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我要去结账的时候才得知,这小子在这家面馆向来都是记账消费的。一月一结账,包括上次我俩的面钱也都算在当中了,这也难怪那天晚上面馆老板没来追我呢。
我大概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距离那人的死亡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这个人天生脸皮薄,既然不吃东西也不好一直赖在人家店里不走,于是我便只好出门去酒吧等他了。
这间酒吧是晚上十点半开始营业的,在加上马上要周末了,所以此时那酒吧里可谓是人满为患。我坐在吧台旁边,随便点了一杯酒而后便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学生打扮的居多,但偶尔也有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来此地消遣。
我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最近这短视频可算是火起来了,这网上各种的奇葩也就随之冒了出来。这不就有一哥们儿是户外的主播,为了争夺什么年度榜单,一个人跑到“封门村”度假。
这封门村是个什么地界儿相信大家伙也都了解,整个村子搬迁,奇怪的传说不断,尽管当地的政.府已经专家学者们都曾经辟谣过,但人们总是相信那里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主播这次要在封门村度过两周的时间,把车子停在村口而他则搭帐篷住在了一户破院里。要说这哥们儿也真够邪性的,为了直播效果白天睡觉摸黑起床遛弯,美其名曰是要和封门村女鬼来一个美好的邂逅。
但是看得出来,这孙子也害怕,毕竟那偌大的一个村子就他一个人。这时候他正好开播,准备好了手电筒和充电宝以后便要出发了。对于我来说,关于封门村的猎奇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最大的乐趣是在于发弹幕吓唬他。
而就在我津津有味地看着直播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坐在了我的身边。
“老板来了没有?”
说话之人便是那日我在诊所见到的那个头疼的年轻人,其实我头天还见过他,但是今天再见面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憔悴。
那调酒师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今天DJ小妹也没有来,就等你顶场呢?”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而后便又若有所思地问道“她……她来了没有?”
那调酒师看了我一眼,而后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见到调酒师是这反应,那年轻人浑浊的双眸之中顿时便洋溢起了热情的光芒。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便满怀期待地走进了后台。
我望着那不停擦杯子的调酒师,笑道“他是这里的驻唱吗?”
那调酒师头都不抬地说道“对啊,有两年了吧,声音不错经常有老顾客捧.场。”
“他叫什么名字啊?”
“李天。”那调酒师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调酒师刚才好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让我的心头不由得一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出现在账本上的名字就叫李天吧,怎么会这么巧?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此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不对,按照那账本上记录的时间那李天现在应该在南北大道,想必这两个人应该只是重名吧。
我脑袋里是这么想的,耳朵里便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DJ音乐。我朝着那台上望去,便看着那李天身穿一件黑色的演出服缓缓地走上了舞台中央。此时酒吧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就在他缓缓地走上台时我却发现他手里并没有拿着麦克风。
那场内的音乐声特别的嘈杂,我本想着可以听一听这家伙的嗓子能有多好,可谁成他却直挺挺地站在舞台中央既不说话也唱歌。不会是这小子看着今天的人多怯场了吧,而就在我准备看那小子笑话的时候,却感觉一阵寒意从我身边传来。
我扭头看去,却见一袭红衣映入了我的眼帘。曼妙的身材,在加上雪白的肌肤,足以让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男人都流连止步。他手里拿着一个威士忌的酒杯,雪白的手腕上面挂着一颗小指大小的铃铛。
那铃铛在吧台的灯光下反射着一束暗光,同他手里的威士忌交相呼应。半晌,她好似感觉到我在盯着她看,便扭头冲我微微一笑,而后举起了手里的酒杯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看待了,这个女孩儿的身材虽说曼妙高挑,但是她的脸却显得普通。可就是这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让我视野怎么都无法移开。她将手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而后便摇晃着空酒杯冲我笑道“怎么……不请我喝一杯吗?”
我当时也是鬼迷心窍了,便连忙为他点了一杯。那照例是一杯传统的威士忌,但是那调酒师递给她酒杯的时候眼神特别的怪异,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红衣女子,总像感觉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她有意识地挪到了我身边,问道“你有女朋友吗?”
“我……哦……我……”
我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她却直接将那修长的手指伸到了自己的传遍,低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聊聊。”
“聊……聊什么?”
那女孩儿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脚下的高跟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小腿,她拿手抵着自己的额头低声道“有些头晕,你把我送到楼上吧。”
我们这里的酒吧一般都有上下两层,这一层是普通的酒吧,二层便是独立的包房。要说爷们儿也是火气方刚的男人,尤其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哪里能承受得住她这样的诱.惑,更何况在她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死死地勾着我。
不管怎么说哥们是领着这女孩儿上了楼,在上楼的过程中我却总感觉心里有些别扭,但是手里牵着一个陌生姑娘的手,在每个男人原始欲望的刺激下我却压根都没有在意这种感觉。
随便开了一个包房,我们两个便钻了进去,但是在我们两个走进包房的时候,我望着台下的年轻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