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出了事故后,小阮便寸步不离的跟在池雪身边。
从剧组出来,池雪上了车,跟小阮说了地方,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很快,到了地方,“小阮,你在车里等我,我半小时后下来。”
“好的,注意安全哦。”
车上有她提前买好的花,池雪捧着花从车上下去。
她带了口罩和帽子,一身黑衣,踏进了墓园。
这儿似乎刚下了雨,地上一片湿润。
池雪一步步往上走,踏上台阶的脚步显得格外沉重。
终于到了地方,池雪停下,走到父母的墓碑前,蹲下身将花放在墓前。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父母走的特别突然,她还没回过味就成了孤儿,整个池家彻底没落。
她为了顾辞深,众叛亲离,如今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她不是没有怨过,可回想这一路走来的经历,她又是感恩的。
若是那时候,她没有嫁给顾辞深,或许就随着父母一块去了吧!
池雪一直絮絮跟他们说着话,说的眼睛都犯了酸。
其实她被顾辞深救的那日,她原是打算来看看爸妈的,最后因为伤了自己,便没有再来。
说完了自己近来的情况,池雪站起来准备回去。
只是脚蹲的有些麻,她缓了好一会才能动。
往下走的时候,池雪看着整个墓园的景象,不禁叹了口气。
有些唏嘘,有些感慨。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那一丛丛墓碑之中,竟然让她看到了顾辞深与夏眠。
池雪这才想起来,夏言也葬在这儿。
夏眠和顾辞深一块往外走,她眼尖,率先看见池雪,“池雪,你怎么还有脸来这儿,见到我姐姐不会感到心虚吗?”
她言语激烈,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池雪看着她,有些莫名。
可似乎,仔细瞧去,倒是发现顾辞深和夏眠两人之间拉开了巨大的距离,有点故意疏远的味道。
池雪笑了,冷冷的,“没有做过的事,我为什么要心虚。就是不知道真正害死夏言的凶手,会不会日日做噩梦,梦到夏言来找她讨还公道。”
那时候的事,池雪其实记忆并不深刻,因为父母突然的离世对她打击很大,所以夏言究竟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怪到她身上来的,池雪根本不清楚。
只是后来蓝北帮忙调查才发现,这其中,夏眠似乎很有问题。
但这些,都只是现阶段的猜测而已,池雪知道,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下,顾辞深是不会相信的。
毕竟在他眼里,夏眠跟她姐姐夏言一样,温善柔软。
可真正的夏眠到底是何模样,池雪最清楚不过。
“池雪,你还敢说,我姐姐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
夏眠激动的扬手,想要打她。
却被顾辞深一把扣住手腕,“夏眠,别闹了。”
他目光深深,只是垂着,并没有看任何人。
甚至,有些躲闪池雪。
方才在路上,夏眠问他的那个问题此刻又翻回脑海,不断萦绕。
这个问题太过困扰他,让他根本无法辨明自己的心意,如今又见到池雪,心情更是复杂。
“辞深,是她害死我姐姐,你为什么要帮她,为什么啊?”夏眠哭闹着叫嚣,指着池雪的鼻子骂,“你这个杀人凶手,害死我姐姐,你应该给我姐姐偿命。”
“你以为你找了那些所谓的证据从牢里出来了,你就没事了,池雪,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害死我姐姐的凶手的。”
“随你。”池雪语调清淡,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顾辞深松开钳制她的手,“回去吧。”
“我不要。”夏眠拒绝,转身往回跑,“我要去告诉姐姐,告诉她你变心了,你爱上别人了。”
“我要告诉她,你爱上了害死她的凶手,顾辞深,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姐姐吗?”
夏眠咆哮着,哭喊着,宣泄着。
顾辞深站在台阶上,看着夏眠的身影,久久不动。
等夏眠哭完了,他才迈步朝她走过去,走到她面前,将人拉起来,“夏眠,你手里有证据,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再重新告诉我一次。”
夏眠这么笃定,顾辞深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池雪被放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怀疑,实在太过轻易和容易了。
这段时间,他也在重新调查那段往事,可总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想来,只有夏眠最清楚了。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夏眠挣开他,跑的没了踪影。
顾辞深双手垂落,看着墓碑上那笑容灿烂的女子,心口紧缩的疼。
夏眠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午夜时分,她的面前堆了好几个玻璃杯,整个人也浑浑噩噩趴在桌面上。
口中愤愤,念着顾辞深的名字。
酒吧二楼的包厢里,男人透过玻璃窗看到趴在吧台上的夏眠,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他眉眼狭长,此时微微眯起,像是蛰伏的猎豹,正盯着自己的猎物,一瞬不瞬。
“去,把那个女人带上来。”
他冷声吩咐,灌下杯中的酒,懒洋洋靠在椅背上。
身边收下听命,下楼直接将人给带了上来。
夏眠迷迷糊糊的,只知道有人把她带走,一瞬脑子清醒,忍不住挣扎,“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干什么?”
她长发散落,眼眸迷离,颇有些性感妖娆的味道。
身后的人将她往包厢里推,夏眠一把抓住门框,大声喊道,“救命啊!”
“夏眠。”男人突然靠近,近在夏眠眼前,抬手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
夏眠还有些醉,可依然瞧清了眼前的男人。
模样有些熟悉,可……夏眠一时间竟有些想不起来。
“把我忘了?”男人勾唇轻哼,俯身便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
他的唇,冰冷彻骨,夏眠瞬间被点燃回忆,酒也好像醒了几分,她不由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怎么……怎么是你。”
话语间,还有些胆寒的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