他,把我从阎王殿拉回来的!也是他,把我推进地狱的!
卿钕阁保住了,傅廿不在了,我是追容,也是红娘。最后还是一个人。
“以血染衣,追容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