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炀呢？”
“在我旁边。”
裴一有些好奇秦九为何问起苏炀，然而下一句告诉了他答案。
“好好玩。”
不等裴一反驳，果断挂掉电话。
“喂！九爷！”
裴一大喊，可是对方早已挂断。
苏炀的手搭在裴一肩上，笑道：“裴弟，怎么了。秦大佬说什么了？”
从咖啡厅离开后，苏炀提出请大家吃饭，顾柒忙着追妻，秦九没有兴趣，最后只剩裴一和苏炀一起来。
裴一叹气道：“九爷让我和你好好玩。”
苏炀的手捏了捏裴一的脸颊：“那怎么垂头丧气的。”
裴一顺势靠在苏炀身上：“炀哥，我心累。”
养九爷比养儿子还难。
“走，炀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请客？”
“当然。”
“那我可要狠狠地宰你一顿。”
两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去。
裴一侧眸：“话说，你们明星不是要控制体重吗？”
苏炀摆摆手，无所谓道：“不让经纪人知道就好了。”
裴一：“……”
经纪人从他们出了咖啡厅后就被苏炀支走了，那么顽强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游戏吗？
秦九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大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放在键盘上，灵活的手指在上面跳跃。
他操纵着鼠标找到“末日审判”这款游戏，双击点开。
点开的瞬间，电脑陷入黑屏，和他之前打开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叮咚！”
应该是他订的外卖到了。
秦九被迫去开门，签收了外卖，拎着外卖回到沙发上时，电脑已不再黑屏，屏幕上多出一行字。
他把外卖随手放到桌子上，拿起笔记本电脑。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写下一句话：玩家秦九，通过新手测试。
文字的下方还印着两个血手印，颜色鲜艳，就像刚印上去一样。
秦九垂下眼，对这个游戏多了些兴趣。
页面无论怎么摆弄，还是保持着那一页的文字，秦九兴致缺缺地把笔记本扔在一边，吃起桌上的外卖。
外卖还是热的，充分说明美团外卖的送达速度。
在秦九看不到的地方，笔记本的屏幕上那段话被涂抹掉，换成了新的内容：五天后进入下一个世界。
可是秦九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天清晨，秦九再次被刺眼的阳光弄醒。他单手遮眼，阳光透过指缝落在脸上，温暖又舒服。
恢复清明的眼睛疑惑地扫向落地窗，他睡觉前明明拉上了窗帘。
没有想太多，他走下楼梯来到厨房，简单查看了下冰箱里面的食材，思索着做些什么。
思考几秒钟后选择放弃自力更生，穿上鞋子和外套，出门去外面吃早点。
一人跌跌撞撞走在路上，脚步虚浮，身形摇晃，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他的异样引起了秦九的注意，一身黑衣，头戴一顶黑色帽子，帽檐压得极低，应该是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
秦九也没有时间关心陌生人的事情。
黑衣人与秦九擦肩而过，肩膀撞上秦九的肩膀，黑衣人摇晃了下，向前趔趄一步，摔倒在秦九脚边。
秦九面无表情看着脚边之人。
碰瓷？
黑衣人并没有出声敲诈勒索秦九，只是安静地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你没事吧？”
不知何时蹲下身的秦九慢慢凑近少年，黑衣人给他一种熟悉感。
看到那人的侧脸，秦九心里感觉更甚，虽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是谁，但知道自己见过他。
“……没事。”
黑衣人抿唇，摆摆手，而后伸直手臂伸到秦九面前。
“能帮个忙吗？拉我起来。”
秦九站起身，握上黑衣人的手，黑衣人借力从地上起来。
“谢谢。”
黑衣人礼貌道谢，漂亮的眼睛直视秦九，整张脸完全暴露在秦九视线之下，两人四目相对，秦九的动作一顿，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
“白珏？”
面前的黑衣人就是在里世界碰到的白珏。
画面转换，秦九坐在餐桌前，眼神复杂地盯着在厨房忙碌的那个身影。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把白珏带回家。
“饭好了。”
白珏端着最后一道菜，不，是一碗汤放到餐桌上，继而坐在秦九对面。
帮秦九盛上鸡蛋汤，挑眉看着他，示意他品尝他的手艺。
秦九给了个面子，汤进入喉咙的那一刻，他舒服地眯起眼睛。
味道出乎意料地好。
白珏单手成拳状抵在嘴角，低声笑起来。
“味道怎么样？”
秦九看到了白珏的偷笑，不打算顺着他的话走，面无表情评价道：“还行。”
白珏又低促地笑了声，起身靠近秦九，嗓音低沉：“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秦九下意识往后躲，他不太喜欢别人离他这么近。
“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外之意是‘你故意晕倒在我面前，你有什么目的’。
白珏没有反驳，反而大方承认：“没错，我就是故意的。至于目的嘛……”
他走到秦九身后，双手搭在秦九的肩膀上，眼含笑意：“我想让你收留我。”
秦九对上白珏的眼睛，眼神里满是怀疑。
秦九：“给我个理由。”
白珏勾唇：“你的一日三餐我包了。”
从刚才在厨房看到的外卖盒还有不经常使用的厨具，不难看出秦九是个不经常做饭爱吃外卖的人。
可能他本人会做饭，只是懒得做而已。
刚刚秦九吃饭的表情都被白珏尽收眼底，他有一半把握秦九会留下他。
秦九的手指轻叩桌面，这是他思考的一个习惯。
白珏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秦九对他的审判。
“你留下吧。”
短短四个字，令白珏放松下来，即使秦九不同意，他也有办法留下来。
白珏住进秦九家的第四天，晚饭过后秦九一如既往地躺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明明前几天还是黑屏的界面如今竟恢复到最初的游戏界面。
陷入沉思的秦九连刷完碗后坐到他身边的白珏都没有发现，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白珏侧身，对着游戏页面微微勾唇，随手抽走一本书，边翻看边等着秦九思考。
秦九从思考中醒来，侧眸看了眼白珏，白珏感知到秦九的视线，没有动作，依然把注意力放在书籍上。
秦九状似无意地随口道：“你之前进过里世界？”
白珏：“没错。”
秦九：“你对里世界了解多少？”
白珏：“起码比你多，不是吗？”
秦九：“交换条件。”
秦九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想从白珏口中得知里世界的事情就必须拿出同等价值的东西交换。
白珏：“条件嘛……谈不上，实现我一个愿望就行。”
秦九抬眸扫了他一眼：“什么愿望，只要符合情理。”
白珏低头思索了下，说：“我现在还想不出来，不如先欠下，等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
秦九对此没有异议。
“接下来该谈正事了。”
白珏：“我们不是一直在谈正事吗？”
秦九：“……”
白珏没有继续逗弄秦九，他把手里的书合上，接过秦九手里的电脑。
食指操纵着鼠标在游戏界面滑动：“你应该和顾柒见过面了吧。”
“里世界的事他跟你说了多少？”
秦九：“他所知道的。”
白珏：“你还想知道哪些？要不说说害我们进入里世界的那个游戏。”
秦九：“你知道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他们不是没有问过顾柒，可惜顾柒他们对此并不了解，只知道那个游戏是五个月前凭空上线，查不到任何资料以及发布它的公司。
白珏看样子很了解这个游戏。
“我们无法查询到游戏的任何资料，你应该能想到什么吧。”
秦九：“这个游戏不是人为力量发布的。”
“也可以理解为，不是人类的杰作，而是鬼怪们的著作和游戏。”
白珏点开某样东西，界面显现出游戏的简介。
“鬼怪们利用这个游戏将我们拉进里世界，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来到现实，所以通过某些方法让我们去到他们的地盘。我们在游戏里面扮演着逃生者的角色，在里世界，他们就是那里的主人。
每个世界都拥有自己的法则定率，里世界也不例外，也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法则，鬼怪杀人必须满足条件。”
秦九：“为什么要将人类拉进里世界。”
白珏喃喃道：“大概是为了清理人类……”
“什么？”
秦九发现白珏的嘴唇微动，却没听清白珏说的是什么，忍不住问了一遍。
白珏迷茫道：“怎么了？”
貌似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
秦九皱眉看着他：“你刚刚说了什么？”
白珏：“我刚刚并没有说话。”
秦九：“……可能是我听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