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荣膺是这群人里头最心急一个,抢先道:“自然问问这个签,是好签还是坏签呀。”
“阿弥陀佛,签虽有上下之分,然则各人自有缘法,便是万物皆有相对,阴阳清浊邪正虚实,今日之喜恰如昨日之悲,昨日之悲亦可今日之喜,此签虽为下下之签,若能让施主警醒于心,见证于明,便也未尝不可防于未然。”
云荣膺听得一头雾水,不由道:“啥意思呀?”
那老和尚道:“比如说此签若是问家宅,签文有云:畜产无灾人眷旺,无端怪声乱黄昏,如今好问秋成后,早把门庭依旧关--施主若是早早防范,便可消灾解祸,未尝不是好事。”
看几位少年男女还有些懵懂,那老和尚笑道:“几位均是年少之人,来此问签男子左不过有问日后可否光耀门庭蟾宫折桂,女子莫过于问姻缘之事,不知道这签是列位哪位公子或小姐抽得?”
“是我们家小姐的。”雁卉忙道。
那老和尚点头:“那便是问姻缘的了,此签于姻缘签文有云:栽种芝兰意欲芳,谁知草木怕经霜,如今若得成姻眷,进余进房不长久--便是说姑娘芝兰虽芳但恐经霜,婚姻虽免强成之,恐怕不长久,非尔姻缘切勿谈之,姑娘要慎之慎之。”
简纯听了一皱眉,道:“此话怎么讲?莫不是说姻缘不幸?”
老和尚道:“非也非也,幸与不幸,皆在尔心,此签只是提醒得签之人要谨慎从事,非尔之姻缘莫要强求,若是能平心静气,倒也不是什么不幸之事。”
简纯闻言沉吟,众人听得还是懵然,云荣华却笑了下,道:“那有劳老师傅了。”
拜过那个老和尚,几个人鱼贯从殿堂里头出来,看看几个同伴比自己还沮丧的模样,云荣华不由笑了下道:“这都是怎么了,就是一支签罢了,也不是作准的,况且那老师傅不是说了,若能防患于未然,却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嘛,你们一个个都板着脸干什么?”
云荣膺一把拉住她手道:“姐姐,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这么一拉,却把云荣华藏在袖子里半日的伤口碰着了,云荣华忍不住丝得倒抽一口凉气,冷不丁缩手,简纯眼尖,捉住了她的手腕没有让她再一次缩回去,看着她手上的一圈包扎脸色沉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等云荣华开口,看着平巧:“你们几个怎么伺候着的?居然让主子受伤?”
简纯虽然年轻,说话的语气也并不严厉,可那脸色却委实不好,平巧虽然平时也足够稳重,被他这么一瞧,也觉得心里头发慌,脸涨得通红,嗫喏着不敢答话,却听云荣华道:“幼安哥哥,你别发火,这是我自个不小心的,没平巧什么事,你可别瞪她。”
简纯捉着她手腕想要伸手去揭,又犹豫再三,口吻越发的不高兴:“都伤着了你却还瞒着我们,是不是我要是没瞧见,你就打算什么也不说了?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你就这么不爱惜么?”
云荣华毕竟理亏,这事还牵扯别的,却是更不好说出来的,也知道简纯这是气她瞒着自己,从她睁开眼,在这个世界上对云荣华好的,也只有云荣膺和简纯两个人,其实就她现在能够接触到的人里面,简纯无疑是最好的一个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