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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虔诚源自死亡

......

如果心是假的,灵魂撞击的时刻,我们是否还能看到曾经那束绚丽的花火。

......

深夜的游乐场是迷人的,是浪漫的,尤其是和喜欢的人一起。

“你叫沈政是吧,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黄颜夕。”

少女俏皮的伸出手,对着沈政说道。

“你好,黄颜夕小姐。”

沈政伸出手,想做回应。

黄颜夕立刻收回了手,

“我要先去坐海盗船,你跟着我吧!”

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留给沈政一个傲娇的背影。

“是,黄小姐。”

沈政毕恭毕敬的答应着,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

……

或许你已经遗忘,但我还是我。

……

转过头来,黄天烨和沈彦戎开始了相隔十年的第一次对话。

“多年未见,看来你混的还不错。”

黄天烨深吸了一口蓝环雪茄,缓慢的吐出一缕白烟。

“我哪里比得上黄董,我这点家业不过是黄董的九牛一毛了,哈哈。”

沈彦戎略带谄媚的回答。

“沈彦戎,就我们俩人,也就不要讲这些客套话了吧。怎么说,十年前我们也是血浓于水一样的好兄弟,何必搞的如此疏离呢?”

黄天烨嘴上说着,眼神中却没有任何情感流露出来,这感觉就像他在背台词。

“黄董,来,您尝尝这酒,这是我特意从法国带回来的卡思黛乐干红。”

沈彦戎一刻不敢松懈。他明白,虽然黄天烨嘴上说着情深,但十年前的那件事,黄天烨绝不可能原谅他。

黄天烨端起酒杯,晃了两晃说道:

“嗯,确实是好酒,也难为你如此用心了。”

他轻轻抿了一小口,干红的苦涩触碰到舌尖,接着,化作一股暖流,滑过他的舌面,流经他的喉咙,温暖了他的食道和胃。最后,留下一丝醇香和甘甜在口中流转不散。果真是好酒。

“黄董,如果您喜欢,我这就派人把酒送到您家去。”

“不必了,好东西不在多。况且,你并不知道我家地址吧。”

“呃……,是,是。”

沈彦戎一边挠着头,一边苦笑道。

“你找我一定有事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开门见山的说吧,不要拐弯抹角了。”

黄天烨品了一口酒,晃着酒杯说道。谈吐举止看似慵懒随意,但在沈彦戎眼里,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慑力。

“是,是。我听说,黄董的公司现在是医药学界最优秀,官方最为认可的顶级医药生产制造商。您公司生产的药品治愈率高,副作用小,在医药界也是广受好评,甚至到了世界上……”

“说正题。”

“是。是这样,我是真心的想求您,我真的找不到别人能帮我这件事了,求您一定要答应帮我,救救我儿子。”

沈彦戎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黄天烨面前。

黄天烨心头一震:难道沈政患了什么绝症?而这病又只有我才能治好?

黄天烨拍了拍沈彦戎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

他深知沈彦戎的品性,虽然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他无恶不作,没有人能扳倒他。但唯有他儿子,只要他儿子能好好活着,他能甘愿用死来换他儿子的命。沈政,就是他沈彦戎最大的软肋!

沈彦戎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他扶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弓着腰等着黄天烨的答复。

十年的光阴,让黄沈二人都平添了几分老态,身体也大不如前,刚刚那一跪的刺痛,久久不能从膝盖上散去。

“政儿多年不见,也长成风流倜傥的少年了。这孩子还是像当年一样,一身的正气,一点不像你,天天做着肮脏的勾当。”

黄天烨的手紧紧的攥着椅子的扶手,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我确实罪不可赦,但我的儿子他没有错啊!为什么老天要报应在他身上!为什么!”

沈彦戎用粗糙的手捂住脸,控诉着老天的不公,泪水从他的手根滑落,滴在了地毯上,原本红色的地毯,多了几个暗红色的园点。

“唉,你什么时候能悔改。老天也知道,这报应落在你儿子的身上才是对你最重的惩罚吧。”

黄天烨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道。

沈彦戎又跪倒在地,抱着黄天烨的胳膊乞求的说:

“只要你肯救我儿子,我发誓!从今往后,我改邪归正,多做善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了,他是我命啊!”

沈彦戎声泪俱下,如果换做不了解他的人,无不因他虔诚的誓言和眼泪而动容。

但在黄天烨的眼里,这一切都是沈彦戎的苦情戏。

可黄天烨却并不打算拒绝他。

沈政这个孩子,黄天烨从他小的时候就很喜欢他。这孩子天性善良,勇敢无畏。看到别人遇到困难,他总是能够挺身而出。对于他父亲的行为,他也尝试过制止,但因为总是不了了之,沈政便决定自谋他路,去异国他乡开启自己的人生。

如果这孩子出什么事,也是黄天烨最不想看到的。沈政是唯一一个可以牵制住沈彦戎的人,如果他死了,沈彦戎没有了顾忌,必回变本加厉,为所欲为。

想到这,黄天烨点点头。

“可以,我答应你,政儿这孩子生性正直,我看在孩子的份上,我答应救他。但你也得告诉我,政儿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有我才能治?”

“他得了极为罕见的多发性心腔粘液瘤,医生说,他还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我这么着急找你也是这个原因,我想让你帮他,换颗心脏。你知道的,这心脏,只有你能做出来……”

黄天烨感觉脑袋像炸开了一样,有一万根针刺着自己的头皮,他心里想被一条电缆困住一样,挤得他喘不过气来,电流从心脏串流他的全身,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器官,每一个毛孔,这感觉刺痒难耐!

十年了!十年了!我实在想不到,你沈彦戎竟如此狠心,如此的不要脸,敢说出这样的话!你竟要我把这一生中最丑恶,最不愿提及的事重新做一遍!沈彦戎啊沈彦戎,你可真是蛇蝎般的心肠,虎狼一样的恶毒啊!

“我知道,我没资格这么求你做这件事。但我实在没有办法,我也很感谢你能如此宽宏大量的接受这件事,接受我的请求。谢谢。”

沈彦戎深深地给黄天烨鞠了一躬。

……

世界上最虔诚的祷告出自求生之口,最真挚的感恩来自狼人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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