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看去,只见余予用铁链把身旁的苏芽和苏豆豆捆住了,他拉着铁链目光还是那么冰冷。
“无心,我相信你说的话。”
我笑了,虽然扯得破碎的嘴角生疼,但我还是尽可能的笑着。
“哎呀虽然老娘没出面,但是结局还是不错的嘛!”
小千从黑漆漆的二楼一步步走过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被捆成粽子的苏家姐妹。这家伙居然一直躲在暗处看戏也不快点过来帮我,我现在几乎全身都被打成筛子了。
最后就这样,余予将两姐妹绑住押回家里,而我则在后面一瘸一拐的走着。小千要来扶我也被我甩开了。
小千也看出来我在闹情绪了,她一把扯住我血淋林的后衣襟,她的力气多大啊,被她这么一扯我整个人便立刻动弹不得。
她从后面伸手轻轻环住我的腰说:“生气了?”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我生你气干嘛。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哟哟,还说没生气,你看这小脸都发红了。你一生闷气脸就发红被以为我不知道!”
我把头扭过去,不想让她看见我的脸。
小千叹了口气慢慢走到我面前,她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我知道你是在怪我刚刚没有及时出去救你。”
没等她说完我就打断她,“谁指着你去救了,我告诉你我木无心……唔!”
小千竟然踮起脚直接吻住我的嘴唇。一时间一股甘甜的味道从那边传递过来,我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大概持续了好久,我们才慢慢分开。
“在我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好好听着就得了,别傲娇行不行?”
小千紧紧板着我的头,嘟着嘴看起来竟然有点萌,不对,这家伙一直都挺萌的。我没有回答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她。
她继续对我说:“我没有出去是因为能让余予回心转意的人只有你一个,若果不让他看见你的决心话,他是不会站到咱们阵营的。“
“你以为我就那么狠心,毫不在意你的死活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在进入医院前就在你身上施加一道妖术,用我的三层妖力做了一道护身屏障给你。你不要觉得三层妖力少,这已经是我能分出体外的最多妖力了。否则我们两个人都会有危险。”
“刚刚余予攻击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很痛,但是你却没有受致命伤对不对?因为这其中大部分的伤痛都是我替你当下去了。”
说着小千拉起自己的袖子,我就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上全是一道道伤口。甚至比我身上的还触目惊心。
“你……”
这回我是真说不出来话了,我受了小千这么多恩惠,刚刚还无理取闹的生她的气,简直太羞耻了。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小千指指自己的嘴唇,调皮的笑着说:“每次都是我主动亲你,这次换你主动亲下我怎么样?千万别告诉我你害羞啥的啊!”
我一下呆住,这都什么时候还想着提这种要求。
“亲就亲我是男的我怕啥。”
我低头在小千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骚了一个大红脸,换来的却是小千无比鄙夷的眼神。
“你亲额头干啥?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亲就亲嘴!”
小千指着自己红彤彤的樱唇,那颜色充满了致命的诱惑,触碰下去一定很柔软吧,就像糯米糍一样。
小千突然拾起我的手指去触碰她的嘴唇说:“想什么呢,人家的嘴唇可比糯米糍软多了!不信你可以试试哦!”
……
“诶诶!无心你干嘛去啊,你知不知道把女孩子一个人扔在这和没礼貌啊!”
我黑着一张脸真不想理她,“你好歹是个女孩子,拜托你矜持一下好不好?算了,我猜你也不知道矜持为何物。”
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余予已经坐在桌子边沏好茶水等着我了,那神态跟往日的风格迥然不同,完全是一副古代贵公子的感觉。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坐吧你们。”
余予一边低头倒着茶水,一边抬头看了我跟小千。
“你现在恢复正常了?”我忍不住问。
“什么正不正常的,我一直都是这样。事已至此话就跟你说开了吧,我本名叫梵生,是苗疆人,在一场战乱中被敌人抓住,我死前就是被这跟铁链紧紧捆缚住,吊死在树上的。死后我的怨气不散便依附在上面,成了六大凶器之一的“刑具锁链”,跟苏芽的“少女之血”同为刑具凶器。”
“你是说苏芽身上的那个是一把刽子手用过的刀?专门用来杀人的?”
梵生点点头,将其中一杯茶递给我,“先喝杯茶,听我慢慢给你将。”
看到他表情平静如水,我也相信他对我没什么恶意。索性就将杯子里的水抿了一口,继续听他说。
“少女之血是一个被刽子手砍掉脑袋的少妇的冤魂附在刀具上形成的,说实话那个女人也是个可怜人。她本名叫鸢红,是个在江边的游船上靠唱歌弹琴为生的女人,漂泊红尘只为能生存下去,一个女子孤苦伶仃,又因身份卑微没少被那些纨绔子弟欺侮,想来能挺下去实属不易。好在老天怜佑让她最后嫁给了一个好人。”
说到这余予的头忽然地下,看着茶杯中漂浮在上面打转的茶叶闷声不语,仿佛思绪已经飘往另一个时空。
“她嫁给一个倒卖茶叶的商人,虽然古代士农工商,商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一份行当,但是赚钱却是最多的。而且鸢红的夫君更是宅心仁厚,有一个关怀天下苍生的悲悯之心,所以更得上天眷顾,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家业很快便兴盛起来。”
“但是好景不长,那年爆发战乱,鸢红的夫君不甚被敌方抓住杀死了。鸢红本来都跟随同乡撤离了京城,但是问说夫君的死讯便立刻不管不顾跑回城内,寻找夫君的尸首。”
梵生的故事说到这我跟小千都沉默了,忽然感觉一直被我们所痛恨的凶器原来也是曾经的受害者。
“当鸢红找到夫君的尸首后遍伏在上面痛苦,哭声响彻天际,仿佛孤魂野鬼的哀鸣传遍烽火之城的全部角落。”
梵生一边回忆着一边说,目光仿佛洞穿了时间,看到了真实场景。
“鸢红的哭声很快就把地方的士兵招来了。那些衣冠禽兽毫无人性的在她夫君的尸体面前轮番侮辱了她,鸢红在痛苦和绝望中死死咬住其中一个敌人的手臂,对方在情急之下便挥刀把她的头颅砍了下来。你们知道的,她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死的时候内心充满了仇恨,不止是国仇家恨,还有对男人深恶痛绝的恨。而苏芽跟苏豆豆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她们内心的恨在某种程度上跟鸢红形成了共鸣。所以苏芽才会成为鸢红也就是少女之血的寄宿体。”
说到这梵生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说:“有什么想问的直接说就好,用不着举手。”
我把手放下问:“我想知道为什么那把刀叫“少女之血”啊?按你对鸢红的介绍,不是应该叫“少妇之血”才对吗?”
……
在我问完这个话题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小千跟梵生都看着我嘴角抽搐。
“说啊为什么啊?”
梵生叹了口气居然没理我,而是问小千,“你呢?你对此还有什么疑问吗?”
小千立刻摇摇头,梵生点点头,“那好这个问题就结束了,我们再来讨论一下目前的首要任务。”
“诶诶!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完呢!”
之后梵生阐述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六大凶器的形成并不是一个偶然,仿佛是有人在暗处刻意操控着一切。具体是什么原因他目前还没查明,但是通过我他已经摸清一些眉目了。
我在心里呵呵一笑,感情这小子资助我友情那么多年,完全是把我当鱼饵用了,专门给他召集这些凶器用的。
自从他在大学见到我的第一眼起,他就发现我身上有“黄昏时钟”,所以他才刻意的接近我,跟我做兄弟,但是在之后相处的过程中大概慢慢被我感化了吧(自恋的想)。又放弃了杀死我夺取凶器的想法。
梵生指着我的脸说:“目前所有的线索统统指向了你!无心,你就没感觉现在以你为中心,所有的凶器持有者都在朝你汇聚吗?”
以前我却是没这个想法,但是被梵生这么一提醒,我立马反应过来了。我靠!为什么都是朝着我来的啊?
先是几年前在院长死亡的现场我偶然得到“黄昏时钟”,再来是苏芽跟苏豆豆姐妹主动找上我。再接着是楚忘川找到我,又使得稀音附身在我身上,然后张耀、还有一直在我身边的余予,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巧合的偶然,简直就像有人为我事先写好了剧本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剧本如期上演,而我们,这些没有片酬的演员,却在一个比一个卖力的进行着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