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交给不死的涅墨西斯[33]，
林诺斯之神[34]才把你铸就，
你是惩恶的短剑，自由的秘密卫士，
你是最后的法官，仲裁屈辱与冤仇。
宙斯的雷若沉默，法律的剑若昏睡，
你便会成为化作行动的诅咒和希望，
你便在王位的庇护下偷窥，
你便在华丽的服饰里潜藏。
如像地狱的冷光，如像天神的电闪，
你无言的剑锋在向恶徒的双眼刺射，
当他置身于自己的饮宴，
浑身颤栗着，在环顾中忐忑。
你到处都能给他猝不及防的一击，
无论在陆地、海上、庙堂或在营帐中，
或在幽秘难寻的古堡里，
在卧榻上，在他的家人当中。
神圣的卢比孔河[35]在恺撒[36]的脚下喧响，
强大的罗马崩溃了，法律垂首哀伤，
但热爱自由的布鲁图[37]起义了，
你击倒了恺撒——他死时还拥抱着
庞贝[38]那尊骄傲的大理石像。
暴乱的孽种掀起一阵凶狠的吼叫；
自由被砍去脑袋，在尸体上边
出现了一个丑陋的刽子手，
他手染鲜血，面目可憎而阴暗。
死亡的使徒[39]用手指示意
向疲惫的冥王将祭品进献，
但最高裁判却指派了你，
和欧墨尼得斯[40]到了他身边。
年轻的正经人，命运的宠儿，
桑德[41]啊，你的一生在刑台上燃尽，
但在你被处死的尸体里，
留存着圣洁美德的声音。
在你的德意志，你成了不朽的幽灵，
竟用灾祸威胁了罪恶的势力，
而在你那庄严肃穆的坟顶，
一柄无题词的短剑寒光熠熠。
（1821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