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离影视城已经很近了,她不想再看见顾辞深,准备自己走过去。
顾辞深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立刻下车追她。
“池雪,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讽刺你笑话你?”顾辞深眉头紧皱,心中不甚明朗。
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他疏漏了。
池雪却不理他,只埋头往前走。
顾辞深叹了口气,加快了脚步追她,“池雪,我们好好说会话行吗?”
池雪闷头回答,“下次吧,今天我情绪不好,怕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
这边,街道空旷,车少人也少。
马路尽头转出来一辆黑色越野车,开得有些快,速度也有些猛,正朝着池雪行走的方向飞驰。
车上,分明就是夏眠和刑宇泽。
刑宇泽开车,夏眠坐在副驾驶,眼神直直盯着池雪。
“撞过去,不要减速,狠狠撞过去,最好把她撞成残废。”如果能撞死,那就更好了。
夏眠恶毒的想着,却没说出口。
刑宇泽却没听她的,暗暗还减了点速度。
夏眠不知道刑宇泽的小心思,一心只想撞死池雪。
眼看车子越来越近,直直朝着池雪而去,半分都没有避让的想法,顾辞深距离她有些距离,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他错愕,震惊,大声叫她,“池雪,危险。”
然后,奋身扑过去。
朝着池雪的方向,几个跨步便到了她身后,一把将人推开,而他自己,却赫然暴露在车子的行驶轨道中。
夏眠被突如其来的顾辞深吓到,她立刻喝止,“停车停车,不要撞他,不要……方向往右打,刑宇泽,往右。”
她低吼着,怒不可斥。
刑宇泽在看到顾辞深的一瞬间,却猛地加了速。
池雪被推到旁边,也惊觉这一幕,整个人错愕不已。
随后,迅速的朝着顾辞深而去,一把将人拽过来。
狠狠地,用了最大力气的。
两人一块倒在地上,而那辆车也在最后关头突然打了方向,整辆车朝着右边急转而去,跌跌撞撞险些撞到路边的护栏。
最后,呼啸着逆行离开了。
而池雪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那一下伤到了手,她手本就有旧伤,这会更是疼的她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吧?”顾辞深从地上站起来,将她扶起,声音有些急,带了几分厉,“你刚才不要命了,怎么能冲过来呢?”
池雪眼底浮了泪,不只是疼,还有后怕。
那辆车子,分明就是冲着她来的,车上的人根本就是想撞死她。
见她哭了,顾辞深软了腔调,“哭什么,我……”
抬手抹掉她的眼泪,不想越掉越凶。
“你才不要命了。”刚才顾辞深推开自己的那一下用了多大的力,她能感受得到。
有些心慌,可看着他的时候,同样也有些心安。
“我……”顾辞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想说,我担心你,看见车撞来便没想那么多。
可这话未免太肉麻,有些说不出口。
便彻底梗住,一言不发了。
他手臂和掌心都擦破了皮,这会流了血看起来有些吓人。
池雪现在回想刚才那一幕依然觉得心惊不已,她揉着手腕,蹙着眉头。
顾辞深察觉她的不对劲,立刻说道,“很疼吧,我送你去医院。”
手腕却是很疼,池雪也没犟着,“好。”
然后便打电话给导演请假,导演听说了事情,也有些担心,立刻准了她的假。
因为池雪也算是公众人物,所以顾辞深直接联系了自己的在医院工作的好友,进了医院就直接领着她去了对方的办公室。
陆锦然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外科主任,年纪轻轻却成就非凡。
池雪以前就见过他,知道他跟顾辞深还有沈禛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好友,见到池雪,陆锦然一脸笑的打招呼,“嫂子好,好久没见了。”
一句嫂子,将回忆拉进。
池雪微怔,一时间没有回答。
陆锦然看出她的不自在,笑意更深了,“哎呀,不好意思,忘了这家伙忘恩负义,把咱们嫂子给弄丢了。”
他开着顾辞深的玩笑,顺便化解池雪的尴尬。
池雪也笑了,“没什么,都过去了。”
陆锦然帮池雪检查,她手腕疼的厉害,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伤而已。
“可能会有点疼,稍微忍一下吧!这样好得快。”他在掌心倒了药油,帮池雪揉捏手腕。
力道很大,痛的池雪龇牙。
可她也知道,这样好得快。
所以她忍着,忍得满头都是汗。
“握着我的手,疼的话就掐我。”顾辞深看着她咬痕深深的唇,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陆锦然虽然在帮她揉捏手腕,可听到动静还是忍不住抬眸看了眼顾辞深。
那一眼,意味深长。
顾辞深看见了,却没在意。
陆锦然轻笑,“嫂子,你现在过的好吗?有男朋友了吗?”
这话,自然是故意问的。
分明还叫人家嫂子,却偏偏问了这样的问题。
池雪有些尴尬,却还是回答,“没有,暂时没有。”
“那我深哥还有机会吗?”他又问。
池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到刚才顾辞深不顾自己安危救她的那一幕,心口就有些晃动,情绪一时间翻涌,十分难以平息。
她没有回答,顾辞深也静默着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陆锦然,打量了下顾辞深,又看池雪,憋笑憋的辛苦。
“嫂子你不回答,看来是对我深哥还有意思啊,那说明我深哥还有机会。”他声音清脆,很是好听,是那种舒服自然的腔调,虽然在打趣,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嫂子,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办过婚宴,其实这也是池雪心中唯一的遗憾。
她虽然名义上是嫁给了顾辞深,可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事实。
“好了,别胡说了。”怕池雪恼怒,顾辞深打断陆锦然的揶揄。
陆锦然很快帮她揉好,池雪动了下手腕,发现果然没之前那么疼了。
“已经不疼了,谢谢你啊,锦然。”
“不客气嫂子,你这手是不是有什么旧伤啊,看来还挺严重的。”他医术精湛,刚才那么一揉捏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