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壮汉猖狂大笑,看着离辰逸:“念清歌呢,怎的不跟你在一起,难道是离亲王没有银两花了将她卖到青楼去了?”
说罢,那些人哈哈的仰头嘲笑起来。
倏然,离辰逸的身后,一股子如龙卷风般的力道迅速的飞了出去,离漾双脚如飞速的箭羽直接将那领头的人踹到在地,缎靴死死的踩在了那人的脸上,他龙眸凛然蕴着淬毒:“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那领头人的脸被踩的几乎变形了,他的手拼命的去扒离漾的脚,吐出的脏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妈的……老子……老子可是皇上派来的人,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离漾脚底的力道愈发加深了,瞳仁嗜血的杀意十足:“再给你一次机会!是谁派你来的,否则杀了你!”
那壮汉根本不知好歹,一直重复着自己是皇上的人。
起落间。
壮汉身后的那些自称官府的人也暗暗动了杀意,‘倏’地将剑齐齐霸气,刀光剑影笼罩在芙蓉楼。
吓的一些客官们四处逃窜,尖叫声连连。
“杀!”那些人齐声高喊着口号,而后朝木梯冲了过去。
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离辰逸。
“呵——”离辰逸唇角勾起一抹如冰莲的冷笑,手腕灵活的将剑从腰封里抽了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想杀本王没那么容易。”
说罢,离辰逸墨黑的发丝飞扬在后背,双脚蹬着那木梯扶手,步步朝他们飞来,他如一只矫健的雄鹰,犀利的眸子瞄准了一个又一个的猎物,双腿站在一个人的肩膀上,使劲的一夹,那人歪着脖子当场断了气。
“啊——杀人了,杀人了!”店小二拼命的叫唤着,钻在桌下不敢出来。
另一个人趁势想钻空子上去寻找念清歌,眼尖的离云鹤腾空拦住他,淬不及防的抽走了那人的剑,剑韧轻快的抹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鲜血喷出,那人从木梯上摔了下去。
离漾想留个活口儿盘问一番,他将地下的领头拎起绑在了木梯旁的柱子上又用一块儿抹布塞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咬舌自尽。
芙蓉楼杀意一片。
空气中染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剑花飞扬,戾气层层。
离漾如一条金色的龙飞在空中,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那些人纷纷撂到。
三兄弟间异常的默契。
恰时,门外,整齐划一的步子铿锵的朝芙蓉楼辗转而来……
一行衣着官衣的官兵们冲进来:“何人在此喧哗!”
离漾三人等暂且收了手,画面如定格在那里。
杀气腾腾的气氛游走在空气中久久挥散不去。
离漾深邃的龙眸眯起,眼底泛着危险冷淬的光芒,他凝着那些官兵,淡淡道:“你们苏州知府呢。”
那官兵不认得离漾,叉着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们知府也是你能问的。”
离云鹤拧着眉头,上前指着那人:“大胆,你可知道……”
话音未落。
离漾擎起手掌顿在半空示意离云鹤噤声,他幽深的眸子如锐利的箭羽:“将你们知府叫来,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了的。”
“好大的口气,来人啊,将他们压到府中让知府大人细细的盘问。”一个官兵不怕死的吼着。
“谁敢!”离云鹤将剑从剑鞘中拔出,站在离漾面前护驾。
架势威武。
那官兵上下打量着离漾,见他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赶忙差了一个人去唤苏州知府。
离漾,离辰逸和离云鹤还有那些壮汉全被官兵控制了起来。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
苏州知府坐着舒适的轿子来到芙蓉楼门口,帘子被拉开,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是谁这么大的排场要见本知府啊。”
“是我!”离漾那磅礴沉凝的声音缓缓响起,迈着缎靴从离云鹤的身后走出,一双深潭似的龙眸定定的看着苏州知府。
苏州知府循声望去。
当他看到离漾时心里一紧,不可思议的伫立在原地呆滞了一会儿,而后又用手揉了揉眼睛。
他整张脸都变黑了,双腿一软哆嗦着跪了下来:“参……参见皇上。”
那些官兵全都愣在原地,傻傻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苏州知府:“大……大人,他……他是……”
“还不跪下!”苏州知府呛声道:“他可是当今圣上!”
随即。
乌压压跪倒了一片人,齐声高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漾居高临下的凝着苏州知府,声音沉凝:“苏大人,将这些贼子全部压回去,朕要好生审问。”
苏州知府急忙叩头:“是,皇上。”
话落,苏州知府差这些官兵全部将那些壮汉一一压回了官府。
“皇……皇上,敢问此次是微服出巡吗?”苏州知府猫着腰问。
离漾淡淡的应了一声:“朕随离亲王,云王爷和婉贵嫔微服私巡,却不想遇到了这一群冒充朕旨意的人。”
苏州知府的视线落在了离云鹤和离辰逸身上,急忙双手抱拳,微微颌首:“微臣参见离亲王,参见云王爷。”
离辰逸和离云鹤微微颌首。
苏州知府将前方碍事的椅子挪开,讨好道:“方才微臣有眼不识泰山,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无妨。”离漾声音淡漠。
苏州知府又问:“敢问皇上可有下塌的地儿?”
离漾浓眉一皱,离云鹤上前道:“就在着芙蓉楼。”
苏州知府环视了一圈,讨好的说:“若是皇上不嫌弃就搬到微臣那里怎样?微臣那里虽说不比皇宫舒适,但是也有两间雅致的房间。”
离漾思忖了一番,念清歌现在的身子不适,是该寻一个舒适的地方找人照顾她,他应允:“甚好。”
苏州知府乐不可支:“那微臣就在门口候着圣驾了。”
知府离开后。
离漾和离辰逸默契十足的一同朝楼上跑去。
“朕上去。”
“本王上去。”
二人再一次剑拔弩张起来。
雕花木门被二人一同撞开。
念清歌正坐在香塌换衣裳。
见来人,她低声尖叫,“你们出去!”
两个人一愣,面面相觑,尴尬的急忙退出了房间。
离漾阴霾阵阵,冷飕飕的看着离辰逸厉声问:“你方才看见什么了。”
离辰逸英眉一挑,同样的口气质问着离漾:“你呢?看见什么了?”
听着他的话离漾混身上下不舒服,他宣示着主权:“就算朕看到什么也是理所应当的。”
离辰逸的心里塞塞的,十分不爽利,他捏紧了拳头:“离漾,清歌是我的,即使你杀了我她也是我的。”
离漾轻轻的笑了,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三弟,有个词儿叫水到渠成。”
“你——”离辰逸一时语塞。
“婉儿,可换好了?”离漾绕过离辰逸轻轻叩响那扇雕花木门。
隔着那扇门,念清歌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她抿着唇思忖了一番,问:“辰逸呢?”
离漾一愣,心中的妒火一下子拱了出来,他急忙道:“婉儿,有什么事跟朕讲也是一样的。”
“我要辰逸。”念清歌倔强的说。
离辰逸心花怒放的挑着眉梢,推开离漾:“清歌,我在,我可以进去么?”
“你进来。”念清歌声音若空谷,随即想了想,补充道:“他不许进来。”
离漾满脸黑线的瞪着得意洋洋的离辰逸。
他唇角一勾,悠悠的说:“皇兄,送你一个词儿叫自大妄为。”
说罢,他大步上前不理离漾的黑脸,大掌推开门,念清歌早已穿戴好坐在香塌上等着他。
“清歌怎么了?”离辰逸柔声问。
念清歌小脸儿一窘,指了指自己的脚:“辰逸,我的脚有些肿穿鞋穿不进去了。”
说着,她垂下了头。
离辰逸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蹲了下来褪掉念清歌的袜,她的小脚一缩,离辰逸温柔的大掌托住她的脚踝,果然,她白嫩如莲藕的小脚肿胀了一圈,明显比另一个脚胖了许多,他毫不犹豫的上手替她揉了起来,念清歌有些抗拒,离辰逸看着她似染了血的小脸儿,宽慰着说:“定是这段日子太辛劳才会这样的,我小时候玩耍的时辰过多也会脚肿,我经常自己揉,一会子就好了。”
一番话引起了念清歌的趣味儿,她歪着头望着专注给她揉脚的离辰逸:“你小时候这么顽皮呢。”
“自然。”离辰逸轻快的笑:“本王小时候十分顽皮,经常爬树,有一次爬树的时候还被树枝刮伤了后背。”
“当真?”念清歌兴趣盎然灼灼的盯着他:“那你后背伤的严重么?”
离辰逸邪魅的勾唇:“怎么?想看?”
“恩?”念清歌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凝着他眼底坏坏的笑意忽然醒悟,她的小手嗔怪的砸向离辰逸。
敏捷的辰逸大掌顺势捉住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着自己为她跳动的心脏,他眼底严肃,声音凛然:“清歌,跟我走。”
念清歌心里一紧,对上他那双期待满满的深眸,轻抿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定定的答应他:“好!”
在离辰逸的揉捏下,念清歌肿胀的小脚稍稍好转了些许:“好多了。”
她晃了晃的脚踝,果然舒适了许多,口随心想说道:“果然还是习惯被你照顾。”
一句微妙的话足足可以牵动离辰逸面容上的所有笑意,他宠溺的刮了刮念清歌的鼻尖儿:“我想一辈子都这么照顾你。”
“贫嘴。”念清歌眉眼弯弯凝着他消瘦的面容,小手抚着他的轮廓:“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瞧你瘦的。”
“没有你陪着我吃不下去。”离辰逸可怜巴巴的说,他凑近念清歌,将她拥在怀里:“清歌,别离开本王。”
“恩。”念清歌的心里涌起一抹酸涩,她的声音潇潇:“不会的。”
“清歌。”离辰逸的声线忽而低沉:“若是你离开了本王,本王便在奈何桥边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