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刀原名叫什么大家已经记的不是很清了,因为他喜欢把玩一把小刀而被战友玩笑地喊一声刘小刀,于是大名不胫而走,最后本名倒被疏忽了。
刘小刀是斥候队的队长、副尉军衔,很擅长审问俘虏,那些俘虏看见他把玩着一把寒气森森的小刀,那张圆脸上却露出憨厚的笑容,心里毛毛的。
“我很擅长剥人皮,而且完整剥下你的皮后你还能活几天,想想自己没皮时的情景,身上红灿灿......”
够了、他的话已经吓死几名俘虏了,所以审讯起来很顺利,审讯高手的大名在飞羽营中名列翘楚。
大家很相信他的话,都认为他是一名剥人皮的高手,虽然没见过,但肯定是个高手。
其实刘小刀原名叫刘不宰,这是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爹给起的。
他老爹是个屠夫,而且是一名十里八乡的屠夫高手,刘小刀从小就给老爹打下手,很有青出于蓝之势,可他老爹并不想让他接班,一脚把他踹去当兵了。
他老爹是个没文化的人,还欠缺点思虑,让不宰去当兵、还是守卫边疆的士兵,他能做什么?
对此刘小刀有自己的看法,他知道老爹不希望自己去宰家禽牲畜,可宰敌人没意见,所以在守卫西疆时很是宰了不少鬼方士卒,因功进入禁卫军。
他是一名玩小刀的高手,这一点可以肯定,任谁从懂事起手里就摆弄着一把小刀、二十年不间断都是一个高手。
不过称呼他剥人皮的高手实在委屈他了,他没剥过人皮,那很残忍,他不是一个残忍的人。
他的剥人皮高手称号来源于一次行动中遇见的鬼方多罗教的祭祀活动。
当时鬼方多罗教的一名高级祭祀正在活剥人皮,现场很残忍,纵然刚毅如铁的边疆战士都掉了眼泪。
这名祭祀被活捉后刘小刀很是讽刺了一番他的技术,认为他的刀工太粗糙、刀法太低级......总之是一无是处。
那位高级祭祀心悦诚服,被行刑时强烈要求由刘小刀持刀行刑,让他切实领教一下刘小刀的刀法艺术,于是刘小刀被扣上善于剥人皮的帽子,这顶帽子还被带进了禁卫军。
陆建军对他挺好奇,接触了几次之后就让他成为斥候队的队长,在几次边疆轮战中又发现他是一个审讯高手,于是推荐给张树功,让他负责审讯那三名外夷。
张树功相信陆建军,可对这个审讯高手却心存疑虑,时间很紧,可他在干什么?
但陆建军还是相信他,“小刀说过在日落前完成审讯任务,现在还是中午,你急什么?”
陆建军的话没让张树功的心静下来,考虑战术是将才,考虑战略战术是帅才,而张树功现在考虑的是太后和皇上面临的问题。
通过对那些武士的审问,他知道那三名外夷是真我教总教主任命的大虞分教教主和副教主,这是三个心志非常的人,可刘小刀只做了两件事。
“不让他们三个睡觉。”他将三名外夷分别囚在三间屋里,安排几拨军士轮番进行严刑拷打,而且是什么也不问的严刑拷打,目的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让他们睡觉。
第二件事是今天上午又安排几拨军士对三人进行了认真的刷洗,很认真、就像刷洗自己的战马一般,唯一的区别就在战马这时很享受,可他们在惨叫、还很羞愤。
然后给他们穿上大虞的长袍拴在战马屁股后面去了一个地方,那是一处连夜搭建的三个大帐篷,里面有很多人,西坡村的村民、邻村的村民在几位道长的带领下正在热烈讨论道德教和真我教的区别。
这是刘小刀提议的,孙清道士很赞成,道理不辨不明吗,于是请来自己的两名师兄和多名师弟与村民们进行分组讨论,会场很热烈,这三名分教主副教主很光荣的做为真我教的代表分头参加了讨论会。
张树功几人也去参加讨论会,不过他们是将军,村民们很尊敬,在他们面前不敢畅所欲言,于是留下张平安做为三个讨论会的总代表后悻悻走开,站在远处干着急,只能听着里面不断传出的信息。
“那三个外夷一直不说话,纵然听见对真我教的激烈抨击称他们是邪教、妖魔也不说话。”
“李清道长对真我教的教义正在进行剖析,认为一钱不值......”
“刘清道长讽刺真我教只会使用迷魂术和致幻的毒药......”
“孙清道长指责真我教愚民......”
无尘老道有十二个嫡传弟子,姓氏不变,可名字一概为清,一清、沈清......李清、刘清、孙清,孙清是老幺。
十二弟子学识渊博,其中以大弟子一清为最,可论起口才来最小的三个弟子才是最厉害的,没办法,他们三个最小,接待信徒居士的活由他们三个承包了。
所以他们现在可以畅所欲言,在他们口中道德教已经金光灿灿了,真我教的身上被泼了一盆盆狗血,村民们愈发虔诚起来,连深受真我教之毒的西坡村村民也在痛哭流涕,为自己的迷途而懊悔。
士可杀不可辱,可能外夷也有这话吧,反正三个外夷开口了,虽然还在迷迷怔怔中,可为真我天神的存在必须据理力争。
于是张树功几人又听到消息了:
“那个外夷与李清道长进行争论......”
“现在外夷正在反驳刘清道长......”
“针对孙清道长对真我教愚民的讽刺,外夷拿出有力的证据,我朝许多高层次的人物也信真我天神,比如......”
一听这个消息张树功心中狂喜,转头看向任重和陆建军,俩人的眼中同样露出狂喜的神色。
“这个刘小刀是审讯天才。”现在刘小刀的头上又扣上一顶帽子,但这顶是正面的帽子、还是一顶很高的帽子,而且戴的很稳固。
一个个有用的信息传过来了,真我教的真实教义、传教手段以信奉天神的高层名单在三座帐篷里不时传来,三个书记官下笔如飞,而三名将军却是脸色越来越慎重。
“看来这真是一场变革啊!”现在张树功承认张平安的看法,大虞这部机器在良好的表面下已经出现了腐蚀的部件,需要整修了。
......
下午四时整,一簿厚厚的折子随着骠骑军的密使拿在皇上的手中,他的脸色开始发白,最后已经铁青了。
太后却很是随意地看着折子,阅完之后将折子随手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淡淡的笑道:“皇上的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是不是发现你很欣赏的新儒家原来是这类货色啊......”
太后这时不像是皇上的亲娘,皇上的脸色已经铁青了,她还在嗖嗖扔着小飞剑,一剑一剑地扎着皇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这时候大家不敢说话,曹皇后、张贵妃、刘贵妃低着头,四大皇子两大公主低着头。
好在吴王是太后的长子、皇上的亲哥哥,看自己的弟弟难受心中不忍,出言说句话:“娘亲、这也不能全怪皇上,毕竟这些人表面都是忠臣...”
可太后不给长子面子,呵斥一声“闭嘴”,吴王不敢说话了,听着太后继续说:
“做为皇上,应该明白什么为重、什么为轻,这点太祖太宗和先皇已经很明确了,大虞为重、皇家为轻,皇上只是大虞的代表,没有大虞你什么都不是。
新儒家在做什么?忠君为上、愚民为重,他们打着忠君的旗号来迷惑你,重点就在愚民,然后树立新儒家一家思想排除竞争,最后轻松享受所有的权力。
这是他们的目的,可你看到的只是忠君,以为他们是忠臣,这些年一力提拔,可你没看到他们忠君不忠国,换一个皇帝一样忠君,就是异族来当皇帝他们还会忠君。
他们所要的是权力和荣华富贵,至于是不是皇家的人、甚至是不是大虞民族的人来当皇帝并不重要......”
太后说的话十分尖锐,她召集皇家的人就是为了说这些尖锐的话,这些话不是要跟皇上一个人说、而是对所有皇族说的,她要他们知道,皇族率先忠于大虞才能保住自己的皇族地位,没有大虞皇族什么都不是,与大虞的国运相比,皇帝并不重要。
这些年太后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直到陈婉儿走过来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声才住嘴。
太后那张严肃的脸露出开心的笑容,高兴地说道:“哀家的小猪醒了,非常时期就让他辛苦点吧!婉儿、你告诉他顶盔掼甲出去溜达一圈,毕竟他是我大虞的军神,纵然脸色苍白也会震慑一些奸人。”
太后看着陈婉儿走出慈圣宫,转向皇上说道:“这个恶人还是哀家来当吧!”
太后还是皇上的亲娘,不论怎么训皇上她都是亲娘,她要为儿孙开创盛世扫除一切障碍,为此不惜举起屠刀。
发现问题就要及时解决掉,否则问题会越积越复杂,然后大家变成鸵鸟,最后等着亡国。
皇上明白这个道理,他很惭愧,自己已经四十多了,还需要娘亲亲自出马祭起斩妖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