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拄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只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很乱。
李筱筱给我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关于这神迹的事儿……你是不是泄露出去过?”
李筱筱这句话算是点醒我了,我忽然想起以梦玥性命威胁我的那个中山装。他当时从我手里抢走了灵珠,在阴司街外的野地里,如果不是那个黑影相助的话,我恐怕就死在他手里了。
当时在对峙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他说过一句话,那珠子最后交给他原本的主人了,那他原本的主人又是谁?
这珠子是三叔在离开客栈时留下的,也就是说我是这珠子的现任主人,它之前的主人便是三叔,那它原本的主人一定与三叔有关。
因为这珠子想必也是三叔从别人手里夺下来的,可是三叔现在已经不在了,大包也被人给掳走了,想来想去我也只能上山寻求那“老板娘”的帮助了。
连夜上山,等来到山上茅屋的时候,发现这茅屋的大门敞开着。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门,只是一连敲了三次都没有人应答。
没办法我便迈步走了进去,可是当我走进正屋的时候,却发现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屋子里的一切还都是我之前所见的模样。
旁边有两间侧屋,我试探性地去找了一圈,却还是一无所获。不对啊,这老板娘怎么也不见了。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很干净,显然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可是这老板娘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消失呢?
大包被掳走了,老板娘也不见了,同三叔相关的人都不见了。看来这个人很了解柳林镇,他将我目前能想到的线索全都掐断了,下山以后我便又回到了客栈里。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老板娘也不见了。”
“什么?”
没有了这条线索之后,我便只好继续思索其他的线索。我努力的回忆着同那人交涉时所说过的每一句话,而后我便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他之所以能踏进枉死城,是因为他有马面罗刹的腰牌。而他拿着腰牌走进枉死城中以后,便是要去寻找那位张副将。
这位张副将倒并不是陌生,也许我能从他的口中寻得一些线索。
转眼间一晚上便过去了,天亮以后我便准备开车离开了。在我去寻找张副将之前我还有一件事儿需要办,那就是把镜子里的那些亡魂都先送回地府。
如果我现在贸然前去找张副将的话也有些不合适,所以这些亡魂便是我去寻找他的理由。这些亡魂可都是些枉死之人,所以其理应归枉死城管辖。
开车便直接来到了周天顺这里,此时那些亡魂正在帮周天顺处理菜地。周天顺见我来了,便笑道“手脚挺麻利的,这么快就自证清白了?”
我苦笑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好了好了,既然他来了就让他带你们走吧。”
我捡起了地上的水瓶,照例将那些亡魂全都装了进去。至于那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女孩,我则选择让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毕竟她救过我的命,所以她的待遇自然和那些亡魂不同了。
开车在返回柳林镇的路上,我看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黄婷婷。”
“我这次来接你们,可是就是要把你们送到地府了,阳间还有什么遗愿我尽力满足你。”
她扭头看着我,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我便问道“你是哪年生人啊?”
“一九七八年。”
“七八年?”
我是一九八六年生人,看他的样子我只以为她和我一样是八零后,没想到她竟然是七零后,而且整整比我大八岁啊。
我简单地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那你父母现在应该还健在,你不去看看吗?”
她先是一愣,而后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黄婷婷家曾经也是城中村,在城市扩建的时候便依旧被迁走了,等我开车过去的时候那里嫣然便成了一个百货商场。于是我通过了多方打听,才终于找到了黄婷婷的家。
那是一个安置小区,我们刚下车便看到有一堆夫妇在小区门口卖水果。这对夫妇头发花白看起来也有六十多岁了,黄婷婷望着那对夫妇眼睛里便流出了一滴血泪。
甭想了,这对卖水果的夫妇就是黄婷婷的父母了。其实我本想给那对夫妇通灵而后让他们见一面的,但考虑到两人年事已高便最终放弃了。
黄婷婷只是在远远地看了几眼后,我们便离开了。这老话讲得好人死如灯灭,既然已经死了便不应该再有任何牵挂,人世间的一切恩怨纠葛也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了结了黄婷婷的心事以后,我便带着他们回到了柳林镇,而后通过柳林镇我带他们来到了阴司街。
这阴司街本就是属于它们的地方,而且这些亡魂都是第一次来,所以便对这阴司街的上的一切都十分的好奇。当我再次经过“善恶店”的时候,便看到那老爷子躺在台阶上,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你小子真是个骗子,我在这儿都等了一年了,我的椅子你准备什么时候还我?”
我蹲在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些冥币,说道“这不最近太忙了嘛,下次我一定把椅子给您带来,这些钱就算是给您的赔偿了。”
那老头颠了颠手里的钱,笑道“嗯,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不过我也不会白要你的钱。”
这说罢,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团。
“您这是?”
“我告诉你这纸团里的东西就是你所想要知道的东西,不过现在可不是打开它的时候,等你感觉自己无路可走的时候再打开它。”
我望着手里这个其貌不扬的纸团,而那老头子则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隔壁的风流店快活。
在他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句。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它只能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