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傲冷冷地哼道。
慕容旭望着他,正色地问:﹁你有需要做到这麽绝吗?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怕爹会伤心?﹂
这麽多年以来,爹一直希望他们兄弟俩可以好好地相处,慕容傲不屑认他这个弟弟也就罢了,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就得了?可慕容傲却偏偏视他为眼中钉,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他。
兄弟阋墙,甚至要置对方於死地,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难道慕容傲一点儿也不在乎吗?
﹁住口!我才没你这种兄弟!你就算是搬出他老人家来也没有用!﹂慕容傲被他的话激怒了。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必再争执了,这个案子我认为已经罪证确凿,没有必要再审问下去了。﹂光禄大夫喊道:﹁来人哪!将犯人慕容旭收押大牢,好好地看守,等着处刑!﹂
几名官兵才刚抓住慕容旭,正要将他押入大牢的时候,一个娇脆的嗓音忽然响起——
﹁慢着!﹂
听见这声喝令,慕容傲眯起眼,脸色一沈。他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除掉慕容旭这个心腹大患,可不希望任何人来破坏。
﹁你是……珍禧郡主﹂光禄大夫的脸色大变,神情僵硬地问:﹁你来这里做什麽?﹂
﹁当然是要拯救你们——光禄大夫和两位慕容公子。﹂
﹁我们好端端的,又何须你来拯救?﹂
﹁当然需要了。﹂
﹁此话怎讲?﹂
﹁因为,慕容旭根本就没有强掳我,你若是贸然定他的罪,将来皇上要是追究起来,你承担得起吗?﹂
﹁这件事罪证确凿,我只是依法办理罢了。﹂
听了光禄大夫的狡辩,孟瑶妆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光禄大夫呀,你是不是糊涂啦?﹂
﹁我清醒得很!﹂
孟瑶妆摇了摇头。﹁要是清醒,怎麽会说出这种糊涂话来?你说慕容旭罪证确凿?怎麽从没来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呢?﹂
﹁呃……这……﹂
孟瑶妆噙着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环视大理寺的众人们。﹁既然大夥儿都在场,我就把事情详细地说分明吧!﹂
慕容傲脸色一沈地说:﹁没这个必要!珍禧郡主,一个女孩子家在外抛头露面,甚至出入大理寺,这像话吗?还不快返回端王府!﹂
﹁怎麽?怕我说出实情,想把我赶走?﹂孟瑶妆笑了笑,说道:﹁关於我在外抛头露面之事,我爹都没意见了,慕容公子更是管不着吧?﹂
她走到了慕容旭的面前,板着脸怒瞪着那几名官兵。
﹁你们错抓好人了,还不快放开他!﹂
孟瑶妆有着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被她这麽一瞪眼、一叱喝,几名官兵们纷纷松了手。
重获自由的慕容旭朝她微微一笑。他本来是不希望她牵扯进来,怕狠毒的慕容傲也会一并对付她,但她却毫不畏惧地只身前来,她的这份勇气,让他十分感动,而且为她觉得骄傲极了。
孟瑶妆也扬起嘴角,回他一抹微笑。
幸好她及时赶来,也幸好他家中的总管柴叔前去告诉她这件事,否则等她听到消息的时候,他恐怕已经被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给害死了!
﹁慕容公子——我说的是慕容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前些日子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迷昏抓走了,等我醒来之後才发现自己被卖到了青楼,那时候要不是慕容公子及时将我救出,後果恐怕不堪设想。﹂
﹁若情况真是如此,为什麽他会将你软禁在家中,不让你离开?﹂
﹁谁说他软禁我,不让我离开了?我在他家中作客的那几日,还曾和他一块儿上街呢!对了,有个李老板可以作证,那时我们在街上正巧遇到了他。﹂
听了孟瑶妆的话,光禄大夫脸色骤变,慕容傲的神色更是异常的阴沈。
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在孟瑶妆当众说了这番话之後,他们是很难再用同样的罪名来惩治慕容旭了。
﹁慕容公子救了我,还盛情地款待我,我在他家中挺愉快的,所以才多留了几天,根本不是什麽软禁,你们没把事情搞清楚就胡乱抓人,甚至还不好好审理就要定他罪,实在太荒唐了!﹂
﹁可是……﹂
﹁怎麽?光禄大夫,难道本郡主还会说谎袒护意图伤害我的人吗?﹂孟瑶妆哼道。﹁要是慕容旭真的强掳、软禁我,我干麽要跑这趟来替他说话?直接让你们杀了他不是正可以消我心头之恨吗?﹂
﹁这……﹂
﹁总而言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若有任何人想要陷害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会原谅,必定会向皇太后禀明一切,请她老人家替我主持公道的。﹂
孟瑶妆的话让光禄大夫的脸色又更苍白了些,他的心里很清楚,珍禧郡主是皇太后的孙女,皇太后一向十分疼爱她。
要是这件事情真的闹到了皇太后那边,只怕他反而要被治罪,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好啦!光禄大夫,现在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了,我想你应该可以无罪释放慕容公子,让我和我的救命恩人离开了吧?我爹已经在家中摆了筵席,等着要答谢慕容公子呢!﹂
光禄大夫瞥了慕容傲一眼,虽然他已经收了对方十万两银子,但眼前这钱是赚不得了,他可不希望惹祸上身,说不定最後连命也丢了。
﹁那当然,既然慕容公子没有犯罪,我当然没有任何理由再扣住慕容公子不让他走。呃……一场误会……还请郡主和慕容公子既往不咎。﹂
﹁只要你往後别再那麽糊涂地受人利用,我不会吃饱没事干,找你麻烦的。﹂
﹁是,多谢郡主。﹂
孟瑶妆不再理会狼狈为奸的两个人,转头朝慕容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